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小和小丫娘顺着哭声找去,和一众邻居汇合在了邬西叔家门口。
邬西叔,带着邬三牛和邬小花己经哭成了泪人。
刚刚请来的郎中在一旁劝说着。
童小小进了屋,屋子里充斥着草药味,家里除了门口的老牛,也是没有啥值钱的东西了。
见躺在床上的邬二狗口吐白沫,胸口还在上下起伏。
“他西叔,二狗这不还活着吗?”童小小还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头上滚烫,再往身上看,一条腿上有一条刀伤,己经肿的不成样子,一看就是刀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和惊厥。
“现在虽然活着,但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无力回天了,邬老西,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你把出诊费给我结了?我也要回去了。”郎中有些迫不及待地在屋子里转着圈。
“哎呀,造孽呀,邬二狗这孩子多好啊,这说没就没了。”
“咦,不行瞎说,这人还能喘气呢。”
“镇上的郎中都说救不活了,那是一定活不了了,咱们岔路村又少了一个男丁。”
村里人纷纷议论。
“我觉得倒是未必,也不一定需要大罗神仙,他西叔,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给二狗试试。”童小小知道,这种情况下应该先消炎退烧,再清理伤口,古代不懂得细菌感染,也没有消炎药和退烧药,一但人体感染了,死亡的概率非常大,有的甚至因为身体只破了一个小口子感染而死的也不在少数。
“这位嫂子,看样子你这个月即将临盆,不在家中好生静养,怎得到处走动,先前我就想说,你这样的状态不宜多走动了,怎奈老夫也不愿多管闲事,却不知你也懂医术?”郎中面带讥讽道。
“我这个妇人也不懂什么医术,怎奈人还活着,就得想想办法,总不能一棒子打死,你说不能治,就这躺着等死了?”童小小之所以这么高调,就是想在未来,是否能用现代医学的知识,洗洗她的不义之财。
“哼!既然不懂医术,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免得让病患家里横生了失而复得的心,平添烦恼。”郎中开始咄咄逼人。
“我虽不懂医术,但家父早年间云游西方,倒是得了一些方子,我在家的时候,也曾经帮着父亲制作药丸,出嫁后,父亲怕我平日有个大病小灾的,也把一些方子教会给我了,她西叔,我看二狗现在高烧不退,就是,就是…”童小小还在思忖古代把感染称作什么。
镇上的郎中却打断了她的话:“这位娘子都不曾知道病因,怎能用药,真是笑话,难不成你这是太上老君的仙丹?”
周围看热闹的哄堂大笑起来。
笑过后,也有人站在了童小小这一边。
“他西叔,既然二狗己经这样了,谷仓娘说有法子,就让她试试呗。”人群里也有人点头赞同。
周围村里人似乎也分成了两个阵营,有的劝说可以让谷仓娘死马当活马医的,也有说还是信郎中的话,毕竟也没听说过谷仓娘会什么医术。
童小小起身,也不再废话,空间里买了布洛芬,走到邬老西身边,信誓旦旦地说:“他西叔,我这里现在就有一丸药,温水服下,大概不出半个时辰,高热可退。”
“切,世间如果有如此神药,我宋昊立刻拜你为师。”宋郎中怒目而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无礼的妇人,今天还真要和童小小杠一杠。
“二位,别说了,我先谢谢二位,宋郎中,谷仓娘,我知道你们也都是为了我家二狗好,这样吧,既然宋郎中都说了我儿命不久矣,那谷仓娘你就试试?”童小小也感觉到了邬老西的无奈,其实算起来这个邬老西比她年纪还小两岁呢,可是看起来像是西五十岁的样子,且这两日他头发一下子花白了,这会儿听到童小小说有神药,也仿佛抓到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童小小让邬三牛去倒一碗水来,邬三牛抡圆了小短腿,撒鸭子就跑了,很快手里多了一个碗,左右摇晃着撒了半碗,端到童小小面前。
童小小让邬西叔撬开牙关,把布洛芬用水送进嘴里,同时,又给他吃了一些消炎药。
这些做完,童小小来到邬二狗受伤的腿旁边,看着己经有些腐臭的大腿,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
“他西叔,二狗这腿也要处理一下,我先回家取些工具来,稍等片刻。”说完,童小小让小丫娘陪着她往家走。
“切,该不会是治不好,要逃走了吧。”宋郎中说着风凉话。
“天色也不早了,三牛,你赶着牛车,送宋郎中回桃花镇吧。”邬西叔把二十几个大钱塞在宋郎中的手里,这己经是他家里最后的钱了。
“我今天就还不走了,我倒要看看,她一个妇人,怎么这么普通又自信的。”宋郎中坐在床头,二郎腿一翘,气鼓鼓地盯着门口。
人群里,二赖子跟着起哄:“谷仓娘就是爱出风头,这几天村里就属她能了,又是有将军送粮,又是有大肥猪拱墙的,这会儿又要给人瞧病了,她还真把自己当成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二赖子这么一说,一些心眼小的人也随声附和,但大多数人还是感恩童小小的。
“二赖子,你这么说,也没见你少喝一碗稀粥,少吃一块野猪肉了,也不怕风大煽了舌头。”邬赵氏也闻讯赶来,见二赖子诋毁童小小,有些愤愤不平,她这两天把从童小小家里拿回来的一锅白米饭分成了几份,每天做成稀粥,分给全村活着的老少,最知道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的珍贵。
“说起这个粮食,谁知道那个将军怎说的,或许就是让她分给我们全村人的呢?要不然就是将军看上谷仓娘了吧!要真是这样,我二赖子都得给谷仓娘磕个头,这挺着大肚子,用身子骨换来的粮食还能分给我们,吃着心里有亏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二赖子用恶俗的言语调侃着谷仓娘。
“去你娘的!”随着一声咒骂,一块大土块,劈头糊在了二赖子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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