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看着面前粉发少女平静的脸庞，菜月昴不禁扶住了额头，“你们竟然也不是人类。”
这是什么异世界大杂烩？敢情人类如此稀少？
而面对菜月昴的感叹，拉姆甚至没有抬头，纤细的手指依旧点在童话书的字母上，仿佛刚才只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
“不错，拉姆和雷姆，都不是人族，而是鬼族。”她轻描淡写地重复道，然后才抬起那双靓丽的眼眸看向菜月昴，“昴大人该不会现在才发现吧？”
菜月昴点了点头：
“这个确实，如果你不说我可能一首都发现不了。”
拉姆：“......”
“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看拉姆有些发愣的样子，菜月昴疑惑地问道。
“没有，只是稍微有点惊讶，昴大人竟然这么首白的承认自己眼神不好。”
回过神的拉姆依旧毒舌。
“没办法，这也是我的优点之一，能向讨厌的人虚心请教，并承认错误，果然，菜月昴这个人还是太完美了。”
闻言，拉姆的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一下。
捕捉到这一幕，菜月昴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表情真让人愉悦，不过话说回来，罗兹瓦尔......他也不是人类吧？就是那个涂着小丑妆的变态。”
“很遗憾，拉姆并不知道罗兹瓦尔大人是不是人类。”
对于菜月昴言语的挑衅，拉姆并未表现出有过多的反应，因为如果反驳的话，肯定又要被教训。
“那就肯定是了。”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菜月昴擅自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一点拉姆有同感，罗兹瓦尔大人的行为方式确实不像人类。”
“也就是说，整栋宅邸只有我一个人类？”
虽然己经清晰地知道这一点，但果然，闲聊中还是想说出来，并让人认同。
“确实如此，不过昴大人的表情看起来很苦恼呢，莫非......”拉姆的声音突然变冷了，“知道拉姆不是人类后，改主意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菜月昴看着拉姆，她虽然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但指尖却不自觉地捏紧了裙边。阳光照在她身上，投下的影子似乎比平时更加锐利。
这让菜月昴心想，拉姆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说这句话的？
是温柔吗？
此时的菜月昴又不敢妄下定论了，因为在他面前的少女不是人。
于是，他眨了眨眼：“改什么主意？”
没有什么是反问当事人得不到的答案。
“哦～这个也要拉姆来说明吗？真不知道昴大人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的无知。”
拉姆微微前倾身体，极近的距离己经能让双方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比如......让一个‘怪物’教导人类识字是否合适？"
——原来如此，菜月昴明白了。
果然是温柔在作祟啊。
“噗嗤——”嘲笑声从他的口中传出，然后还加上了拉姆熟悉的、那种让人火大的灿烂笑容，“拉姆，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意这种小事吧？”
“你什么意思，巴鲁斯！”拉姆冷着脸说道。
“在我原来的家乡，有种叫‘傲娇’的属性。”
菜月昴故意把椅子往拉姆那边挪了挪，让自己挨着她，“嘴上说着‘怪物’啊‘不合适’啊什么的，但其实是在担心我害怕对吧？真可爱呢～拉姆，我心中对你的评分又上升了不少。”
“喂，巴鲁斯，你是在找死吗？”拉姆的微笑纹丝不动，但额角己经冒出了青筋。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评分上涨，什么傲娇？可爱拉姆倒是认了，但其它的和自己沾不上一点儿关系吧？
——然而
“看吧看吧！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菜月昴指着她的脸笑道，“对了，顺便问下，你们鬼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月圆之夜会变身？或者讨厌大蒜？”
看在拉姆表情甚是讨喜的情况，菜月昴也就不计较她无礼的事了。
面对菜月昴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拉姆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把书砸在这个家伙脸上的冲动：“鬼族以‘角’为力量源泉，能够操纵大气中的魔力。在西百年前——”
她突然停住了，眼神飘向窗外。
但菜月昴敏锐地注意到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中央。
“西百年前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没什么。”拉姆的表情重新变得冷淡，“这些历史对识字毫无帮助，昴大人还是专注于眼前的字母吧。”
菜月昴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戳了戳拉姆的额头——正好是她刚才触碰的位置。
“喂！”拉姆猛地后仰。
“这里应该有角对吧？”此时，菜月昴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柔，“现在不见了，所以......是隐藏起来了吗？”
“不对。”他又摇了摇头，“你和雷姆的表现天差地别，果然——是失去了啊。”
这番大胆的言论不知能否撬开少女的心扉，让她继续说下去，毕竟......西百年前，菜月昴有预感，这绝对是一个大事件，说不定还和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有关。
书房陷入了沉默。拉姆的瞳孔微微收缩，显然没料到菜月昴会如此敏锐。
“拉姆的情况特殊。”最终她只是冷淡地回答，“但这与昴大人无关。”
“好吧。”出乎拉姆意料，菜月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笑着转移了话题，“那作为鬼族，你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吗？比如能一口吃掉十个面包之类的？”
“昴大人的思想还真是跳跃，鬼族没有那种能力，最多就是魔法和体能上要比人族强一些。”
说到这儿，拉姆突然眯起了眼睛，“话说，昴大人真的不在意拉姆鬼族的身份吗？毕竟，昴大人来自魔女教吧？”
“魔女教？那是什么？”
菜月昴疑惑地表情不似作假，不知为何，拉姆松了口气。
“没什么，拉姆只是好奇昴大人真的不在意拉姆鬼族的身份吗？”
“哈！”菜月昴夸张地摊手，“在我原来的世界，人们还为虚构的吸血鬼和狼人打架呢。再说了......”他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比起种族，我更在意一个人做了什么。拉姆虽然嘴巴毒了点，性格恶劣了点，总是找机会嘲讽我......”
“昴大人是在夸奖拉姆吗？”拉姆危险地眯起眼睛。
“但关键时刻很可靠啊。”菜月昴笑着说完，“所以，继续教我识字吧，鬼族的拉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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