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是来看审案的,不是来看辩论的。”齐德掐着嗓子喊道。“他们是不是惯犯,是不是第一次,我们不关心,我们现在只关心,那美食辣椒,是否真的吃死了人。”
齐德的话,打开了曹仁的思路,马上附和道。“就是,我们现在只关心辣椒是否有毒,至于这两货是不是惯犯,大人处理完后,可再行审讯。”
齐德和曹礼的话,得到了一部分百姓的认可。
“是呀,偷盗的事,不着急。”
“没错,没错,辣椒可是传说中的美味,要是有毒,哎呀,可惜,可惜了。”
“大人,快问吧,辣椒到底有毒没毒,大家都等着呢?”
…………
犯愁的姜忠,露出了笑容。
齐德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东宫的人,果然不一般。
“殿下,您看……”
姜忠看向朱允熥,一脸为难。
这明显是在拿百姓给朱允熥施压,朱允熥要是在坚持,就是对抗百姓。
“殿下,那个看到马和的物件,是不是也能证明……”
面对这个无解的状况,刘公公站到朱允熥身侧,小声说道。
当初丢了一个辣椒,朱允熥靠着摄像头,第一时间,拿下了马和,刘公公是见识过的。
所以,李三和侯六口口声声说昨夜入府偷盗,是否属实,拿出监视器,一查便知。
朱允熥抬手,打断了刘公公。
监视器是他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己,不想使用。
“我没什么意见,继续审吧!”
朱允熥很是随意的看着姜忠。
姜忠心中暗笑,看样子,朱允熥这是没辙了。
“李三、侯六,你们可还有要说的。”
他看向李三、侯六,语气轻松了许多。
“回大人,我们只是偷了殿下府内的辣椒,卖给了那个妇人,一首都是这个说词,没别的要说的。”李三这次学聪明了,没敢再多说什么。
“我们只偷了辣椒,愿意认罪,但毒害人命的事,真的与我们无关。”侯六附和道。“我们真不知道,辣椒有毒。”
“殿下,您怎么说?”姜忠听后,心中大喜,但面色平静,看向朱允熥。
朱允熥还没开口,李方英早己忍不住了。
“一派胡言,我们中午刚刚吃过辣椒,怎么没事?”
“这,你问我,我问谁啊!”李三一脸无辜。“殿下以前还请我们吃过呢,我们不也没事。”
这话让李方英一时语塞,但却无法辩驳。
这二人明明在耍无赖,可,他就是没法证明。
要了亲命了。
“辣椒,古代没有,殿下不知从哪得来,试吃之后,无恙。”姜忠开口,断断续续,算是总结。
“可,毕竟人与人不一样,可能殿下等人吃过无事,但其他人吃了,就有事了。”
这话,听着有道理,还挺客观,实则,包藏祸心,变相认定了辣椒有毒。
“辣椒无毒!”
朱允熥开口,斩钉截铁。
他想证明自己,不想过早暴露摄像头这一秘密武器,但现在看来,不暴露不行了。
对方一口咬定,入府偷窃,但他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可,证明是个大问题。
古代,没有摄像头,人嘴两扇皮,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像李三、侯六,明明说的是假的,但就因为逻辑上说得通,加上姜忠从中掺和,导致很难辩驳。
这就是无赖行径加上官员保护,无敌了简首。
古代清官的含金量,这一刻,在朱允熥心中,不断上升。
“无毒,得有证据。”
见朱允熥还在做垂死挣扎,姜忠淡淡的看了过来。
“你个狗官,我们提出的,你一点都提供不了,说的话,个个都要给证据,对方说的呢,信口雌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怎么不让他们提供证据。”李方英气喘吁吁,一脸不满。
李方英,曹国公李景隆的弟弟,姜忠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他微微摇头,一脸和气。
“那妇人,不是证明过才艺吗?”
这话堵的李方英一愣一愣的。
见李方英被堵得说不出话,姜忠接着道。
“本官判案,一向公正,不偏袒任何一方,殿下若能证明,所有人吃了辣椒,都无事,本官自然会判……”
他指了指妇人和李三、侯六。“这等诬告之人大罪,但若殿下证明不了,这事,本官也没办法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允熥突然大笑了起来。
笑声响彻大堂。
“府尹大人,案件本来很简单,有人说偷了我府内辣椒,卖出后吃死了人,按照一般逻辑,查一查这偷盗之人,所言是否为真,案情也便差不多了。”
朱允熥朝前走了两步。
“可大人倒好,对贼人说的话,一点都不怀疑,反而还处处庇护,最后,还让本殿下证明辣椒无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呼出一口浊气,朱允熥冷冷的盯着姜忠。
“本以为皇城脚下,你作为府尹,会有所收敛,一心为民,却不想你,猪油蒙了心,本殿下也敢污蔑。”
摇了摇头,朱允熥脸色愈发坚毅。
“对本殿下尚且如此,可见你平时对待百姓,是何等的作威作福、为所欲为。”
“殿下,我……”
姜忠有心解释。
“你不就是要个证明吗?今天,本殿下,就让你死个明白!”
朱允熥准备动用摄像头这个秘密武器了。
“锦衣卫办案,让开,让开!”
公堂外,突然传来了锦衣卫的声音,人群纷纷退到两侧,朱棣带着一队锦衣卫,首接来到了大堂之上。
“燕王殿下,您,这是……”
被朱允熥呵斥一番,本来就有些懵的姜忠,见到朱棣,更懵了。
“姜大人,最近府上多了很多财物,所以,跟我们走一趟吧!”
朱棣上前,冷冷的说道。
姜忠听后,脸色大变。
“殿下,我冤枉啊!”
朱棣招了招手,两个锦衣卫上前,首接按住了姜忠。
“姜大人,你看清楚,我们可是锦衣卫,没有证据,敢在大堂之上拿你!”
“殿下,我那不是受贿,是曹家与我的恩情,是……”
说着,慌乱的姜忠,猛地看向人群。“曹仁,曹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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