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番外嘿嘿嘿,知道贝贝们喜欢吃甜的~∩∞∩~心情还不错写了点番外嘻嘻,纯糖无刀啊~瓦达西包诚信的嘿嘿)
晨光穿过便利店玻璃时,中原中也正对着微波炉发呆。加热中的饭团包装袋发出细微爆裂声,他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秒数,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身后传来风铃轻响,有人掀开暖帘的瞬间,春日的樱花与旧梦一起涌入。
“请给我一杯关东煮,要十颗竹轮。”
中也握着汤勺的手一抖,汤汁溅在袖口。这个声音他听了十世,在暴雨中的战场,在燃烧的神社,在冥河渡船。转身时却只看见穿驼色风衣的年轻人趴在收银台前,乱翘的黑发间粘着樱花瓣,绷带从袖口露出一截。
“竹轮限量供应,每人两颗。”中也用汤勺敲了敲价目表,视线扫过对方缠着创可贴的手指——无名指根部有淡粉色疤痕,形状像被龙胆花刺伤的印记。
年轻人眯起鸢色眼睛:“那要两颗竹轮,两颗鱼豆腐,两颗...”
“你是来报菜名的?”中也把汤勺重重插进萝卜锅,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对方颈间的痕迹——那里本该有道致命伤,现在却变成樱枝状的胎记。
“因为今天的幸运数字是二呀。”年轻人晃了晃手机,锁屏壁纸是鹤见山的雪景照,“对了,我叫太宰治。”
中也突然想起冰封神社里那行褪色小楷,滚烫的汤勺碰到虎口。这个早晨第三次,他往关东煮锅里加了致死量的砂糖。
两周后的暴雨夜,中也抱着纸箱冲进公寓电梯时,闻到了熟悉的血锈味。浑身湿透的太宰治正靠在角落玩掌机,屏幕幽光照亮他锁骨处的OK绷——那里本该有逆鳞封印。
“好巧啊管理员先生。”太宰的卫衣领口滑出红线,末端系着青铜铃铛残片,“我住1404,花盆又掉到你家阳台了?”
中也盯着电梯镜面,看着雨水顺着太宰的发梢滴进领口。那些水珠本该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结冰,此刻却洇湿了印着螃蟹图案的T恤。他想起第七世那个雷雨夜,武士沾血的指尖也是这样渗进神纹。
“这次是仙人球。”中也按下14层按钮,“如果再把多肉植物当降落伞...”
“就罚我吃中也做的晚饭?”太宰突然凑近,潮湿的呼吸扫过他耳畔,“上次的咖喱饭里吃出冰碴,上上次的味增汤咸得像海水,上上上次...”
电梯突然卡在13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中也看见太宰瞳孔里转瞬即逝的钴蓝色。那些被轮回抹去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神社倾塌时缠在腕间的注连绳,冥河渡口系着龙胆花的傀儡线,还有每世十九岁雪夜凝结在睫羽上的冰晶。
“故障排查需要二十分钟。”太宰的膝盖抵住他怀里的纸箱,里面滚出冻僵的仙人球,“要听故事打发时间吗?关于某个总把甜味剂当盐用的笨蛋神明。”
三个月后的花火大会上,太宰的浴衣带子松了第三次。中也咬着苹果糖,看他手忙脚乱地跟渐变紫的腰缠作斗争,后颈露出的樱瓣胎记比夜空中的烟火更灼眼。
“这位施主,需要帮忙吗?”神乐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穿巫女服的女孩捧着姻缘签木盒,“结缘御守买二送一哦。”
太宰突然踉跄着撞进中也怀里,薄荷与海盐的气息裹着苹果糖甜味。浴衣下摆扫过中也脚踝时,他听见八百比丘尼念经般的电子合成音:“两位的羁绊值超过千年标准线,特别推荐前世今生套餐呢。”
中也看着太宰用姻缘签在御守上画逆五芒星,夜空炸开的金盏花焰火映亮他腕间红绳。那些曾用来束缚神明的咒文,此刻正缠在太宰指尖编成幼稚的兔子耳朵。
“中也你看!”太宰举起刚买的狐狸面具,右眼位置裂开枫叶状的纹路,“像不像你第三世戴的那个?”
捞金鱼的纸网突然破裂,中也怀里被塞进水袋时,太宰己经举着苹果糖跑向章鱼烧摊位。袋中红白金鱼摆尾的轨迹,与战国时代神前铃的摇晃弧度微妙重合。
初雪降临时,中也发现1404阳台的绿植全换成了龙胆花。太宰裹着蟹图案毛毯窝在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鹤见山雪崩的新闻,茶几上散落着考古杂志剪报——最新出土的青铜镜残片显示,某个古代家族的神社遗址里,有与现代人高度相似的DNA样本。
“这期《秘宝档案》超级有趣!”太宰把冰凉的脚丫塞进中也腰间,“说战国时代有位神明总在冰雕里藏情书,考古队用CT扫描发现...”
中也按下遥控器,NHK特别节目突然跳转到神社遗址首播。镜头扫过冰层下的壁画残片,模糊的彩绘呈现着穿十二单的神官与银甲神明对饮的画面,酒盏上的纹路与便利店关东煮锅如出一辙。
“我做了螃蟹火锅。”中也把尖叫鸡造型的暖手宝砸向太宰,“吃完把上次借的《日本书纪》还了。”
太宰从沙发缝里抽出包着美食杂志书皮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滑落张便利店收据。中也捡起时发现背面画着神乐铃涂鸦,墨迹晕染处隐约可见“願わくば”的古文字痕迹——这是第十世他在冰狱里刻在太宰灵核上的诅咒,此刻化作圆滚滚的Q版铃铛。
翌年樱花季,便利店的关东煮锅照常飘着蒸汽。中也往新品樱花竹轮里偷偷加蜂蜜时,风铃又响了。这次太宰抱着沾满泥土的陶罐,袖口露出考古实习生的臂章。
“附近工地挖出来的好东西。”他晃了晃罐中暗红光斑,“猜猜里面泡着什么?”
中也看着陶罐内壁的龙胆花纹,突然头痛欲裂。那些被轮回碾碎的记忆蜂拥而至——浸泡在神血中的十世心脏,冥府深处交换的契约,还有每世十九岁生日时太宰嘴角溢出的血沫。
“是樱花酒哦!”太宰突然揭开蜡封,甜蜜气息中飘出几瓣八重樱,“要试试跨越千年的味道吗?”
中也的汤勺掉进锅里,惊起的热气模糊了视线。玻璃窗外,搬家的货车正驶入公寓停车场,车厢印着“鹤见考古研究所”的字样。他不知道此刻太宰口袋里装着实习证明,更不知道对方昨晚提交的论文题目是《从出土文物看古代人神婚姻仪式的演变》。
樱瓣落在关东煮汤面时,中也终于想起那个被自己修改的诅咒——这世太宰治的命理线上,缠绕着三百根抹去记忆的红线。
黄昏的便利店休息室里,太宰枕着中也的腿睡得香甜。制服外套口袋露出半截考古刷,金属柄上刻着新添的逆五芒星。中也轻轻拨开他额前碎发,发现那个曾被神核碎片刺入的位置,新生出樱花状的细小疤痕。
窗外飘起不合时节的细雪,融在玻璃上像往世的冰晶。睡梦中的太宰突然呢喃:“这次...要加双倍糖...”
中也把偷藏的蜂蜜棒棒糖塞进他卫衣口袋,电子钟跳转到19:00时,便利店音响自动播放起能剧片段。在《道成寺》的钟声里,十世轮回的业火化作暖风机的嗡鸣,神前铃的残片在货架上发出只有他们能听见的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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