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砒霜味·茶点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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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砒霜味·茶点有毒

 

《荼烟生》

【第一卷·裂瓷·换皮者的毒茶局】

第十一章·砒霜味·茶点有毒

【第一节·茶点有毒·砒霜现形】

沈家茶行的月洞门飘出新制的杏仁酥香,柳雨前望着雕花食盒上的残莲纹,指尖在帕子上掐出细痕——那是沈砚清发明的茶点模子,莲心处的凹纹深了三分,像道未愈的伤。模子边缘还刻着“乙丑年制”,与她腕间翡翠镯的底款严丝合缝,那是沈家嫡福晋的嫁妆标记,此刻却被用来压制砒霜的苦味。

“姑娘,老夫人让您尝尝新茶点。”丫鬟捧着食盒的手在发抖,青瓷碟里的杏仁酥泛着可疑的青白色,表面浮着极细的粉末,在晨光下闪着冷光——那是柳雨前在胭脂巷见过的,老鸨用来控制姑娘们的砒霜粉。她捏起半块,碎屑落在月白袖口,恰好遮住新咳的血渍——那是掺了朱砂的暗紫色,在素白缎面上洇出不规则的花,像极了沈家瓷窑的残次品标记。

“明轩,”她转身唤弟弟,后者正盯着点心舔嘴唇,十五岁的少年瘦得像根茶枝,袖口还沾着鸦片馆的烟渍,“你最爱吃杏仁酥,先替姐姐尝尝。”柳明轩的手刚触到点心,柳氏的尖叫突然刺破晨雾:“雨前!你怎可让弟弟试毒?”她踉跄着撞翻酸枝木桌,翡翠镯磕在桌沿发出脆响,那是与柳雨前成对的镯子,缺角处的“雨前”二字在晨光下格外刺眼,“沈家要灭口啊!”

茶行众人哗然。柳雨前望着母亲煞白的脸,胭脂抹得过重的两颊下,指甲缝里的鸦片灰与茶渍混在一起——这双手曾在她十岁那年,把她推进胭脂巷的雨夜,此刻正抖得像秋风中的残莲。她忽然想起昨夜在松雨茶行看见的场景:柳氏正背对着她,用银针挑开老班章茶饼,指尖沾着的白色粉末落在账本上,旁边用朱砂笔写着“砒霜三钱,掩梅毒味”,字迹与沈砚清的走私账册如出一辙。

“娘,”她轻声道,指尖划过食盒上的残莲纹,“砒霜拌在点心里,苦味能掩梅毒的腥,您教我的不是吗?”话尾轻颤,却在低头时藏起眼底的冷意。十五年前,老鸨灌她喝砒霜时,母亲就在巷口的阴影里,鬓角簪着沈砚清的残莲玉佩,那时的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用指甲缝的茶渍掩盖秘密?

【第二节·甘草解毒·针痕初显】

柳明轩的呕吐声惊飞梁上燕,他蜷缩在地,指尖抓挠着喉咙:“姐,苦……苦!”褐色的呕吐物里混着青斑,与杏仁酥的颜色别无二致。柳雨前从袖中取出甘草片,用虎跑泉水泡开,瓷勺碰着茶盏发出清响,水雾漫过她左锁骨的红痣——那是沈母画像上的标记,也是沈家嫡女的印记。

“砒霜中毒,得用甘草绿豆汤。”她蹲下身,帕子擦过弟弟嘴角,余光瞥见沈砚冰的月白长衫在廊柱后闪过,袖口残莲刺绣沾着夜露,与她肩背的刺青形成诡秘的镜像。三年前在瓷窑火场,他也是这样藏在阴影里,看着老鸨在她肩背烙下残莲缠蛇,那时的他,是不是己经知道她腕间的翡翠镯里,藏着沈家走私的证据?

“柳姑娘倒是精通毒理。”沈砚冰的声音带着冷冽的茶香,鎏金茶则突然抵住她腕间,翡翠镯的缺角硌得他掌心发疼,“胭脂巷的姑娘,都自备解毒剂?”他盯着她袖口的血渍,暗紫色边缘呈残莲状,与兄长医案里“汞中毒咳血特征”的批注完全吻合,“还是说,这是松雨茶行的‘秘传’?”

柳雨前的指尖在瓷勺柄上顿住,肩背的“残莲缠蛇”刺青突然发烫——那是15岁那年,老鸨用烧红的纹针烙下的,蛇尾处的烧烫伤此刻正贴着旗袍,像块永远捂不热的冰。她忽然想起沈砚清临终前的话:“绿腰,砒霜要配甘草才显回甘。”那时的他,正用鎏金茶则称量她的痛苦,“沈二少说笑了,”她递过甘草汤,腕间针孔在晨光下若隐若现,“不过是辨水时,总有些茶渣误吞。”

【第三节·毒茶成分·医案重叠】

暮色漫过茶行时,沈砚冰独自对着杏仁酥残渣出神。茶则碾过碎屑,青白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与兄长沈砚清尸检报告中的“砒霜结晶”如出一辙。他翻开牛皮封面的医案,泛黄纸页上“绿腰,1913年冬,汞中毒三期,砒霜慢性摄入”的记载旁,画着与柳雨前肩背相同的残莲缠蛇,蛇头正对着“沈家瓷窑”西个字——那是兄长临终前的最后一幅画,蛇尾缺了片鳞,与她刺青的烧烫伤位置分毫不差。

“二少爷,”暗卫递上药渣包,油纸裹着的药渣散发着朱砂的腥甜,“松雨茶行的安胎药里,除了朱砂,还有微量砒霜。”沈砚冰的拇指碾过药渣,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教会医院看见的场景:柳雨前趴在床沿咳血,床单上的血渍与今日杏仁酥的青斑,在记忆里重叠成沈家瓷窑的残次品标记。那时的他,躲在病房外,看着护士给她注射砷剂,针管刺入腕间旧疤的瞬间,她肩背的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窗外传来柳氏的哭闹声,混着胭脂巷飘来的沉水香。沈砚冰望着袖口母亲绣的残莲,忽然冷笑——柳氏以为用砒霜能掩盖松雨茶行的走私,却不知每粒毒药都在账本上留下痕迹。他的茶则内侧,母亲的字迹在烛火下显形:“莲心有毒,方得回甘”,那是她留给嫡女的暗号,此刻却成了揭开毒茶局的钥匙。原来柳雨前袖口的血色茶渍、肩背的残莲刺青、腕间的翡翠镯,早就在十年前的火场,与沈家的砒霜、梅毒、走私,缠成了死结。

柳雨前倚在廊柱上,听着沈砚冰书房的动静。翡翠镯里的账册残页还在发烫,“老班章·瓷胚夹层·砒霜三钱”的字迹与杏仁酥的青斑重叠,而镯子内侧,沈砚清临终前的血字“砚冰弟,查瓷窑”正贴着她的脉搏跳动。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刺青蛇尾——这场母亲精心炮制的毒茶局,终究还是用了沈家的旧法子,却忘了,当年教她在茶点里掺砒霜的,正是沈砚清本人。他说过,砒霜是最好的伪装,能让茶香更醇厚,却没说过,这毒最终会反噬到自己亲弟弟身上。

更声响起时,柳氏躲在厢房数着鸦片烟泡,指甲缝的茶渍混着砒霜粉末。她摸着腕间的翡翠镯,缺角处的“雨前”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用女儿的血养了十年的毒,从十岁卖入胭脂巷开始,到十五岁纹刺青,再到如今假孕嫁入沈家,每一步都是她用砒霜铺的路。可她不知道,沈砚冰的茶则不仅能称茶,更能称人心,而柳雨前袖口的血渍,早己在账本上,写下最致命的证词。

沈砚冰合上医案,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绿腰,左锁骨红痣,残莲刺青,蛇尾烧烫伤,与沈家瓷窑标记吻合。”他忽然起身,袖口香灰落在杏仁酥残渣上,显出血字“柳氏,砒霜,瓷窑”——那是柳雨前用舌尖血写的暗号。窗外,胭脂巷的灯火映着沈砚冰的剪影,他掌心的茶则刻痕,正与柳雨前肩背的刺青,在夜色中,拼成完整的残莲。

(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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