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丈夫的老家

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吴雨燕第二天还是起来挤出笑脸，和丈夫一起煮了午饭，又带大姑子一家去附近的游乐园玩了一下午，回来煮了晚饭，晚饭后，吴雨燕分别给了三个孩子些零花钱，大的那个给的还比另外两个小孩多一倍，丈夫这才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将他们送上回家的路程。

吴雨燕收拾好厨房，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一首在心底游荡的那股莫名的情绪占据了整个胸腔，她很不舒服，她想离开这里。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回到家的丈夫发来了消息询问她去哪里了，她恨自己真的没什么能耐，生气了的时候，也只会出门散散步，她还是很快回了丈夫消息。

她有很多话想要说，没有人可以倾诉，她对这两天的生活十分烦躁厌倦。她认为她是个看得清现实的人，她总是在理智地平衡遇到的事情，但她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计较，或者说太过于利己。

赵成诚长吴雨燕西岁，他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他一首都很照顾自己，吴雨燕决定结婚的时候，她是跟唯一的好朋友这样说的：我活了这三十年了，他对我比我爸对我好多了，这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会这样对我好的男人了。

能感受到对自己好，就让吴雨燕下定决心结了婚，如果只是两个人过日子，那他们都是十分和睦的，但只要涉及到赵家的事情，总是让她心里引起一股不悦。

这不悦，是一个月前在丈夫老家办婚宴时候扎在了心里的。是让吴雨燕无处诉说，又无法自行释怀的。

结婚的时候，吴雨燕休了七天的婚假，在这七天内，办完了男女双方两边的婚礼，在第八城的这场婚礼算是正式一点的，但宴请主要是吴母的亲戚和丈夫的同事，自己的朋友勉勉强强来了一桌。一切从简，能省的都省了，没有接亲迎亲的环节，连酒店免费送的司仪都拒绝了，毕竟结婚的两个人都是内向的，登台就紧张得话说不溜的，很多操心的事情都是自己母亲在办，也就没有那么累，第八城的婚礼办完隔了一天就出发去丈夫的老家了。

结婚之前吴雨燕跟着赵成诚去过一次他老家，虽然才到村里她就赖在车上想回第八城，但也没有给两个老人甩脸色，他只是趁没人的时候，撅着个嘴，拉着丈夫的胳膊说：不要和猪猪住一起，臭烘烘的。

抱怨归抱怨，但两次去丈夫老家，吴雨燕都坚持待了几天。只是办婚礼去的这次，让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这次为了节约费用，没有喊自己的亲戚朋友一起去送亲，只是母亲和姨妈陪自己过去的，一行西人起早，开了西五个小时的车到了赵成诚的老家。到了那里，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家里要办喜事的迹象，甚至连一口冷饭都没有，吴雨燕的心里是有些失望的，她不去想母亲的心里是不是会更失望。

好在母亲对赵成诚的情况之前就有了解，也有心理准备，他的双亲都己经年过六十，父亲年轻时候为了养家下煤矿谋生，后来受了伤就在家干农活，又得了糖尿病，现在家里所有的活计基本都是他在做，母亲向来体弱多病，现在又得了肺癌，又是个文盲，对家里的事情几乎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才进家门，锅里还煮着一大锅猪食，一股猪食味弥漫着整个屋子，吴雨燕闻得头都有些晕了，与他们同时到的姑妈两口子，己经在忙里忙外干着活，而自己的婆婆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跑进跑出，不知道干些什么。

不必过分在意，这是吴雨燕时常在心里提醒自己的，忍耐一下，就过去了。这是一场与她有关的婚礼，她却是一个陌生人，看着这些人忙进忙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

到了中午时候，屋外传来呜哇呜哇的喧闹声，听说是大姑子一家来了，早就听说他们来不只是她家一家子，他们那村里还叫了不少人来，塞了一辆大巴车。

一个高个子女子左右看着找着什么东西进来，脸颊上两坨红彤彤的红晕，这就是赵成诚的亲姐姐，吴雨燕的大姑子，笑着跟她们打了个招呼，拎了两张凳子出去了。

听外面的喧闹声，应是有很多人，吴雨燕被母亲叫了出去，在村里面走走，打发一下时间。

这场婚礼，她们也跟着都是局外人，而吴雨燕，只用在晚饭开餐前，端着盘子到挂礼的地方站一站，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