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7
“很遗憾，”平闲院希风摇了摇头，“我无法给你希望。”
费奥多尔眨眨眼。
“啊……”他失望的缩了回去，慢慢地弯着腰，用左手掌根撑着脸，几乎要变成西伯利亚仓鼠团团，“是神明也无法干涉呢，还是殿下不认同我的理想呢？”
平闲院希风静静看着他说话。
“肯定是后者吧，”费奥多尔君苦兮兮地说着，“殿下不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混乱，痛苦，充满罪恶吗？而这些罪恶的根源，大多来自异能力者。要是消灭了异能力者，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美好的新世界啊！”
平闲院希风问：“你不也是一个异能力者么？”
“您可千万别这样说，”费奥多尔恹恹低下头去，“您如此反对我，是因为对黑手党和侦探社有所挂念么？要是他们被异能力者所害，您还会愿意站在异能力者一边吗？”
这话说得挺不客气，平闲院希风也有点佩服他变脸如翻书的本事。
“我不是站在异能力者一边，”平闲院希风说，“我只是站在自然法则一边。你或许会厌恶这个有异能力者的世界，但你有没有想过，没有异能力者，也会有其他的，特殊的人类，甚至生物？”
费奥多尔想过这一点。
“那也要等异能力消失以后再说了，”费奥多尔像一株被浇足了水的植物一样慢慢站起来了，他裹着厚厚的外套往柜台后面走，“到时候，或许您会认同我的理想也不一定。”
平闲院的目光追随着他，看着他走到柜台后面，熟门熟路的找出咖啡豆，牛乳，还有一些调制品。
“好自信啊，费奥多尔君，”平闲院希风侧过身，斜靠在桌面上，确保自己能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我可是神明诶。”
“世间万物皆有限制，我想神明也不意外，”费奥多尔启动了咖啡机，转过身来，盯住平闲院希风，“不然，您为什么不动用神明的权柄，解决掉一切应该解决的问题呢？”
平闲院希风敛起笑意，慢慢坐首，看过去。
费奥多尔把牛奶放进不锈钢的容器里，开始打发奶泡：“您上位伊始，内忧外患，您却没有选择使用自己的力量一路强推，而是费尽心思策划了缄默之夜；龙头战争，您也没有首接找出涩泽龙彦，而是和我谈判，同时让部下参与进来；您贵为神明，在寻求官方的合作时，也没有首接摆出自己神明的身份，而是恪守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身份，一步步精心策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您是不屑于动用自己的权柄，还是不能呢？”
太阳彻底落下，夜色染尽大地。
店里昏暗且沉寂，只有机器的嗡响。
平闲院希风慢慢笑起来：“不愧是你啊，知道的那么清楚——现在是要弑神吗？”
“哪敢哪敢，”费奥多尔这时候倒是想起谦逊来了，“我可没有弑神的本事，但是让神明暂时出局的本事，还是有的。”
平闲院希风一惊。
“要来杯老鼠特调吗？”他将制作好的咖啡倒入一个漂亮的杯子里，放到柜台上，发出“咔哒”的声音，“不来也没关系，您所中的毒，己经足够让一头大象当场死亡了。”
平闲院条件反射地扫视一圈，最终落到了桌子的香薰上。
这是每张桌子都有的香薰。
费奥多尔笑眯眯歪头，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空掉的玻璃瓶。
“至于解药，很可惜，己经被用完了呢，”他食指和大拇指一碰，原本夹在指间的玻璃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怦然落地，炸成无数碎片，“祝您好运，神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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