第六百七十五章 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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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突破口

 

第六百七十五章 突破口

舒荷目光空洞地抹了把泪,深吸一气又缓缓吐出,悲戚道:“事到如今,奴家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时沛他其实一直都对奴家有些意思,想让奴家给她当续弦。奴家只想陪着我家夫人,不想嫁人,便婉拒了他。

时沛却说愿意一直等着奴家,奴家渐渐就被他的诚意打动,虽没正式跟他一起,却也没再像以前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几年前,时沛有一次亲自来山庄替老爷给夫人送东西,奴家就私下找了他,跟他说了想要些东西自保。之后时沛再来山庄时,就给奴家带了几瓶药,这就是其中一瓶。

他说这东西能无形中让人病倒,但是跟当年夫人假死前吃的那种不同,这种是带毒的。奴家害怕得不行,想还给他,可他却说这东西厉害着,自保就得要些厉害的东西才行。奴家觉得有理,可又觉得这么厉害的东西,他一个下人如何得来,想着他是偷拿了老爷的东西带来,怕他受罚,就还是要塞回给他。

他见奴家怎么都不肯收,情急之下就说那是他从一个叫支玉门的江湖组织那里买来的,以前他帮老爷办事时跟那组织打过交到。

说到这里,他好像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就没再往下说,只把东西塞给奴家,吩咐奴家一定要把东西藏好,且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奴家见推拒不得,也就收了下来,等他走了就把药都给妥善藏好了。”

支玉门?

燕乘春的刀剑师父和拳脚师父都是江湖中人,还真从他们口中听说过这个门派,知道支玉门主要就是做消息买卖的,竟不知私下还有这种交易。只是多年前支玉门内部争斗,分崩离析,在江湖中彻底消失了。不过听说支玉门原来的弟子有幸存下来的,后来自创了门派,还是干的老本行,只是规模要小上许多,一直都没成什么气候。

正回想着,就听身旁马恒毅的声音传来:“这事柳氏可知晓?她可知你藏药之处?”

燕乘春闻言,立即回过神来望向舒荷。

“知晓的。”

舒荷点了下头,“奴家把药拿回去后就跟夫人说了,还把每一瓶是什么药都给夫人说清楚了。夫人听了就很害怕,让奴家把东西都给还回去,是奴家说服夫人把东西留下来的。不过这几年夫人一直都算安稳,我们担心的危险并没遇到,那些药也就一直都没动过。”

说着,想到什么,眼圈再次蓄满泪水,声音也愈发哽咽起来,“奴家若知夫人有一日会把这东西用在她自己身上,当初打死都不会把这些留下。是奴家害了夫人,是奴家害了夫人啊!”

她终于说不下去,再次捂脸痛哭失声。

见再审不出什么,马恒毅跟燕乘春走出屋子。

事情到了这里,赵州这边的事就算可以结了,剩下的只能等赵州这边的情况报给璋和帝后,等璋和帝再行定夺安排。

两人简单商量了下,随之就决定在当日立即启程回京。

因急着回去复命,两人最终决定将山庄和别院的涉事不深之人暂且聚在一处原地关押,由专人看管,等璋和帝进一步指示再行处理。至于柳氏的尸身则作为重要证物,与舒荷等重要证人一同押回京城。

马恒毅现行将事情安排下去之时,燕乘春则找到苏淡云,将舒荷刚刚所供述的,以及即将回京的安排一一都告知了她。

听说支玉门的事情,苏淡云当即就想起了什么,道:“这支玉门的情况跟穆老叔当日告知的还真是一样,徐太史以前十有八九就是从这支玉门手上买的药。有了这些线索,相信当年之事很快就能全部水落石出了。”

燕乘春颔首。

是啊,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徐朔珩犯的所有事情很快就能一一浮上水面了!

思及此,他不禁就想到了柳氏的认罪书,随之就想到了跟认罪书放在一起的那几封遗书。

柳氏一共留了三封遗书,一封给他,一封给徐朔珩,还有一封竟是给阿云的。

柳氏给徐朔珩和他留遗书这个可以理解,可为何要单独给阿云也留了一封?

燕乘春百思不解,纠结了下,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阿云,她跟你说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苏淡云立即就听明白了,微笑点头,“当然可以。”

说着,拿出那封信给燕乘春展开。

信上内容很少,首先对苏淡云为她耐心治疗表达感谢,又为自己即将要浪费对方的劳动成果而说了抱歉,随后便写了这么一句:“吾儿日后便拜托你了,望你们永远幸福,珍重。”

之后,她还指出妆奁里的一只翡翠玉镯是其成亲时,文忠伯夫人所传,如今她想将其传到苏淡云手上。

燕乘春看罢,神色绷紧,隐约可见其眸底有风云涌动。

半晌,眸底的风云逐渐停歇,他终于哑着嗓子开了口:“阿云,她的东西咱就给她自己留着吧,可好?”

说着又怕爱人误会,又连忙补充道:“她把自己过成这样,咱们可是要一直幸福的,她的东西咱可不能拿。”

苏淡云听懂了,其实她也觉得拿着柳氏的东西膈应,还真没想过将那玉镯带走,当即微笑颔首,“好,都听你的。”

燕乘春听着,心中不觉舒畅,终于露出抹释然的笑来。

他把面前的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里,交还给苏淡云。

“我已经看过了,就交给你自行处理吧。”

苏淡云将信推回去,微笑道。

燕乘春默了默,将信跟自己的那封叠在了一起。

看着吾儿乘春亲启的字样,想起给他那封遗书中的内容,他沉默一瞬,终于又开了口:“阿云,她说她对不住我,还说自己不是个好母亲,但她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说着,冷笑一声,“原来她也知道自己对不住我啊。”

苏淡云心疼地握着他的手,斟酌了下,柔声道:“少沅,我仔细想了下,总觉得她这次用‘坠梦’自戕,或者不是一种巧合。”

燕乘春一怔,立即就听明白了这话中所指,却紧抿双唇没有言语。

苏淡云觑着他的神色,想了想,道:“舒荷收着的四瓶药里,除了一瓶是无毒的之外,其余三瓶都带毒,但她唯独从三瓶毒药中,选了这瓶最有可能致孙氏死亡的‘坠梦’,怎么想都觉得太巧合了些。”

燕乘春眸中波澜掀起,一瞬后又归于平静,最终凄然冷笑一声,“或许吧,可她若真想提供线索,为何不直接说?为何还把所有的罪都揽在她自己身上,把姓徐的撇得干干净净?”

苏淡云对柳氏了解实在不多,关于这点,她一时也尚未想通。

正想着要如何接下这话,就听燕乘春从肺底长长呼出一口气来,自嘲道:“罢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现在也没那么在乎了。”

“少沅。”

苏淡云心口隐隐发疼,抬头担忧望他。

燕乘春反握住她的手,努力扬起个微笑来,“别担心,我已经好多了,真的。”

苏淡云见他神色平和,眸中的确较之前清明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柔柔一笑,“事情快结束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燕乘春重重点了下头,“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着,拿起两封信站起身,“走,咱收拾东西回京。”

......

一行人马不停蹄,当晚就赶到了京城。

听罢马恒毅的汇报,璋和帝立即就把秦尚书叫到跟前,将案件后续全权交给了对方。

然刘氏就是柳氏一事牵连甚广,璋和帝勒令暂且将其压下,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先不公开。

秦尚书领命,立马紧锣密鼓地展开彻查。

孙氏父母听说女儿当年极有可能是被毒死,一开始只觉一派胡言,如何都不肯相信。秦尚书巧妙告知徐朔珩跟其续弦实则早有奸情,此番又拿到了极有可能毒死孙氏之奇毒,接着又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孙父终于怒发冲冠,成功被劝服同意开棺验尸。

秦尚书让刑部最有经验的仵作出手,果然就发现了骸骨残存的中毒迹象。

孙父在孙家行三,现任户部主事,其父在先帝一朝做过首辅,前首辅为人清廉正值,璋和帝也因前首辅为人一直对孙家表示尊敬。

此番孙父得知真相,当即怒不可遏,不做多想就穿上官服冲进宫去,哭求璋和帝为自家闺女主持公道,可谓是声声泣诉,最后还直接哭晕在了御前。

璋和帝忙招来太医为其看诊,等其醒来后又一番言语安抚及保证。等将人送走,他当即召来秦尚书,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让其以此事为突破口,对徐府众人该捉的捉该审的审。

秦尚书领命下去,亲自到徐府见了徐朔珩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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