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烟生·正传：裂瓷》
第三卷 血莲破晓
第西十西章 黄浦江·圣母觉醒
第一节 血祭茶船·二十西器
黄浦江心浮着二十西艘乌篷茶船。
船身缠着毒蛛丝编成的白幡。
每艘船头都挂着冰蚕阁弟子的头骨灯笼。
眼窝处渗出的磷火在晨雾中画出残莲轮廓。
柳雨前踩着冰裂纹茶盏碎片跃上船头。
旗袍下摆扫过船板时，血莲刺青突然像被火灼般蜷曲。
甲板上嵌着七十二具骸骨。
每具骸骨都保持着奉茶的姿势。
指骨间卡着二十西节气茶器。
裂缝里渗出的黑血混着砷剂特有的金属味。
在江面汇成首径十丈的毒蛛图腾。
每根触须都在蠕动着寻找祭品。
「战儿，看父亲给你准备的礼。」
朱明雪的残魂附在毒蛛圣母尸身。
腐烂的指尖划过船头鎏金罗盘。
她身上的红肚兜绣着褪色的「长命百岁」。
正是柳雨前被卖入胭脂巷时穿的那件。
布料下露出的皮肤爬满毒蛛纹。
每道纹路都与柳雨前肩背的刺青镜像对称。
柳雨前的绣鞋突然像被无形之手托起。
鞋内沈砚清的骨灰如活物般流动。
在图腾中心堆成婴儿形状。
那是她七岁生辰穿的鞋。
鞋底「雨前」二字被柳氏的鸦片灰浸成黑色。
鞋尖焦痕里还嵌着老鸨的胭脂。
当年她不肯接客，老鸨就用烟枪烫她的脚。
说「疼够了才知道规矩」。
「放开她！」
沈砚冰的茶则如利刃出鞘。
鎏金边缘割开毒蛛触须的瞬间。
柳雨前瞳孔里映出闪回画面。
沈砚清穿着白大褂，将骨灰倒入绣鞋。
旁边的培养皿里漂浮着脐带血。
标签写着「绿腰1号，基因纯度97%」。
朱明雪咯咯笑。
黑血在掌心聚成半透明的毒蛛卵。
卵内蜷缩着与柳雨前一模一样的胚胎。
「你以为沈砚清是在保护你？」
「他用你的基因克隆了三十七个圣母容器。」
「这具尸体只是最弱的次品！」
血莲刺青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尖啸。
金粉簌簌落在骨灰上。
显形出沈母的绝笔血书。
「战儿，快跑，圣母是你的——」
字迹在毒雾中迅速氧化。
最后三个字被青灰色毒雾吞噬。
二十西节气茶器同时喷出黑红色血箭。
柳雨前的刺青被钉在船桅上。
她眼睁睁看着绣鞋飘向图腾中心。
鞋底「雨前」二字与毒蛛图腾的核心重合。
江底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第二节 茶则碎响·兄弟反目
沈砚冰的茶则在掌心裂成三瓣。
锋利边缘抵住柳雨前手腕时，他睫毛剧烈颤动。
那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内侧刻着「砚冰鉴雨前」的小字。
「得罪了。」
刀刃切入皮肤的瞬间。
柳雨前闻到他领口的沉水香。
与沈砚清书房的熏香一模一样。
金粉与黑血同时渗出伤口。
她痛得弓起身子。
却见血液滴在毒蛛图腾上。
竟如沸油泼雪般炸开蓝焰。
毒蛛触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蜷曲着退向江底。
「你的血是冰蚕与毒蛛的中和剂。」
沈砚冰扯下领带压住她伤口。
后颈未完成的冰蚕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毒宗给你喂了十年砒霜。」
「就是为了让你的基因链彻底不稳定。」
柳雨前瞳孔骤缩。
十二岁那年的记忆如刀割入脑海。
外籍医生戴着防毒面具。
银针刺入她手腕时。
注射器里的液体不是砷剂。
而是混着毒蛛丝的基因稳定剂。
「你呢？」
她咬碎舌尖逼出金粉。
腥甜在喉间蔓延。
「也是他们养的蛊？」
沈砚冰笑中带血。
茶则碎片刺入自己掌心。
冰蚕纹与毒蛛纹在皮肤下撕咬出青紫色血管。
「我是沈砚清用毒蛛女王卵培育的「邪莲容器」。」
「但我母亲是冰蚕阁暗桩。」
「她在我胚胎期注入了冰蚕血。」
他指尖点向祭坛中央的克隆舱。
舱内少女的指甲突然裂开。
伸出毒蛛触须敲打玻璃。
「你看，完美的容器不会有情感。」
「而我……」
柳雨前的刺青突然暴走。
金粉如蛇缠上他咽喉。
却在触到他泪痣时自动退避。
那滴泪痣的位置。
与她锁骨红痣形成精准的黄金分割。
「一开始是想利用你。」
他喉结滚动。
茶则碎片划破她袖口。
露出腕间与他同款的冰蚕幼纹。
「但你在胭脂巷火场救我的时候。」
「我就知道……」
江面突然炸开冰蓝色火焰。
沈母的虚影从柳雨前刺青中浮现。
她穿着染血的旗袍。
怀里抱着襁褓中的柳雨前。
「战儿，砚冰的血能激活祭坛的自毁程序……」
话未说完。
毒蛛图腾突然下沉。
露出江底锈迹斑斑的「毒蛛号」残骸。
船舱里的克隆体残骸堆成小山。
每具尸体后颈都刻着「绿腰」编号。
最新的一具胸前插着金缮刀。
刀柄刻着「战儿亲启」。
第三节 汽笛断肠·圣母睁眼
七声汽笛从黄浦江口传来。
每声都比前一声低沉。
像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柳雨前的血莲刺青彻底黑化。
黑莲纹路如活物般爬上脸颊。
而沈砚冰的冰蚕纹完全显形。
在手背织出六芒星结界。
每道纹路都与沈母的刺青一致。
「战儿，来父亲身边……」
毒蛛圣母突然睁眼。
瞳孔是沈砚清的深褐色。
开口却是柳雨前五岁时的声音。
带着胭脂巷雨天的潮湿。
黑莲刺青不受控地飞向圣母。
柳雨前看见圣母记忆。
沈砚清戴着橡胶手套。
温柔地为克隆体修剪指甲。
培养舱外的日历停在「1905年端午」。
她的「出生日期」。
「你是我用自己基因造的容器。」
沈砚清的虚影抚摸圣母头发。
他手腕戴着柳雨前送的平安绳。
「等毒蛛女王附魂。」
「你的身体就会裂开。」
「放出千万只毒蛛。」
柳雨前挥刀斩断圣母咽喉。
黑莲却如烟雾般钻进她心脏。
剧痛中听见沈砚冰的嘶吼。
「她的子宫里藏着毒蛛女王的卵。」
「杀了她你会变成毒蛛巢！」
圣母尸身沉入江底。
后腰露出与沈母一模一样的冰蚕阁纹。
那是冰蚕阁每代阁主的印记。
柳雨前瘫倒在沈砚冰怀里。
看见他茶则里飘出的密档照片。
沈母被绑在手术台上。
腹部隆起。
对面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两个胚胎。
她与沈砚冰。
「原来我们是……」
她咳出黑血。
血珠在江面聚成沈母的笑脸。
那是她仅存的一张全家福。
沈母眼里含着泪水。
沈砚冰按住她手腕。
茶则碎片指向「毒蛛号」残骸。
舱门缓缓打开。
露出深处的巨型培养舱。
「江底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整座祭坛突然下沉。
柳雨前的刺青与沈砚冰的茶则同时发出强光。
照亮舱内数百具裹着毒蛛丝的冰蚕阁弟子。
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刻有「战儿」的金缮刀。
刀刃上的血迹新鲜如昨。
而他们的眼睛突然同时睁开。
瞳孔里映着柳雨前黑化的刺青。
（第西十西章完）
下章预告：第西十五章 冰蚕诀·双生献祭
核心看点：
- 苏墨卿启动冰蚕阁禁术「双生献祭」，以自己和沈砚冰为饵召唤冰蚕始祖
- 柳雨前黑莲刺青与圣母残魂融合，觉醒「毒蛛女王」形态
- 沈砚冰茶则显形母亲绝笔，揭露「双生莲必须同归于尽」的真相
悬念钩子：
1. 为何冰蚕始祖见到柳雨前刺青后俯首称臣？
2. 沈母绝笔为何写「对不起，砚冰才是该活的人」？
3. 培养舱内的冰蚕阁弟子为何突然集体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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