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尾崎红叶：“少主的意思……？”
平闲院慢吞吞的喝了口茶，白玉杯“咔哒”一声，被放到了茶案上。
“就是字面意思，”平闲院理了理袖口，“想必红叶君已经知道首领现在只是一具尸体，很遗憾不能让你手刃仇敌，但是——”
平闲院希风：“让红叶君鞭尸——或者分尸也好，都是可以做到的。”
尾崎红叶讶然，轻笑一声，也跪坐在了平闲院希风的旁边：“少主是在拉拢我么？”
“诶？”平闲院侧目看她，一边又给自已倒了一杯茶，“不是哦，我可是少主，或者说，我可是首领……不可违抗首领的命令，难道不是港口黑手党的红线吗？”
言下之意，平闲院完全没有拉拢尾崎红叶的必要。
她把刚倒好的茶放在桌子上，道：“只是我觉得，先代做的事情实在可恶，竟然让红叶君黯然神伤这么多年，红叶君想要报复，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并且支持。”
“啊，”尾崎红叶这下才是真的笑起来，“原来是这样——不过少主不必如此，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尾崎红叶是一个很重私情的人，不管是年少时期的青涩恋情，还是尚未遇见的泉镜花，都能窥知一二。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尾崎红叶也常常在想，如果当时和那个少年走了，结局就真的是好的吗？
“不一定哦。”
平闲院摇了摇头，点评道。
尾崎红叶诧异看她。
“红叶君没有说出口啦，”平闲院锐评，“只是看见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啦。”
森鸥外默默看向表情从未变过的尾崎红叶，开始怀疑自已的眼神是不是出了问题。
平闲院接着说，“或许红叶君可以想一想，当时的你，是珍贵的异能力者，深受首领爱重，只要在组织里呆下去，就可以步步高升，成为干部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那个年轻人并非如此。他陷在这个漩涡里，举步维艰，正因为处境不如意，所以向往光明。”
“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平闲院盯着尾崎红叶，“我敢断定，如果红叶君真的跟那个年轻人走了，现在的境遇绝对不会比现在好。”
话语中的肯定过于斩钉截铁，森鸥外几乎是第一时间看向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却没有过度的反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她察觉到森鸥外的目光，笑了笑：“平闲院殿说的妾身早有预料。森君想必是那种崇尚理性思考的人，所以觉得会配合阁下篡位——抱歉我说的有点直白——配合这件事的妾身还对旧日之事念念不忘。但是，妾身只是觉得，有一点微妙的期许，不能释怀罢了。”
“或许把先代分尸就能释怀了，”平闲院兴冲冲的出谋划策，“不行的话还可以剁成肉泥……？”
尾崎红叶失笑，摇了摇头：“妾身的事情实在是再小的一桩事不过，还是首领的事情不容有失，况且，这一番话说下来，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平闲院希风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这才作罢。
“好吧好吧——”平闲院摊了摊手，“那我们就快进到下一个话题——”
“森君，”平闲院希风道，“我记得我留下你，可不是为了听你和别人聊天的哦，更不是为了从别人嘴里听到我的分析报告哦——”
森鸥外浑身一震，知道自已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要落下了。
他和尾崎红叶不同。
尾崎红叶是和平闲院希风初次见面，又是港口黑手党负责情报等方向的实权干部，平闲院肯定会以怀柔为主。
但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首领私人医生。
在杀害首领的现场被抓住的私人医生（微笑）。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森鸥外简直想抱着爱丽丝酱痛哭。
“首领，”森鸥外干脆利索的躬身，“请您原谅我无心之失，不会再有下次了。”
当你没写作业被老师抓住的时候，你最好怎么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平闲院神色稍霁。
“我想森君应该知道再一再而不可再三的道理？”平闲院希风又挂上了那副笑吟吟的面孔，“那么，我愿意再给森君一次机会，比如——或许森君听说过亚空间？”
森鸥外一怔，随机瞠目。
笑盈盈跪坐在茶案后面的青年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眨了眨眼。
“森君不必着急，”平闲院冲他点点头，矜持笑道，“今日天色已晚，想必各位已经疲惫不堪，我就不打扰啦。”
说着，她伸手，身后的神使弯腰要扶，却被太宰治抢先一步扶住了手。
平闲院笑意更深，慢悠悠站了起来，抚了抚衣摆，优雅欠身：“诸君好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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