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烟生·前传:残莲烬》
第五章·砒霜计·翡翠镯谜踪
【第一节·茶行暗潮·指甲缝里的砒霜】
1914年清明,松雨茶行的雕花柜台前堆着新到的老班章。绿腰盯着母亲柳氏的手,她正用银针挑开茶饼,指甲缝里的茶渍混着鸦片灰,在春日阳光里泛着可疑的青——那是砒霜渗入的颜色,与三年前瓷窑火场的残页上,“瓷胚藏茶需拌砒霜”的批注如出一辙。
“绿腰,试茶。”柳氏将茶盏推过来,腕间翡翠镯的缺角撞在桌沿,发出细碎的响。绿腰认出那是1912年瓷窑火场后,母亲突然戴上的新镯子,与自己那只对镯的缺角严丝合缝。
茶汤在盏中打旋,老班章的浓酽里渗着铁锈味。绿腰舌尖抵住上颚,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是砒霜特有的回甘。“娘,这茶……”她抬头,看见柳氏正盯着自己肩背的刺青,指甲无意识地咬着帕角。
【第二节·茶则称重·对镯现形】
沈砚冰的鎏金茶则突然叩在柜台上,惊落两瓣新抽的茶芽。绿腰指尖一颤,茶盏里的波纹映出他袖口的残莲刺绣——与沈家瓷窑废墟里捡到的残片上,刻着的纹样一模一样。
“柳夫人的茶,”他的茶则轻点茶盏,“七分虎跑泉,三分运河水,倒像是给走私船引的路。”茶则在掌心转了半圈,内侧“砚冰”二字闪过微光,“不过最妙的,是这茶饼里的砒霜——量刚好能掩住梅毒的咳血。”
柳氏的脸色青白交加,帕角被牙齿咬出褶皱:“沈二少说笑了,松雨茶行的茶……”话未说完,沈砚冰己扣住绿腰的手腕,翡翠镯的缺角硌得她发疼。“这镯子,”他盯着柳氏的腕间,“与绿腰的是对镯吧?内侧该刻着‘沈记乙丑’?”
绿腰的指尖划过镯口,果然摸到内侧的刻痕——与母亲那只镯子的“沈记乙丑”,合起来正是“沈记乙丑年制”,沈家嫡福晋的嫁妆标记。柳氏的指甲缝突然渗出血珠,滴在茶则上,将“砚冰”二字染成暗红。
【第三节·母女对峙·茶渍里的秘辛】
后堂的门“砰”地关上,柳氏的帕子甩在绿腰脸上:“你以为沈砚冰是来喝茶的?”她撸起袖口,露出与绿腰相同的刺青尾端——只是她的残莲没有蛇身,只有半朵枯萎的莲,“他在查沈家走私,而你肩背的刺青,是打开瓷窑暗门的钥匙。”
绿腰盯着母亲的刺青,忽然想起瓷窑火场那晚,老鸨说“残莲缠蛇”是沈家残次品标记。“你当年也是沈家的人?”她后退半步,撞上堆着的茶箱,“所以才把我卖入胭脂巷,用我的血养这残莲刺青?”
柳氏忽然笑了,笑声像碎瓷片划过青砖:“你以为你爹是谁?”她掏出鎏金茶则,正是沈砚冰刚才用过的那只,“沈砚清是沈家庶子,而你……”话未说完,茶行外传来马蹄声,沈砚冰的暗卫在街角闪过。
暮色漫过茶行时,绿腰摸着翡翠镯内侧的刻痕。柳氏的话像老班章的茶梗,梗在喉间:“沈夫人临终前,把嫡女的胎记、刺青、茶则,都缝进了你的命里。”她忽然想起绣鞋里的“雨前”二字,想起沈砚冰说的“嫡女小字”,掌心的茶则突然发烫——那是沈母留给女儿的嫁妆,此刻却在母亲手中,沾着砒霜与茶渍。
而柳氏躲在后堂,盯着镜中自己腕间的翡翠镯。缺角处的“雨前”二字与女儿那只镯子的“砚冰”合璧,在烛火下映出“沈记乙丑年制”的完整款识。她摸着鬓角的残莲玉佩,忽然冷笑——沈家以为烧了瓷窑就能灭口,却不知松雨茶行的每片茶饼里,都藏着绿腰的血,藏着沈家嫡女的秘辛,藏着她用十年光阴,泡制的,带毒的残莲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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