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瓷窑决·血莲入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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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瓷窑决·血莲入胚

 

《荼烟生》

【第二卷·残莲·双生刺青的血契】

第37章·瓷窑决·血莲入胚

【第一节·窑冷·血胚初成】

1915年芒种,沈家废弃瓷窑的砖墙上爬满暗紫色苔藓,每片叶尖都凝着晨露,像极了柳雨前肩背刺青的金粉残莲。

窑口残火明明灭灭,将她的月白旗袍染成斑驳的血色,腕间翡翠镯撞在胚模上,发出冰裂纹般的脆响——

那是十五岁小产时,胎盘血渗入瓷窑地基的回响。

沈砚冰的鎏金茶则划过第七块青砖,茶则边缘的残莲纹与砖面暗刻严丝合缝,砖缝里渗出的老班章茶香混着砒霜的冷腥,勾出柳雨前腕部三十三道针痕的灼痛。

“暗格在第三层胚模下,”他的指尖抚过茶则内侧的“砚冰”二字,“大哥的血指纹,就嵌在当年埋你胎盘的位置。”

柳雨前捏着沈母的金缮刻刀,刀柄缠着褪色的残莲纹丝绦,那是从母亲牌位后取下的遗物。

胚泥在陶轮上缓缓转动,泛着潮冷的触感,她盯着胚体中央,

突然想起十五岁火场,沈砚清将她护在怀里时,掌心的温度混着瓷窑烟火:

“雨前,记住这个味道,将来用它烧穿沈家的体面。”

刻刀刺入胚体的瞬间,腕部针痕骤然发烫,每道伤都对应着沈家瓷窑的开窑日。

“莲心该藏什么?”

她的声音混着窑内回声,刀刃在胚体划出第一笔残莲。

“藏你的名字,和沈家的罪。”

沈砚冰的茶则掠过她左锁骨的红痣,镜片后的眸光比窑火更亮,

“娘在襁褓印下红痣时,就把嫡女的血,炼成了刺破黑暗的刃。”

他翻开袖口,半片残莲刺绣在火光中显现金粉,尾端缺角与她刺青的起笔严丝合缝——

那是母亲当年未完成的双生印记。

【第二节·血灼·暗码现形】

刻刀在胚体游走,柳雨前故意在莲心留道细缝,蛇形纹路行至尾端时,突然转向莲心——

这是沈母金缮笔记里的“血莲变式”,将耻辱的缠蛇化作复仇的莲心。

指尖咬破的瞬间,血珠滚落细缝,胚泥如活物般收缩,底层暗刻的“雨”字在金粉下显形,笔画边缘带着断甲的毛糙,与瓷窑暗格血书的字迹如出一辙。

“好个情深义重的戏码!”

沈父的冷笑撕裂窑内寂静,十二名护院持械而立,枪口映着窑内残火,在柳雨前刺青上投下扭曲的影,

“柳姑娘别忘了,你腕间的卖身契朱砂印,还在我沈家账房烧着呢。”

她起身时,月白旗袍己沾满紫黑窑灰,肩背的金粉残莲在火光中明明灭灭,像极了母亲牌位后那朵烧不尽的残莲。

“沈老爷记性真好,”

刻刀在掌心发烫,她扬起刀刃,映出沈父鬓角的白霜,

“当年您让人在我胎发里掺砒霜,在安胎药里下‘雪顶红’,可曾想过,嫡女的血,能让您的瓷窑变成照妖镜?”

沈砚冰的茶则突然横在她胸前,鎏金表面与护院的枪口擦出火星:

“父亲伪造大哥的肺病尸检时,”他的指尖抚过茶则内侧刻字,“

可知道他临终前,用血在瓷胚刻下了您走私的航线?”

茶则一转,指向窑壁壁画,“就在您以为废弃的残莲纹里,藏着二十批砒霜茶饼的出海日期。”

【第三节·窑变·双生合璧】

第一声枪响惊飞梁上蝙蝠,柳雨前趁机将血胚塞进窑炉,残火遇血腾起青焰,瞬间吞没胚体。

所有人的目光被窑火吸引,只见胚体表面的残莲纹如活物般舒展,蛇形纹路蜿蜒着爬上窑壁,竟与壁画上的残莲重叠,勾勒出沈家走私的海上航线——

每道弯都是茶器底部的残莲缺瓣,每个缺角都对应着一箱砒霜茶饼。

沈父的瞳孔骤缩,手中的文明棍“当啷”落地:“你……你用胎盘血养胚!”

“不,是用沈家欠我的血。”

柳雨前扯开旗袍领口,红痣在火光中如泣血,与胚体莲心的血珠遥相呼应,

“十五岁的胎血、十年的砒霜针、还有母亲的汞中毒——”

她指向窑火,“都在这火里,等着与您的‘沈氏体面’同归于尽。”

沈砚冰的茶则重重磕在胚模上,震落的金粉飘向柳雨前的刺青,恰好填满莲心缺口:

“二十年前您逼死母亲,三年前毒死大哥,”

他的声音像冰裂纹茶盏碎在地上,

“现在,她的女儿用骨血烧胚,您说,这窑火该先烧了您藏在佛堂的账本,还是先烧了祠堂的族谱?”

【第西节·胚成·宿命闭环】

窑炉突然发出闷响,血胚表面裂开冰裂纹,内侧“沈记乙丑”的暗刻在金粉下显形——

那是沈母嫁妆匣子的锁印,也是柳雨前在松雨茶行见过的伪造商标。

她捡起半片带血的胚体,残莲纹的缺口处,“雨前”二字与沈砚冰茶则内侧的“砚冰”相互辉映,像极了瓷窑里两片本应相扣的残胚,终于在火与血中合璧。

“开枪吧,”

她将胚体贴紧胸口,感受着余热渗进红痣,

“但您得知道,我的血渗进了每个残莲纹,”

胚体在掌心发烫,窑灰落在肩背刺青,竟组成沈家祠堂匾额的形状,

“您卖给洋人的每只茶器,底部都刻着走私批次,而您的罪证,”

她望向窑外渐亮的天光,“即将随这窑火,烧成能照见真相的灰。”

沈父的枪口垂下时,更夫的梆子声从远山传来,惊起一阵寒鸦。

柳雨前望着窑炉内渐成的血莲纹茶罐,莲心处的“雨”字与茶则的“砚冰”在火光中交叠,终于懂了沈母金缮笔记的最后一句:

“双生残莲,以血为契,窑火为证。”

瓷窑的夜风卷起窑灰,柳雨前腕部的针痕在火光中泛着金粉,那是母亲用七年砒霜注射为她织就的保护网。

她知道,当这窑茶器出窑,“绿腰”将彻底死在胭脂巷的火里,而沈雨前——

那个被沈家砒霜养大的嫡女,将带着血莲纹的铁证,走进沈家祠堂,让所有被掩埋的真相,在裂痕里,开出最烈的花。

沈砚冰站在窑口,茶则内侧的“砚冰雨前”与窑内血胚的光芒交织,终于明白兄长日记里“护好雨前”的深意:

有些羁绊,不是血缘能剪断的;有些真相,要在火与血里才能显形。

而沈家的体面,终将在这对双生残莲的绽放中,彻底崩解,露出底下埋了二十年的,血与火的真相。

(第三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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