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烟生·前传:残莲烬》
第七章·血书至·母慈子悲
【第一节·血书勒索·鸦片馆的苦肉计】
1915年小满,苏州城的暑气渗进胭脂巷深处。绿腰盯着手中的血书,宣纸上“柳明轩”三个字洇着暗紫,边缘染着鸦片烟膏的油渍——那是弟弟柳明轩指尖的颜色,与柳氏指甲缝里的污渍如出一辙。
“姐,救我……”血书的尾字被撕裂,像道未愈的伤。绿腰站在鸦片馆门口,霉味混着烟枪的甜腥扑面而来,二楼传来弟弟的呻吟:“他们要剁了我的手指……”
柳氏的身影从阴影里扑出,鬓角的残莲玉佩磕在门框上:“雨前,你弟弟被烟馆扣了!”她抓住绿腰的手腕,指甲缝里的茶渍蹭在翡翠镯上,“他们要五百两,否则……”
绿腰盯着母亲发红的眼眶,那是熬鸦片的人特有的症状。“娘,明轩的赌债,”她按住柳氏发抖的手,“你早该知道,填不满的。”话虽如此,掌心的血书却在发烫——纸上的血,分明是陈旧的赭色,哪像刚流的。
【第二节·翡翠抵押·账册残页的失落】
松雨茶行的密室里,柳氏的哭声混着茶饼的陈香:“娘求你,就这一次!”她跪在地上,腕间翡翠镯的缺角磕在青砖,“明轩是你亲弟弟啊!”
绿腰望着母亲佝偻的背,想起十岁那年她也是这样跪在胭脂巷老鸨面前。“好。”她摘下翡翠镯,镯口的“雨前”二字在烛光下泛着金粉,“但我要亲眼见他。”
当铺掌柜的算盘珠子响成一片,绿腰盯着翡翠镯被推入木盒,内侧的“沈记乙丑”刻痕闪过微光。账册残页从镯口缝隙滑落,她慌忙去捡,却被沈砚冰的暗卫抢先一步——那人袖口的残莲刺绣,正是沈家密查的标记。
“柳姑娘好大的手笔,”掌柜的递过当票,“这对镯能当三千两。”绿腰指尖一颤——原来母亲的那只镯子,此刻正戴在柳氏腕间,与她的缺角合璧,正是沈家嫡福晋的嫁妆对镯。
【第三节·残页线索·血莲纹现形】
沈砚冰的书房里,鎏金茶则碾过血书边缘的鸦片渍:“柳明轩在城南赌坊输了三百两,”他指尖停在残页上的朱砂批注,“却在血书里要五百两——多的那二百两,该是给柳夫人买鸦片的吧?”
绿腰望着桌上的翡翠镯残页,“老班章·瓷胚夹层·血莲纹”的字迹刺得眼疼。那是沈砚清的笔迹,与她肩背的刺青尾端一模一样——所谓“血莲纹”,正是她血珠凝成的残莲形状。
“你早就知道,”她盯着沈砚冰袖口的官印,“我娘和明轩在演苦肉计。”
沈砚冰忽然轻笑,茶则敲在残页上:“但你还是押了镯子——因为账册残页里,藏着沈家瓷窑的最后线索。”他抽出张素描,纸上的残莲缠蛇与她的刺青分毫不差,“蛇尾的烧烫伤,对应着瓷窑暗门的机关。”
暮色漫过窗棂时,绿腰摸着腕间的空荡。翡翠镯的缺角像道新伤,却让她看清母亲的真面目——从卖女到纵火,从偷茶经到合谋勒索,柳氏的“慈母”面具下,藏着比砒霜更毒的贪婪。
而沈砚冰望着素描上的血莲纹,想起兄长医案里的最后一行字:“雨前的血,能开瓷窑;柳氏的毒,能毁沈家。”他忽然握紧茶则,内侧母亲的字迹硌得掌心发疼——原来十年前的绣鞋、五年前的翡翠镯、今日的血书,都是柳氏织的网,网住沈家的体面,也网住绿腰的命。
胭脂巷的更声传来时,柳氏数着当票上的数字,腕间的翡翠镯硌得她发疼。她摸着鬓角的残莲玉佩,忽然冷笑——绿腰以为抵押镯子能救人,却不知当票背面,早被她用砒霜水写下“瓷窑坐标”。沈家的火,沈砚冰的查,终究是她棋盘上的棋子,而她,才是握着重绘残莲笔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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