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做……”
“那你为什么深更半夜出现在受害人家里?”
“我……”池煜一时语塞,伸着脖子梗在那里,张张嘴,没吐出半个字。
他总不能说是为了偷白玉盒。
“我只是不放心他们。”他的声音弱弱的,毫无底气。
怂包!
张大勇内心鄙视,面上还是无波无澜,随后继续问问题。
等做好笔录,将池煜关进拘留室,池清来和尤桂兰两人着急忙慌的到了。
“煜儿!你怎么样?”尤桂兰隔着栏杆,伸手握住池煜冰凉的手。
见到尤桂兰,池煜抓着尤桂兰的胳膊不放,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妈……我要出去,妈,你快帮帮我。这里又冷又饿,我不想待在这儿!”
“当初是你说……唔……”尤桂兰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害怕他泄露半分不该泄露的。
“你别慌,别乱说话,安心待着,妈会让你出来的。”
尤桂兰一提醒,池煜的理智又恢复一点,总算平静下来。
在确认池煜没事后,尤桂兰心中松动,脑子开始转动。
池清来一到就去找张大勇了解了情况,知道池煜没有出卖自己和老婆子,紧绷的神情慢慢松懈。
想起池煜大学生的身份,他递出一根大前门:
“公安同志,我们愿意出钱,能不能联系受害人,我们私下解决?”
张大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池清来,“本来就是偷盗未遂,按规定他要被拘留,既然你们愿意私了,我可以帮你们协商。”
“好好好,麻烦您了!麻烦您了!”
尤桂兰见缝插针:“那我儿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你们协商完成,签署协议书就可以。”
尤桂兰瞅瞅拘留室,又瞅瞅眼前工作的公安,眼珠子提溜转。
伸手掏出一包云烟,塞入张大勇手中:“同志,不瞒你说,我大儿子还在上大学,他的档案不能有污点,您看看,能不能将他的名字换成我小儿子的。”
“我小儿子就是个泥腿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这对他来说,无所谓。”
尤桂兰眼含希冀,希望张大勇能看在这包烟的份上,帮帮小忙。
谁知张大勇看都没看,首接将烟推开:“大姐,所里有规定,坚守本心,为人民服务,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我的做好榜样!”
“诶,你这个公安同志,没让你不做榜样,就是把池煜换成池墨,一个字的事儿!”
在尤桂兰眼中,池煜再不好,再顶不住事,那也是她的亲儿子。
何况池煜还在临川师范大学读书,再过一年就毕业安排工作了。
怎么能在档案上留下污点,让他被退学呢!
“对啊,公安同志,我们小儿子是个泥腿子,档案不重要,换成他对他没影响。”池清来赶紧附和。
若是池煜上不完大学,工作没了,他们上哪里后悔去。
“大姐,大哥,这个真办不到。要是没别的事,你们先去外面等着,等受害人同意私了,你们再过来详谈。”
张大勇不为所动,摆出一副送人的架势。
父母能偏心成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罪名在大儿子身上就有影响,在小儿子身上,就没有影响?
难道小儿子不需要其他的出路,就一辈子待在清江镇,土里刨食?
“同志……你就帮帮忙吧!我小儿子最喜欢他大哥,肯定也同意的!”
尤桂兰一个大跨步,拉住张大勇。
她今天必须把这个罪名安在池墨头上,不然都对不起这两天在家里受的气。
小杂种还想分家,多要两百块钱,总要承担代价的。
几人拉拉扯扯,争执不下。
池墨慢慢悠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笑的望着他们。
把尤桂兰吓的一哆嗦:“你怎么过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们表演啊!”
张大勇本来就对池墨的印象深刻,再见面,他觉得池墨身上不容置喙的气质更浓了。
很难想象撒泼耍浑的父母,是怎么生出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儿子。
“来的正好,你父母说你愿意替你大哥顶罪?”张大勇不想给池清来两口子留面子,首接大剌剌的问。
他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吸引了全办公室人的注意。
不管有事没事的,齐齐转头将目光落到池墨身上。
池墨双手一摊,矢口否认:“没有的事!他们昨天还承诺给我分出去,推荐我去从军呢!我怎么可能答应。”
话音刚落,办公室吃瓜的人瞬间炸开锅。
好家伙,小儿子能参军,还让小儿子去顶罪,这是生怕小儿子能当上兵?
上大学的儿子是儿子,待家里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
张大勇黑脸:“这就是你们说的小儿子愿意?”
“我……”
“好了好了,做父母不像父母,大哥大姐,还有待学习啊!”
“听说大哥还是村主任,你这偏心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你平时处事公正啊!”
他的话不重,却给池清来和尤桂兰当头一棒。
是啊,光顾着亲儿子池煜,却忘了自己身上的职责。
两人瞬间哑火,灰溜溜的出了办公室。
走之前,眼睛死死钳在池墨身上,恨不得能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
都怪他,小肚鸡肠,不愿意帮池煜。
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丝毫不知道感恩。
池墨迈着西方步,跟在他们身后,心情颇好,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的。
起码,这个叫张大勇的,没有徇私枉法,他很满意。
现在就该去凉城,池煜学校啦!
……
回龙村白家院子
束大海和束婉突然造访。
“束伯伯。”
“嗯,我刚听说昨晚的事,没受伤吧?”束大海打量了屋里的布置,自顾自地坐在堂屋的竹椅上。
“母亲受了惊吓,现在还心悸起不来床。”白芷顺手拿了茶壶,倒了茶放到一旁。
他端起茶杯,喝一口:“损失呢?”
白芷也不瞒着,大方的说:“抢回来了!”
束大海抬眼,别有深意的扫视一眼,垂了眸子,仔细思忖。
束婉听后,特别不满!
池煜哥那么好的人,还是大学生,就因为这个无知女人,就要毁了。
翻着白眼怒斥:“那你没损失还跑去报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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