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友克鑫的终局】
——那时,温简还未记起自己是谁,只是本能地跟着旅团,像只懵懂的猫。她会在洗劫完拍卖会后,从沾血的口袋里摸出几颗糖,分给窝金和信长,说“吃点甜的,压压血腥味”。
她坐在旅团基地的废墟上,指尖沾着血,黑发被夜风吹得凌乱。
她轻声回答,"我想起来了。"
——她不属于这里。
但旅团的人没有阻拦她。
飞坦靠在墙边,金眸微眯:"随你便,但别死在外面。"
信长哼了一声:"记得带糖回来。"
派克诺妲走过来,轻轻抱了她一下:"活着。"
窝金挠头:"啧,下次见面可别又失忆了。"
——他们放她走了。
因为库洛洛说:"她是我们的守护符,但不是囚徒。"
之后,温简才正式向库洛洛提离开。
——而那时,妮翁的诗早己预言了一切。
【三首预言诗】
(第一首·窝金的生死)
「钢铁的巨兽在月光下咆哮,
血染的糖果从指缝坠落,
黑发的符师拾起它,
于是死神绕道而行。」
——窝金本该死在友克鑫,但温简救了他。
(第二首·六人的命运)
「六只蜘蛛在火中织网,
若符师不在,网便焚尽。
若她停留,符光将熄,
而她永困于光与暗的夹缝。」
——如果温简不离开,旅团不会死六人,她让死亡变成了假设,但她会因为同伴被猎人协会抓住。
(第三首·未来的重逢)
「糖果在异乡的桌上堆积,
符咒与雷电交织成歌,
蜘蛛们笑着分食甜腻,
而银发的猫在门外等候。」
——他们终会再聚,而奇犽会等她。
——
"你要去见幻影旅团?"
小杰的声音猛地拔高,差点从树上跳下来。比司吉的茶杯"咔"地一声裂了条缝,她缓缓抬头,眼神危险:"温简那丫头叫你去?"
奇犽盘腿坐在树枝上,指尖转着铜铃,铃身上的符文微微发亮:"嗯,她说……"
回忆昨晚的对话——
奇犽挑眉:"去哪?"
"见几个老朋友。"
"谁?"
"蜘蛛。"
奇犽盘腿坐在树梢上,指尖把玩着铜铃,银发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一层浅金。温简站在树下,仰头看他,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温简难得以真人的形式出现,她之前太忙了。
她眨了眨眼,"他们约我吃饭。"
奇犽的动作一顿,铜铃"叮"地一声停在掌心。
温简玩着自己的发丝,"库洛洛说想见你。"
"……哈?"奇犽差点从树上栽下来,"他为什么想见我?"
温简歪头:"大概是因为我总提起你?"
奇犽:"……"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温简晃了晃手里的铜铃:"走吗?"
奇犽眯起眼:"我为什么要去?"
"因为——"温简忽然踮脚,伸手拽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树上拉下来,"你是我的家人啊。"
奇犽猝不及防被她拽到面前,鼻尖几乎相触,呼吸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符纸香气。他的耳根瞬间红了,电流不受控制地炸开:"……喂!"
温简笑眯眯地松开他:"所以,陪我去?"
奇犽的指尖一顿,电流"滋啦"窜过铜铃:"……你认真的?"
温简托着下巴看他:"怕了?"
"谁怕了!"奇犽炸毛,"我只是觉得——"
"觉得他们危险?"温简眨眨眼,"但他们是我的同伴,就像小杰对你一样。"
奇犽沉默两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你故意的吧?"
温简笑眯眯任他捏:"所以,去吗?"
"……去。"
回忆结束——
比司吉扶额:"你们俩真是……一个敢叫,一个敢去。"
小杰担忧道:"可是幻影旅团……"
"没事。"奇犽跳下树,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我又不是去打架的。"
比司吉冷笑:"你是去见'哥哥姐姐'的。"
奇犽:"……"
——
小镇的黄昏,夕阳把石板路染成蜜糖色。
温简站在旅馆门口,手里拎着一大袋糖果,另一只手抱着一堆食材。
温简忽然转身把糖果袋塞进奇犽怀里:"帮我拿一下。"
奇犽:"?"
下一秒,温简踮起脚,替他理了理衣领,又拨了拨他的银发,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很帅。"
奇犽:"……你干嘛?"
温简眨眨眼:"见朋友总要打扮一下嘛。"
奇犽:"……"
这绝对是在逗他!
她答应了要给旅团做饭,也答应了要给他们带糖。
——这是她的承诺。
温简推开小旅馆的木门时,风铃叮咚一响。
屋内暖黄的灯光下,蜘蛛们或坐或站,散落在沙发、吧台和窗边。玛琪在擦匕首,信长翘着腿喝酒,飞坦靠在阴影里翻一本旧书,库洛洛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黑发下的眼睛微微抬起。
空气安静了一秒。
然后——
"哟,守护符回来了。"芬克斯咧嘴一笑,视线在奇犽身上扫了一圈,"还带了只猫?"
蜘蛛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以及她身后那个银发少年。
温简把奇犽拉到面前,笑眯眯道:“这就是我说的家人。”
奇犽:"……"
他忽然有种被展览的感觉。
旅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两人身上,气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窝金第一个打破沉默:"哦!就是那个会放电的小子?"
信长挑眉:"看着挺瘦,能打吗?"
飞坦冷哼一声,但目光在奇犽的指尖停留了一秒——那里有细微的电流闪烁。
温简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刚刚买糖去了。"
——旅馆里瞬间热闹起来。
奇犽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糖果袋,蓝眸扫过众人,微微颔首:"奇犽·揍敌客。"
——不卑不亢,甚至带着点挑衅。
库洛洛放下茶杯,唇角微扬:"久仰。"
派克诺妲走过来,温柔地接过糖果袋:"欢迎。"
窝金第一个冲过来,大手一捞,差点把整个袋子抢走:"终于!上次的早吃完了!"
玛奇一脚踹在他小腿上:"别抢,按人头分。"
信长从二楼探头:"糖?我的呢?"
飞坦冷哼一声,但目光己经盯上了袋子。
派克诺妲微笑着接过袋子,开始分糖。窝金首接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含糊道:"还是这个味!"
芬克斯挑眉:"你居然真记得带。"
"答应过的。"温简轻笑,"你们抢糖的样子比杀人时还凶。"
窝金大声抗议:"谁说的!我明明很讲礼貌!"
玛奇冷笑:"上次你为了最后一颗焦糖,把芬克斯扔出窗外。"
窝金:"……那是他活该。"
——奇犽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兜,银发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光。他面无表情,但蓝眸微微眯起,像只警惕的猫。但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抽。
库洛洛合上书,目光落在他身上:"不进来?"
奇犽没动,只是看向温简。
温简回头,冲他眨眨眼:"进来吧,他们不吃人。"
"……"奇犽轻哼一声,迈步走进屋内,但始终站在温简身侧,距离刚好能随时护住她。
派克诺妲注意到他的动作,唇角微扬,轻声对温简道:"他很在意你。"
温简耳尖微红,但故作镇定:"嗯,他比较爱操心。"
——奇犽听到了,嘴角抽了抽,但没反驳。
派克诺妲走了过来,轻轻揉了揉温简的头发:"好久不见。"
温简眨了眨眼:"嗯,好久不见。"
库洛洛放下茶杯,唇角微扬:"欢迎回来。"
——
温简卷起袖子:"厨房借我。"
侠客举手:"我来帮忙!"
玛奇冷笑:"你是想偷吃吧?"
侠客:"……"
温简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派克诺妲帮她切菜,小滴好奇地站在一旁看,富兰克林默默递调料。
"为什么做饭这么熟练?"信长倚在门框上问。
温简头也不抬:"因为在家里给猫做过,我记得你们只会烤肉和泡面。"
"胡说!"芬克斯抗议,"我还会煮咖喱!"
"上次你煮的咖喱,侠客吃了拉肚子三天。"玛琪冷冷补刀。
侠客:"……喂!"
温简笑出声,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泡,香气弥漫整个旅馆。
温馨得不像幻影旅团,他们也一样有血有肉。
奇犽靠在厨房门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硬币,目光时不时扫向温简。
库洛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声音低沉:"听说你想和我打一场?"
奇犽指尖一顿,硬币"啪"地停在手背上。他侧头,对上库洛洛平静的目光:"温简说的?"
库洛洛微笑:"她提过。"
奇犽眯起眼:"现在?"
"如果你不介意饭后运动。"
"行。"
——两人的对话简短,但空气瞬间紧绷。
温简回头,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在聊什么?"
库洛洛温和道:"甜点的选择。"
奇犽:"……"
温简:我信你个鬼。
——
晚餐时,旅团罕见地全员到齐。
飞坦盯着面前那盘辣度爆表的炖菜,难得没挑剔;派克诺妲小口喝着汤,眼神柔和;就连一向冷淡的玛奇,都多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
库洛洛切着牛排,忽然开口:“你现在的处境,比跟我们在一起时危险。”
温简耸肩:“但你们活着,酷拉皮卡也是我朋友——这样挺好。”
窝金灌了口酒,大咧咧道:“要是谁敢动你,老子撕了他!”
芬克斯嗤笑:“得了吧,她现在有那只揍敌客家的电猫护着,轮不到你。”
奇犽的名字被提起的瞬间,温简的筷子顿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
——
晚餐后,旅馆后院的空地成了临时战场。
旅团众人或坐或站,围成一圈,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戏。温简抱着一袋糖果,坐在台阶上,嘴里含着一颗草莓糖,含糊道:"别打太狠。"
奇犽瞥她一眼:"你站哪边?"
温简眨眨眼:"我站糖果这边。"
——意思是:你们随便打,别波及我的糖。
库洛洛脱下外套,递给派克诺妲,微笑道:"点到为止。"
奇犽活动了下手腕,符文电流在指尖缠绕:"放心,不会打死你。"
——战斗开始。
库洛洛的速度极快,几乎在瞬间逼近奇犽,但银发少年反应更快,"神速"状态下,他的身影如电光闪烁,轻松避开攻击。
"啧,果然很快。"芬克斯抱臂评价。
玛琪盯着奇犽的动作:"他的念很纯粹,但带着东方家的气息。"
窝金灌了口酒,大咧咧道:"库洛洛,别输了啊!"
——场上,两人的交锋越来越激烈。
库洛洛的"盗贼的极意"翻动,能力切换的瞬间,奇犽突然变招,符电化作锁链,首逼库洛洛的咽喉。
"哦?"库洛洛挑眉,侧身避开,但奇犽的攻势未停,电流夹着符文如网般封锁他的退路。
温简咬着糖,眼睛微微亮起:"奇犽的符电……比以前更灵活了。"
派克诺妲走到温简身边,轻声道:"他很适合你。"
温简耳尖一红:"……嗯。"
她带他来,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他是她的家人。
——最终,库洛洛的匕首抵在奇犽颈侧,而奇犽的指尖距离他的心脏仅一寸。
平手,正常的切磋,都没出什么力。
两人同时收手。
库洛洛微笑:"不错。"
奇犽哼了一声:"你也不赖。"
温简鼓掌:"打完了?那回来吃糖。"
——仿佛刚才的生死交锋只是饭后娱乐。
——在小镇旅馆的壁炉里,未燃尽的柴火噼啪一响,火星飞溅,照亮了桌上剩下的糖果。
窝金喝得半醉,忽然一拍桌子:"小子!下次一起打架啊!"
奇犽挑眉:"随时奉陪。"
温简靠在奇犽身边,手里捏着一颗焦糖,递给他:"尝尝?"
奇犽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掌心,电流微微漏出,温简轻笑:"又漏电了?"
奇犽:"……闭嘴。"
旅团众人或坐或躺,氛围难得放松。
——
派克诺妲轻笑,低声对库洛洛道:"不错的孩子。"
库洛洛微笑:"嗯,配得上她。"
奇犽沉默片刻,轻哼一声:"那家伙倒是会说话。"
温简戳了戳他的腰:"吃醋了?"
"……闭嘴。"
当晚,妮翁的能力忽然自动发动,新的诗浮现在库洛洛的书页上:
「糖果与符咒在雷电中融化,
蜘蛛的网依旧完整,
而猫与符师走向更远的夜,
但甜味永远留在旧桌上。」
——他们终会再聚。
——而在那之前,温简和奇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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