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以为少阁主会先感谢贫僧,不想倒是杀意更多些。”
离静突然用手指抵住剑尖,鲜血顺着剑刃滑落,竟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冰晶,“几年前,老头子为你收拾暗室之时,贫僧亦在场”
离静染血的手指突然抚上曲清枝眉心,“老头子未卜先知将此孤本留给清师妹,贫僧以为这位师妹不会蠢到将孤本拱手让人。”
曲清枝有些沉默的将头侧开,避开了离静的手。
“况且贫僧自小过目不忘,梧少阁主就算名字不对,模样脾性倒是和小时候倒是没怎么变。”
曲清枝的睫毛在月光下轻颤,离静猛然出手指尖残留的血气凝成白霜,落在曲清枝眉骨处,烙下一道冰痕 。
曲清枝忽然抬手握住离静手腕,指尖发力时竟有金石相击之声
“师兄,这是做什么。”
离静不语只忽然低笑。
曲清枝皱了皱眉,另一只手抚向眉间,并未有异才满腹疑惑的甩开离静的手腕。
“师兄既然记得这般清楚,可还记得师父的去向?”
离静腕间金铃无风自动。他垂眸望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冰晶簌簌碎在青石板上。
“清师妹这双眼睛,倒是比当年初见时更冷三分。”
离静退后一步倚在枯树上,伤指处的血珠凝成红珊瑚似的冰棱,“老头子走前在星盘前枯坐七日七夜,最后烧了半卷《天机策》也算不出你的命格。”
“随后说要出去为你为我,为他自己寻一份机缘,至今杳无音信。”离静抬头看了看天,眼里情绪难以分辨。
曲清枝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暮色如浓墨般洇透窗棂,烛火在铜雀灯台上摇曳不定,将曲清枝清冷的侧影投在青砖墙上。
就在曲清枝陷入沉思时,离静突然又开口道:“清师妹,”离静压低声音,青灰道袍的暗纹在动作间若隐若现,“天机策焚毁时,龟甲裂纹竟呈九宫断魂之相,这劫数,怕是要将你我碾作齑粉。”
“既窥得天机一线,师兄可寻得化解之道?”曲清枝听见自己声音里带着冰裂纹般的颤意。
离静摇了摇头,“如今线索太少,难以推测。小心行事吧。”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曲清枝与离静对视一眼,各自隐入黑夜中。
两人身影没入黑暗的瞬间,巡夜人的灯笼恰巧转过街角,昏黄光晕在青石板上晕开,恍若阴阳交界处晕染的墨色涟漪。
…
曲清枝带着鹿竹和雾星谷雨乘坐马车回到驿站,雾月等人己经在驿站休息了。
曲清枝回房之前去看了一眼 见大家都在休息才放下心。
倒是雾月追回来,询问曲清枝后面该怎么做。
曲清枝看着雾月一脸倦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曲清枝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雾月,这几天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雾月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等到曲清枝转身回到房间,雾月也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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