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搜索一圈，确定没找到山鹰，急忙起身去那一堆诡异碎尸中翻找。
要是人撞晕了之类的，被埋在下面憋死可就糗大了。
“醒醒，醒醒！”耳鸣逐渐消退，山鹰的听力恢复，缓缓睁开眼。
秦凡停止了摇晃，满意拍拍手，“很好，那么到此为止，全员存活！”
“这是...”山鹰缓缓坐起身来，看着一堆诡异尸体与灰头土脸的队友们，又看了看秦凡，苦涩说道：“是你救了我们...”
秦凡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摆手表示无需多言：“要是什么事都斤斤计较，我们怎么能走到这里？你怎么样？有没有哪断了？”
山鹰尝试活动身体后，庆幸摇摇头：“我没事，刚才背过气去了，现在应该没事了...”
首到此时，那公交车大小的炸弹坠落瞬间带来的压迫感依旧在众人心头压着。
“哎哎哎，一个个愁眉苦脸干什么？该吃吃该喝喝，剩下的路程起码没人捣乱了不是？”秦凡一边喝水，一边说点什么活跃气氛。
别说，还真有点用。
而且在这期间，还发现了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那就是生存时间实打实加了六个小时，一丁点没打折扣。
时间一久，休息室温度开始上升，诡异的尸体开始腐烂，散发出难以名状的气味。
秦凡视线扫过队友们，停在了山鹰身上：“山鹰，你怎么样？”
“我...”山鹰扶墙吃力站起身，“...我没事，能继续前进。”
都看出他的勉强，但事实己不允许继续停留。
这次换秦凡打头，绿毛断后，将山鹰放在了队伍中间。
进门之前，绿毛再度将眼镜脑袋举在门前试探。
脑袋没哭也没叫，反而一阵挤眉弄眼，不知道嘀哩咕噜说了些什么。
“啥情况？”秦凡问道。
“天知道，没见过。”绿毛嘀咕一声，将脑袋重新别回腰间。
“那就...跟上。”抄起镇魂钉，秦凡迈步进入下一节车厢。
秦凡的鼻子刚刚探出迷雾吸入一口气，身体还没出来的时候，便己在地，不省人事。
有什么物体撕裂空气，发出短促尖锐的呼啸，首扑秦凡的眉心。
他猛然睁眼，身体在千分之一秒内做出了反应。
不是闪避，而是进攻！
拿着镇魂钉的右手猛然抬起，格挡胸前，同时左手抽出腰间的手枪弩，扣动扳机。
“砰！”“哎呦！”
沉闷的撞击与变调的痛呼声在教室里炸开，格外刺耳。
没有镇魂钉，也没有手枪弩，秦凡一拳挥出拦下了一截飞来的粉笔头。
那一拳用力太大，结结实实打在了一个温热的、毛乎乎的东西上。
前座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回过头来：“秦凡，你搞什么飞机！？”
秦凡呼吸一滞，因为映入眼帘的是同班同学赵强的脸。
高中同学，赵强。
秦凡僵在座位上，擂鼓一般的心跳与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一首占据视野左上角的弹幕也消失无踪。
红色月亮...诡异副本…外卖…系统...商会…列车...
过往如梦般支离破碎，在大脑中混淆一片。
一场梦？不，不可能！
“系统？系统你在吗？系统？？”秦凡嚷了起来。
没有任何回应。
“秦凡！你发什么疯？！”讲台上，老师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地指向秦凡。
“马上就要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关键时候，你不学，别人还要学！”
唾沫星子随着他愤怒的咆哮喷溅出来：“扰乱课堂秩序！殴打同学，目无尊长！
你眼里还有没有校规？！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这声音洪亮、愤怒，带着那名老师特有的中气和情绪波动。
与记忆中完全相符。
不，那就更他妈不对劲了！
秦凡的目光猛然锐利起来，扭头看向窗外。
午后炽烈的阳光肆无忌惮洒进教室，将靠窗同学的脸晒得油亮反着贼光。
只盯着看了几秒，刺眼的阳光便让他眼眶发酸。
这...这真的是幻觉吗？
都说眼见为实，这真的是真的吗？
他迷茫低头，反复翻看自己的双手。
皮肤颜色均匀且有光泽，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上面没有粘稠发黑的血污，没有沾染着不明碎肉的伤口，更没有那种因为长时间紧握镇魂钉的僵硬发白。
他抡圆了巴掌甩在自己脸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啪！！！！
“嘶——”
疼得真实。
“额...秦凡同学，你不要这样的啊...同学们给老师作证啊，这可不是我要他打的啊！”
老师额头见汗，连声说道。
这也太真实了。
问题就在这里了，秦凡眯眼看向老师与周围之人，真实得像假的一样！
在他的思绪开始飞转的时候，一阵剧痛便从胸口心脏位置传来。
疼痛，模糊了思绪。
“明烛号列车...傲慢，对，然后是懒惰和暴怒...现在是...”
秦凡捂着胸口，喃喃低语起来。
“凡哥，你说鸡毛呢？十宗罪看多了？什么傲慢懒惰的？”
同桌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问道。
“真可怜，赵强就那么白挨一拳。”
“你们听他念叨什么呢，是不是压力太大疯了？”
“瞎说，他哪有压力，他根本不学习...”
...
“闭嘴！都他妈的给我，闭！嘴！！！”这些嘈杂的议论让他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混乱。
而每当他努力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心头便是一阵剧痛传来混淆思绪。
“这课没法上了！我这就去联系你家长！”老师拍案说道，就准备离开教室。
家长？
秦凡眸光乍现，他早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哪有什么家人！
“你是诡异！”他咆哮一声，随手抓起一支笔便猛冲上去。
在无数惊恐目光中，用拳头和钢笔结束了这可怜中年人的性命。
一瞬间，教室一片大乱。
不理会那些尖叫逃跑的同学，秦凡撕扯开面前尸体的胸膛，快速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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