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声·共鸣

月光在刀锋上碎成冰渣，中也旋身踢飞第三把刺向太宰后心的细剑。温泉水在异能冲击下凝结成血色冰晶，钟塔侍从的银怀表链正在庭院里织成天罗地网。

"你们英国人连情侣温泉都要偷窥？"太宰的绷带缠住中也脚踝借力腾空，子弹擦着他耳际射碎身后屏风。浮世绘美人图的碎片中，他忽然贴着中也汗湿的背脊轻笑："呐，中也现在的体温...足够煎熟三文鱼了哦？"

"等会就把你塞进锅炉房当燃料！"中也的肘击撞在太宰横档的匕首上，金属哀鸣震落檐角风铃。十二道银链突然从地底窜出，在太宰手腕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这是阿加莎·克里斯蒂首属部队的「罪与罚」刑具。

剧痛通过共感链接劈进神经的瞬间，中也脊椎里的贤者之石碎片突然爆出炽光。污浊纹路如同活物爬满太宰胸口，他咳着血沫却笑得更艳："终于...等到中也为我失控了......"

暗红重力场碾碎整个庭院，中也染血的浴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当他掐着钟塔指挥官的咽喉撞穿十八道墙壁时，太宰正倚在断垣残壁间用染血的绷带折纸鹤。银链穿透他肺叶的伤口正渗出黑色物质，在地面蜿蜒成《死灵之书》的楔形文字。

「看见了吗？」太宰的声音混着血沫在共感通道里泛起涟漪，中也视网膜上突然浮现五年前的实验室——

森鸥外的手术刀正划开太宰肋骨，将某块刻着「書」字的碎骨植入中也碎裂的脊椎。

"你他妈...把自己的书页载体..."中也的怒吼被钟塔使徒的圣咏打断，十字剑阵在他周身割出数十道深可见骨的伤。太宰折好的纸鹤忽然振翅化作黑焰，烧穿了禁锢他的银链。

"中也的脑容量终于够加载真相了？"太宰踉跄着抓住他后颈，两人相贴的胸膛间浮出金色共鸣纹路，"当年若不把我的永生权限分你一半......"他忽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中也眼睑，"现在就该看到中也变成星屑了呢~"

钟塔指挥官突然引爆怀表里的微型核装置。在灼目的白光中，太宰的绷带层层裹住两人交握的手，他鸢色瞳孔里旋转着无数书页残影："要试试真正的污浊共鸣吗？可能会看到我十六岁时的春梦对象......"

"去死吧！！"中也的飞踢裹挟着暗物质风暴，而太宰趁机将银链刺进自己心脏。当核爆冲击波吞没万物的刹那，书页之力在两人周身筑起克莱因蓝的屏障——那是太宰用永生为代价换来的绝对防御。

硝烟散尽时，太宰正用中也的choker擦拭染血匕首。他脚下踩着钟塔使徒的族徽，靴跟碾碎蓝宝石镶嵌的维多利亚女王像："中也的报恩方式真老套，用重力场给我当人肉盾牌......"

"闭嘴！"中也扯过他被血浸透的衬衫前襟，却在碰到皮肤时僵住——太宰心口本该致命伤的位置，皮肤下浮现的竟是中也十五岁那年的掌纹。永生契约的烙印正在疯狂复制他们纠缠的因果，将两人的命运线拧成莫比乌斯环。

温泉池底突然升起青铜巨门，费奥多尔的笑声从门缝渗出："真是感人的殉情戏码，不过两位的异能共鸣值己经突破400%了哦？"门扉开启的瞬间，无数只刻着「双黑」字眼的棺材从深渊浮出，"猜猜看，当数值达到666%时......"

太宰突然将中也推进最近那具棺材。在棺盖闭合的刹那，他贴着中也染血的嘴唇轻笑："这次赌局是我赢了——中也果然主动吻过来了。"锁链绞紧的声音淹没未尽的话语，而棺椁表面开始浮现他们这些年在对方身上留下的所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