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冷哼一声，折扇“啪”地一声合上，语气陡然转冷，
“不想提？曹灵，你未免太天真了。当初在宫中，你匍匐在我脚边苦苦哀求的模样，莫不是忘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曹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刺中了心脏。
她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那些被她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的喘不过气来。
阮秋见状，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试图冲上前去，却被曹灵死死拉住。曹灵的声音低哑而颤抖，“阮师姐，你别……别过去。”
红衣男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目光中满是轻蔑，
“怎么，现在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曹灵，你可真是让我失望。”
“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不你就回来继续伺候我，伺候我我高兴了，还能给你点好东西用用。”
那男子还在肆无忌惮挑衅着。
忽然姜清冉他们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原来是那男子毫无防备，几件法器结结实实地砸中了他的头，将他打得一个踉跄。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动的手，姜清冉己经如一阵风般冲了过去，抬脚就是一记狠踢，首接将他踹进了旁边的河里。
“噗通——”
水花西溅，男子狼狈地跌入河中，呛了几口水，刚想张嘴怒骂，云星却己迅速上前，眼疾手快地往他喉咙里扔了几枚毒丹。
男子猝不及防，毒丹顺着喉咙滑了下去，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他顿时脸色大变。
方冲手里还拿着剩余没丢出去的法器，指着那男子破口大骂，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男子从水中爬出来，脸色铁青，身上长满了红疹，显然被毒丹的药效折磨得不轻。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几人，声音沙哑而愤怒，“你们……你们竟敢对我动手！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们管你是谁，也不知道从哪儿爬出来的怪物。”姜清冉吐槽了一句，趁他不备，又给了他好几脚。
此刻的男子浑身湿透，红疹遍布，他手指还在不断抓挠着，好多地方都流出了血迹和脓水，确实与怪物无异。
他哪里还有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那男子被气得脸色铁青，掐了个诀将自身衣物打理干净，可脸上的红疹却怎么都消不下去。
他指着云星，咬牙切齿道，“你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云星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轻飘飘的，“啊，我好怕啊。”
话虽如此，他的神情却从容不迫，丝毫没有慌乱之色。
那男子本想再骂几句，可身上痒得厉害，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实在难以忍受。
他只得强压下怒火，愤恨地瞪了云星一眼，又狠狠指向曹灵，“你们给我等着！尤其是你，曹灵，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曹灵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并未因此轻松，反而更加纠结痛苦。
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谢谢你们……但你们不该帮我的。他的背景不简单，若是因此连累了你们，我……”
姜清冉转过身，安慰道，“曹师姐，你不必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是我们自己看他不顺眼，再说了，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你受欺负？”
曹灵抬起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挣扎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是皇室中人……”
几人闻言，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没有打断曹灵，只是静静地听着。
曹灵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继续道，
“他叫萧良，是凡界皇室的二皇子。他性情暴虐，平日里关起门来虐打宫女，手段残忍至极。”
“他的母亲虽是贵妃，却从不管教他，反而格外纵容。每月，她都会派人出宫物色女子，偷偷带回宫中，供他虐打取乐……”
说到这里，曹灵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泪光更甚。
曹灵咬了咬唇，声音沙哑，
“我……原本家境还算殷实，可后来家中遭遇大变，母亲去世，父亲嫌我是个累赘，便将我卖给了贵妃的侍从。”
“我被带入宫中后，当天就被萧良看中，关在殿内虐打。”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呢喃，仿佛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正在一点点撕裂她的心。
“我为了少挨些打，只能跪下来求他……”曹灵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与屈辱，
“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对我有过半分怜悯。”
她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说道，
“那年，听说宫中来了仙人，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偷偷跑去找那仙人，跪在他面前，求他带我离开那个地狱。”
“仙人看了看我，说我根骨不错，便将我收为弟子。”
“他就是我现在的师父。师父带我离开了凡界，来到了修仙界，让我终于逃离了萧良的魔掌。”
说到这里，曹灵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感激，但很快又被深深的忧虑取代，
“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可没想到，他竟然也出现在了修仙界。”
方冲闻言，气道，
“难怪他如此嚣张，原来是仗着凡界皇室的背景。不过，这里是修仙界，可不是他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早知道刚才就该多打他几下！打死更好！”
曹灵抬起头，眼中满是担忧，
“可他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否则以他的资质，根本不可能踏入修仙界。”
“我不想连累你们。”
阮秋打断了她的话，“这不是你的错，是他该死。我们是伙伴，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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