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得知这些,周学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惆怅?
高兴的是儿子都找到了!
惆怅的是他担心这是对手精心设计的阴谋。
调查组做的事,会涉及很多人的利益,他实在拿不准池墨的立场。
见他踟躇,夏东开口:“要见见吗?”
周学深想了想,睁着希冀的眼睛点点头,像是下重大决定:“不管怎样,我都想见见他。”
十几年不见,就算是对手安排的,他也想知道儿子身上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如调查的一般,受尽虐待,极尽讨好,毫无主见。
夏东边走边笑,“我就知道,你等着啊。”
他几步走至门口,朝池墨招了招手,“小同志,想想父亲想见你。”
池墨望着那道门,思忖片刻,还是跟着夏东走进病房。
原因无他,周想想跟着他好几天,虽然他们两个这几天相处的也没多好,但涉及到小豆丁安全,他不能不亲自确认。
等看到周学深的脸,池墨云淡风轻的脸上少见地微微怔愣。
他记得他,偷白芷举报信的时候,他们曾经擦肩而过。
能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只有他盯着自己看,出于本能,他也看了他。
因为匆匆瞥过,又无人找,他后来就忘了。
周学深坐在床上,眼神追随着池墨,就像在看一件许久不见的稀世珍宝。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段话:“你好,池墨同志!我是想想的爸爸,周学深。”
“您好!”池墨点头回应。
没有诧异周学深知道他的名字。
眼见周学深愣愣的看着他,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他便主动谈起周想想,“我刚才在外面听想想叫您爸爸,看来您是他家人没错了。”
“是,想想和他妈妈本来是在省城家属院,因为贪玩,被人贩子拐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难怪。”池墨不出意料。
周学深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
夏东调查的资料上说,池墨在养父母家过得并不如意,不仅要去采煤场工作赚钱,还要做家里的农活,是个典型的农村汉子。
虽然他面庞还很稚嫩,可那双粗糙带茧的手骗不了人。
确实如同资料上说的,辛苦过活。
盯着那双粗糙的手,周学深眼里逐渐浮上愧意。
池墨顺着周学深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双手,除了一手的老茧和手指上快好的冻疮,其他没什么。
不过他不喜欢别人注视,默默将手往后收了收。
“您客气了。”
简单几眼,池墨就知道病房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更何况,那天还在工业局门口遇到过。
他看向周想想,孩子身体放松,脸上带笑,不像是被胁迫的样子,看来,他不用担心了。
正想着,周学深又开口,“听想想说,你分家了还带着他,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太久没见,池墨不知道自己是她父亲,自己也不知道要和池墨聊什么?只能拿着周想想的事一首说。
“嗯,早就要分的。”他没否认,眼见时机成熟,他道:“我等这就是想确认想想是不是真的找到爸爸,既然没问题,我就先告辞了。”
周学深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挽留。强颜欢笑地说了好。
池墨转头拿起拳头警告周想想:“小不点,以后可别乱跑了。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心好。”
周想想撇嘴:“我知道。”
池墨冷嗤:“知道就好!”
周想想:“大哥哥再见。”
池墨边走边伸手晃晃。
照顾周想想这几天,多多少少还是处出点感情的,虽然不多……
周想想看父亲神色不对,以为是生池墨气了。
连忙替池墨找补:
“爸爸,大哥哥他没有坏心思的,他说话就和我差不多,除了有点欠打,其他都挺好,人好心也好。”
夏东坐在一侧,对周想想态度转变很无语!
小家伙才和池墨处了几天,就被收买了,以后池墨回来……想到那个画面,夏东摇摇头。
周学深笑笑,眼神中藏满宠溺:“我知道,所以爸爸没生气。”
毕竟那也是为想想好!
这次能遇上池墨白芷,下次可不见得有好运。
想起老婆还在担忧,他招手让张秘书过来:“帮我拍封电报回家属院。告诉我太太,孩子己找到,事情处理完我带着他们回去。”
张秘书拿出笔记下,“好的,周组长。”
交代完张秘书,周学深才想起来问池墨的事。
“想想,你怎么和池墨在医院呢?池墨他不是农村的吗?是他家里有人生病了?还是……”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周想想有点招架不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白芷姐姐的妈妈被坏人推倒摔了脑袋,住院了。我这两天跟着他们在招待所和病房住。”
“白芷姐姐负责照顾我,池墨哥哥有事情,经常出去,晚上才能见到。”
“是这样吗?”周学深喃喃自问。
“那他们有没有遇上困难?”
周想想小脸皱成一团,搓着手中的积木回答:“嗯……他们就算遇上困难也很快就能解决的。”
周学深听后和夏东对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那种对消息不符合实际的震惊!
夏东和周学深现在还记得打听到的消息,说池墨就像傀儡一般,没有喜乐,尽心尽力地替池家赚钱,人池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这距离调查才短短几天,他是怎么做到从思维到行动都发生巨大变化?
周学深眼眸微沉,同时眼中浮现出好奇,“很快解决?”
“他们都是怎么解决的?”
周想想指指脑袋:“爸爸,肯定是用脑子啊!他们都和我一样聪明。”
“哦,还有还有,池墨哥的身手超好,他还拿到了入伍举荐信,过了年就可以去部队报到。”
周学深抬眸看向夏东,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可置信。
入伍?
池墨打算入伍?
周学深想起池墨刚走进来的样子,虽然西方步走的很有气势,可身体实在不算结实,说句弱不禁风,异常显瘦不为过。
除了骨节分明,满是老茧的手,来证明他过得苦以外,剩下的,他不敢想。
这么艰难的生活没有磨平他的棱角,反而磨炼了意志。
想着想着,周学深满意地笑出声。
真是好样的!
听到周学深笑,周想想不理解:“爸爸…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嘴上那么说,心里却盘算开了。
儿子想入伍,他要为他减少阻碍。
想到调查煤矿时得到的消息,周学深问夏东:“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在这边,分管户籍那块儿?”
“嗯。”夏东点头,“你有想法?”
“我想把池墨的户口单独独立出来,会不会太麻烦?”周学深面露为难,有些不好意思。
他很少因为自己的事求人,上次周想想走丢,也是他第一次动用关系,这次,他也是仗着夏东和他熟,才厚着脸皮开口。
私心里,还是觉得麻烦他们不好。
可想到池墨的遭遇,他觉得他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你是说?”夏东挑眉,心中己然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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