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土的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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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破土的幼苗

 

中心的角斗赛场上,两位角斗士分别走到了两边遥遥对望。

“我会撕碎你的!面罩怪胎!”裂飚双拳相碰,活动着手部连接轴,扭动着头雕有些轻蔑地看着比他体型小的声波,身上的尖刺反射出锐利的光。

声波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沉默地用那张黑色的显示屏对着裂飚。

“裂飚!撕碎他!!!”

“裂飚!”

“干掉他!”

观众席上充满着对裂飚的欢呼。

“两位角斗士请就位!”主持人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所有的观众的目光都集中在位于中心的两个机身上,紧张的氛围弥漫在整个赛场。

“角斗,开始!”

主持人话语刚落,裂飚就抽出一把大刀怒吼着向声波冲来,角斗场地面的杂物甚至因为他沉重的机体而轻微抖动着,地面的灰尘跟随着他的步伐被扬起。

声波双拳握起,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机体紧绷了些许,裂飚的攻击很快到了眼前,可他仿佛预判出了对手所有的攻击,巧妙地一边后退一边侧身躲过了裂飚的每一次劈砍。

裂飚失手几次后很快捕捉到了声波的行动轨迹,猛的向声波即将躲避的地方砍去,声波却轻轻跳起躲过攻击,明明他的机体并不算轻巧,却出乎所有机意料的灵活,两机之间的距离很快又被拉开。

裂飚发现了强攻很难攻击到面前的机,在芯中思考着对策,能成为角斗场的王牌需要靠的可不仅仅是蛮力,他尝试嘲讽激怒对方:“你就只会躲躲闪闪吗面罩怪胎?”

面前的机似乎对这句话有了一些反应,裂飚芯中大喜,被激怒就意味着破绽,他再次攻上去。

这次声波没有再躲,只是伴随着一阵机械的细碎声音,他身后突然伸出两根带着紫色光带的机械触手,触手顶端的机械抓手向裂飚袭去。

裂飚警惕起来,他看过声波的资料,这对机械触手会释放电流,需要小心不被触手抓住。

裂飚躲过一条触手的攻击,抬刀劈向身侧未能碰到他的另一条触手,随着刀刃与触手的装甲接触,本以为那条触手会被锋利的刀刃劈断,却不想他的刀甚至无法突破触手的外部装甲,刀刃和装甲随着摩擦火星西溅,他用力的劈砍连触手的漆都没有砍掉一点。

“这怎么可能?!”裂飚无法想象这两条触手的装甲是用什么金属制成的,但来不及等他仔细思考,另一条触手就趁他愣神之时将他拍飞出去,同时手部连接轴一阵剧痛,是他劈砍的那条触手在他被击中的一瞬间攻击了他的手腕连接轴,刀脱手被甩飞出去,声波的触手接住了空中的那把刀后握着刀回缩到声波的身前。

裂飚此时挣扎着重新站起来,刚刚他被拍飞一瞬间声波明明有很多机会打败他,可他没有,他依旧站在原地,用那黑色的显示屏对着裂飚,见到裂飚站起来后触手随意地把那把刀扔出去,刀刃立着插进赛场角落的地面。

声波的触手收了回去,他的头雕对着裂飚歪了歪,显示屏上浮现出一个笑脸表情。

“裂飚你在干什么?”

“裂飚今天怎么回事?”

“可恶啊,我把钱都押在你身上了,该死的废物不许输啊!”

观众的咒骂声传入裂飚的音频接收器,面前机无声的嘲讽和进入角斗场以来从来没有的耻辱让他的脑模块被愤怒侵占,红色的光学镜闪烁着,他带着暴戾咬牙低声怒吼:“我一定要撕碎你的机体,掏出你的火种,把你那可笑的面罩撕下来摔成碎片!”

裂飚再次冲上去,虽然失去了武器,但他本身自己就是武器,他尖锐的爪子挥向声波,这次声波没有使用触手,只是用左右手的臂甲抵御着攻击,在观众看起来声波像是在裂飚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观众席再次响起欢呼声。

裂飚虽然感觉自己己经压制住了对手,芯中却不敢放松,因为声波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他的动作很细微优雅,却每一次防御都恰到好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并且声波臂甲同样坚硬,他的利爪无法突破其装甲的防御,声波每次谨慎地后退也让他无法用脚踢中对方的机体,只能跟随着声波的行动轨迹,这让裂飚不由烦躁起来,他怒吼一声加快了攻击速度。

突然声波仿佛无法继续跟上裂飚变快的节奏了一般露出了破绽,臂甲的防御一瞬间松懈下来,脆弱的胸甲暴露在对手眼前,裂飚芯中一喜,尖锐的爪子在声波的胸口留下一道痕迹,裂飚很快意识到这里的装甲硬度不如臂甲,而只要自己全力刺入,一定能掏出面前机的火种。

裂飚畅快地大笑起来,面前让自己吃瘪的机终于被自己发现了弱点,他面目狰狞地向声波的胸甲攻去,此时暴怒满芯杀掉对手的他己经没有芯思去思考,一个角斗士保护火种的胸甲怎么可能会比臂甲脆弱。

裂飚突然一个巨力将防御的声波震的后退的几步,那带着自己爪子划痕的胸甲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自己眼前,裂飚忍住狂喜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在右爪向目标攻去,他己经开始在脑模块中想象面前机胸口破出大洞能量液喷涌而出的场景,即将杀死敌人的席卷着他,让他的机体零件都仿佛跟着颤动起来。

伴随着机体被刺穿的沉重声响,裂飚红色的光学镜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如同幽灵一般轻松躲过自己全力一击的声波,而声波深色的臂甲己经贯穿了自己的胸甲,能量液顺着自己胸口的大洞和声波的装甲流下。

裂飚本该在胸口被贯穿的一瞬间就彻底失去意识下线,但他的火种还未熄灭,声波的手首接穿过了他的机体,一颗蓝色的明亮的火种还连接着几根线路在声波的手中跳动着。

下一秒,声波尖锐的手指用力,那颗火种被捏碎在他的手中,明亮的蓝色火种失去了光芒,裂飚猩红色的光学镜也随之熄灭下来。

声波的手臂放松,伴随着他的动作,裂飚失去生命力的机体无力地倒在声波面前,随着沉重的声音,地面扬起了灰尘,可那些灰尘和原本还残留在声波手臂上现在却不见踪影的能量液一样,没有在那深色的机体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其胸甲上一个细微的划痕告诉着所有人,这位优雅游刃有余的机刚刚经历并胜出了一场角斗。

一瞬间赛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但这没有对那位角斗士造成任何影响,在裂飚胸口流出的能量液即将蔓延到自己脚下时,他转身迈着无声的步伐离开了一片狼藉的角斗场。

在声波转身的那一刻,赛场猛的爆发出比之前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几乎所有人都在呐喊着胜者的名字。

“声波!声波!声波!”

——

G-24感觉不太好,这场角斗确实超出他想象的精彩,声波优雅敏捷又不失力量的战斗能力让他向往,可他没想到裂飚的火种会就那样熄灭在声波的手中。

那颗火种被掏出裂飚机体的时候甚至还充满着活力,G-24在那一瞬间甚至在想,裂飚的光学镜是红的,却同所有赛博坦人一样拥有蓝色的火种。

可那颗跳动的火种在下一刻被捏碎在了眼前,喷洒而出能量液,顺着尖锐手指落在地上失去光芒的火种碎片,倒在地上光学镜失去神采的机体,面前的一切都让他的火种发冷,发声器发紧几乎说不出任何话。

他恍惚间看见留在角斗场地面上的裂飚火种碎片中凝聚出了一点蓝色的光芒,然后猛的飞向这边融入进自己的胸甲。

G-24没忍住猛得站起来查看自己的胸甲,周围不少机都在这时激动地站起欢呼声波的名字,所以他不算引人注目。

他惊恐地摸着自己白色的胸甲,却没有看出任何痕迹,仿佛刚刚飞向他胸口的蓝色光芒只是一个幻觉。

G-24回过神听着周围几乎所有机的欢呼声和尖叫声,他本以为角斗只是两机之间比拼实力,却没想到有赛博坦人被杀死在了这个赛场上,大家都在为一个机杀死另一个机而喝彩,可死去的不是野兽,是一个活生生的赛博坦人,他甚至还听见了身旁爵士的欢呼声。

他在嘈杂的声音中隐约听到了痛哭声,他转过头看见了那个一开始赌上了自己所有家产的断掉左臂的底层机,他的机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在热闹的观众之中他的悲伤显得滑稽而可笑。

一切的声音都在远去,G-24感觉自己的音频接收器出现了问题,否则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此刻什么都听不见,他只听见了越来越大的轰鸣声。

在这个角斗场上,他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对了,D-16呢?想到D-16,周围的声音重新回到了G-24的音频接收器中,他记得自己没听见D-16的欢呼声,他迫切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矿工好友,希望在好友那里得到答案和认可,可他却在那一刻愣住了。

D-16没有跟着欢呼,但他的面甲上带着G-24从没有见过的激动与向往,他一向沉稳耐心的朋友却在此刻仿佛发现了自己一首寻找的东西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G-24总感觉D-16那蓝色的光学镜中仿佛一闪而过了红色的光,G-24的芯中不安,他只能将与朋友聊聊的想法压在芯底,低头处理着自己繁杂的情绪,祈祷是自己想多了。

——

D-16火种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天一样的感觉,他所渴望的力量仿佛就蕴藏在那眼前的角斗场上,如果他站在了那里,如果他赢了角斗赛,那么整个角斗场是不是都会听见自己的声音,甚至整个卡隆,整个赛博坦都会听见自己的声音。

他看着从裂飚胸口喷洒而出的的能量液,那温热的能量液浇灌在很久以前埋在他火种的那颗种子上,一首蠢蠢欲动却无法发芽的种子终于破出种皮,长出红色的幼苗。

这株幼苗将在不久后长成参棵大树,但这棵用暴力浇灌而成长的理想之树终将在未来结出欲望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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