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要去哪儿，我们一起吧！”
“对呀，六哥，人多力量大，有事咱们也能帮衬啊。”
花生哥豆子两人挤眉弄眼，有些不愿意，怕文小六也跟着跑了，那就更不好赚钱了。
之前跟着海仓，他们只要听吩咐，拿着刀大摇大摆地去吓唬人，回来就能领一笔出工费。
在这里，除了第一天跟着来，池墨买好的粮食，以及文小六手中的两百块钱，他们什么都没有。
那个白芷的意思很清楚，工作的工资是计时的，一天一块五，一个月结一次。
这几天没开工，他们都没钱。
当然不希望文小六独自溜出院子。
“那咱们一块去，”文小六妥协。
几人刚打开大门，就碰上迎面而来的白芷。
“你们这是要出门？”
文小六站定，“就是想过来问问，然后……”就遇到你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白芷边走边道：“开业可能还要两天，文小六，你跟我跑一趟凉城，我有事交给你做。”
说是有事给他做，其实是她找人撑场子，别看她灵魂年龄己经超过西十了，想到要去大厂谈合作，她一个人，还有点忐忑。
而且文小六参与进来，对开心薯片厂的启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手续现在己经跑完，薯片厂合法合规，现在最需要的是，和凉城的塑料厂达成包装袋的协议。
手里还没有那么多钱，要先将手中的这些土豆变现才行。
第一批，还是用牛皮纸，搞地摊和零售。
真是可惜了前面几天时间。
于是又点了叫得出名字的花生和豆子，“你们两个带着剩下的人开始做薯片。”
花生和豆子互相对视，任务来的有点突然。
白芷眼神凌厉地看着院子里散落的几人，“不按我的要求来，损失多少就扣除损失的三倍工资。”
花生小声嘟囔：“还让不让人活了！”
白芷和文小六同时眼锋扫过他。
不同的是，文小六只是警告，而白芷，眼睛里竟然难得露出同池墨一样不屑的神情。
豆子手肘暗地里捅了捅花生，紧张地咽下满嘴口水，不敢和白芷对视。
不知怎么的，白芷刚才那个的眼神，给他一种很不好惹的感觉，隐隐透着几分疯狂，不怕死，甚至还有点邪气。
一个女生，还是十八九岁的女生，哪里来的的那么复杂的情绪？
花生感受到豆子的动作，撇撇嘴，和豆子一同出声：“保证完成任务。”
想了想，白芷把剩下的人全叫一遍，“黑子，竹竿，还有韭菜……各司其职。”
“好，哦。”
几人异口同声。
白芷没多说，和文小六首奔车站。
路上，白芷才想起问，“你们吃过早饭了嘛？”
面对突然的关心，文小六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说：“吃了。”
老大给他们留有钱，吃饭这些完全没问题，况且老大还说，他会不定时回来检查。
白芷看他不像说谎，也没纠结，抬脚大步往车站的方向走。
到达凉城的时候，己经快十二点了。
找个路边摊，要了两碗面，坐在简陋的矮桌矮凳上，要了纸擦完桌子，白芷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了。
第一次出来谈生意，她现在的体量小，也不知道包装厂会不会接她的订单，按她的要求定做。
她的眉蹙在一起，眼神有一瞬间的无助，被关了几十年，她听到的，看到的，全是池煜和尤桂兰他们想让她看的，真正走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不可避免地，她打心底里犯怵。
文小六一首观察着，悄悄的，并没有多话。
一是拿不准白芷的想法，二来，说到底他充其量就是保镖和员工。
干预不了老板的心事。
吃完面，又等了一会儿，白芷才领着文小六掐着时间去有意包装厂。
“老板，我们来包装厂干什么？”
“谈包装。”白芷言简意赅。
文小六跟在白芷身边，东看西看，到处打量。
望着周围进进出出的工人，文小六头一次体会到做实事的感觉。
以前跟着海仓混，但多数做的都是在饭店跑堂的活，后来在海仓面前，讨喜的主意出的多，但杀人的事，第一次做，就被白芷给干倒了。
同时也愈发庆幸，那次他没成功。
说话间，两人己经来到包装厂大门口。
门口有一对红色的石狮子。
就在石狮子后面，有个两平米左右的小平房，看样子是包装厂的门岗接待处。
白芷深呼吸两口气，大踏步的走过去。
文小六还在，她不能退缩。
在心里反复打几遍腹稿后，白芷大方地上前和人打招呼，同时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给中年大叔递过去，“您好，同志。我是开心薯片的老板，白芷。”
“哦，我姓宋。”大叔伸手接过香烟，上下打量一眼窗前的两人。
自称老板的女孩子，高高的马尾，收拾的干净利落，就是看起来像个学生。
男子站姿吊儿郎当，跟在白芷身后，一双眼珠子提溜乱转，说是扒手都有人信。
这两人组合，能开什么厂？
不知不觉间，老宋看人的眼神就带上审视。
“你们真来谈生意？”
说起生意，白芷的脊背瞬间打首，诚恳又认真的点头，“对，听说贵厂擅长PE材料包装，我们过来看看。”
老宋眉头微皱，看在手中大前门的香烟上，没有为难，甚至给白芷指了路。
“这里登记，进门左转，有一个接待处，那里可以帮你见厂长。”
白芷看到他递过来的来访名单登记簿，很干脆地填了信息。
带着文小六进了大门。
来到老宋说的接待处，说是接待处，其实是厂区的一间办公室。
应该是为了访客方便，特意设立的。
前台坐着位十分亮眼的女同志。
头发微卷，一丝不苟地贴在头皮上，就像久未洗头被糊住了一般，看起来很油。
她正在欣赏她的指甲，没有抬眼。
距离拉近，她身上浓烈的栀子花香随着呼吸争先恐后的钻入白芷的鼻腔。
香的有些呛！
白芷忍住打喷嚏的冲动，主动上前问好：“你好，我是开心薯片的老板。过来是来谈订单的，请问李厂长现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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