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玄第一次听说揍敌客家的血脉秘密时，正在黑暗大陆的边缘抽烟。
烟斗里的火星忽明忽暗，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芒。
"马哈·揍敌客……"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空气中扭曲成那个枯瘦老头的轮廓，"原来如此。"
***
弑杀因子，揍敌客家的血脉里流淌着黑暗大陆的馈赠——或者说，诅咒。
马哈当年从黑暗大陆带回来的不是财富，不是知识，而是一种弑杀的本能。这种本能融入了揍敌客的血脉，让他们天生就是杀戮机器。
但东方玄看到的不是危险，而是可能性。
"如果能把这种'弑杀因子'提炼出来……"他着烟斗，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说不定能撕开那些灾难的皮。"
温简与奇犽联姻，从来不是什么政治联姻。
——这是一场人为的培育实验。
东方家需要揍敌客的弑杀本能，而揍敌客家……或许根本不知道他们血脉中隐藏的真正价值。
"那个银发小子，"东方玄曾对家族长老们说，"如果激发得好，会比拿尼加更有趣。"
拿尼加的能力太固定了——许愿、代价、规则。但奇犽不同，他的弑杀因子还处于沉睡状态，有无限的可能性。
而温简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
东方家对五大灾难的感情很复杂。
——憎恨它们的强大，却又痴迷于它们的规则。
他们像一群疯狂的学者，一边唾骂着神明，一边又拼命想偷走神明的权柄。
"我们比不上它们，"东方玄站在祖宅的屋顶，望着黑暗大陆的方向，"但我们可以偷，可以骗，甚至可以……借刀杀人。"
奇犽的血脉，就是那把最完美的刀。
***
温简还不知道父亲的真正计划。
她只以为这是一场普通的联姻，最多带着点两个家族的互利考量，她无所谓，奇犽带给她的感情，她很喜欢。
但东方玄的烟斗在桌上轻轻敲了敲，火星溅落，在桌面上烧出几个小洞——
那是一个残缺的符咒，意思是"弑神"。
"慢慢来，"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仿佛在跟黑暗大陆的某个存在对话，"我们有的是时间……"
远处的五大灾难依旧巍然不动，但它们或许没注意到——
有只蝼蚁，正在试图打造一把能刺穿神明的匕首。
烟斗磕在青铜鼎边缘的声音，在东方家祠堂里荡出悠长的回响。东方玄半倚在供奉着历代先祖灵位的案台前，指尖着一枚染血的铜铃——那是从温简腰间拽走的一枚。
"老祖宗们看好了……"他忽然将铜铃倒扣在鼎中，铃舌竟自行震颤起来，在虚空中划出七道深浅不一的血痕，"这才是真正的『借势符』。"
血痕扭曲着爬满鼎身，隐约组成了揍敌客家家徽的轮廓。而鼎底沉积的香灰无风自动，渐渐浮现出奇犽与温简并肩而立的虚影。
东方玄从袖中抖出一卷兽皮。皮上密密麻麻烙着暗金色纹路，细看竟是无数缩小版的"弑"字。这些字迹时而扭曲成蛇形，时而崩散如沙粒——分明是从黑暗大陆的"不死病佐巴艾"身上剐下来的规则残片。
"揍敌客的血，东方的符。"他咬破食指在兽皮上一抹，血迹竟诡异地被那些金字吞噬，"再加上一点……『它们』最讨厌的变数。"
祠堂梁柱上悬挂的十二盏青铜灯突然同时熄灭。黑暗中，唯有东方玄的烟斗火星忽明忽暗，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些火星溅落在兽皮上，烧出五个针尖大小的孔洞——正对应五大灾难在黑暗大陆的方位。
他转身推开祠堂暗格，露出里面三百七十九枚冰封的血珠——全是历代揍敌客精血所凝。最中央那枚泛着银光的，正是马哈·揍敌客当年拜访时"不慎"留下的。
"弑杀因子需要感情滋养才能蜕变。"他敲碎冰层取出马哈的血珠，任其渗入兽皮，"恨意催生杀戮，而爱意……会孕育弑神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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