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客厅闷热得很。
楚歌给客厅通了电，新换的空调“嗡嗡”启动，冷气缓缓漫开，驱散房间里的燥热。
她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意识渐渐模糊。
丧彪蔫蔫地趴在地板上，此刻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呼吸声又轻又浅。
朦胧中，响起几声微弱的呜咽。
楚歌猛地睁眼，快速的扑向丧彪。
手指刚触碰到它的毛发，心就沉了下去，它的温度烫得吓人。
喉咙里挤出一丝粗重的喘息，爪子无力地摊开，软塌塌地瘫在那里。
“发烧了…” 楚歌飞速翻出退烧药，捏开它的嘴硬灌了下去。
窗外的天色己经大亮，她紧紧盯着墙上的时钟，缓慢地走了两圈。
可丧彪的高烧依旧没退，呼吸甚至变得更沉、更费力。
不能再拖了。
她站起身，从空间里拿出防护服，利落地套上。
临出门前，又掏出喇叭，手指按在录音键上时录音：
“3栋2301，急需宠物医生！” 她的声音被防护面罩闷住。
听起来像隔着一层玻璃，“报酬，两桶冰水、十袋方便面，当面交易！”
楚歌站在天台上，望着死寂的小区，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现在这世道，人连自己都救不活，谁还会管一只宠物？
说不定听到广播的人，只会嗤笑这是“钓鱼执法”。
毕竟食物紧缺，谁会浪费资源在一只动物身上？
回屋等了一小时，无人响应。
目光在时钟与丧彪之间反复游移。楚歌站起身打算重新录制广播加码，再加码！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笃笃笃。”
楚歌快步走向门口。门开的瞬间，冷气也随着一道涌出，门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长发少年，脸色有些苍白，额前的碎发微微汗湿，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高大的肌肉男，体格粗壮，穿着一件褪色的工字背心。
只是右手上还拿着把菜刀。
“你们……是医生？”
两人也没想到是一个女生开的门。
少年局促地点了点头，“我、我是兽医。”说罢。
他悄悄往旁边瞥了一眼，“……他陪我来的。”
楚歌看向那个肌肉男手中的菜刀。
肌肉男似乎感受到她的警惕，僵了一下。
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呃……外面不安全，路上防身用的。”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稍稍拉开门，“进来吧。”
冷气瞬间包围两人，少年的眼睛微微睁大，肌肉男甚至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他们己经有太久没感受过这样凉爽的空气了，浑身的燥热似乎瞬间被抚平。
门一关上，楚歌便大步走向客厅沙发边上。
丧彪虚弱地趴在那里，呼吸沉重而断续，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
“先看看它。”她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报酬会按约定给你们。”
肌肉男和少年跟了过来，却在看清角落的身影时瞬间僵住，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宠物。
“啊？”肌肉男几乎是本能地将少年护在身后。
攥紧拳头往后退了半步，声音都变了调，“这他妈是白虎吧？！”
楚歌头也不抬，“是猫，只不过变异了。”
她手掌抚上它因疼痛而起伏的背部，指尖轻动示意他们靠近，“过来检查。”
少年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而肌肉男则绷紧神经死死盯着丧彪。
虽然它现在虚弱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那种危险感依旧存在。
尤其是那爪子，就算它现在昏迷着，也能看出那轻易撕开血肉的锋利。
少年终于强自镇定地往前挪了两步，战战兢兢地从包里摸出听诊器。
蹲下身检查丧彪的呼吸、温度和伤口。
片刻后，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它有内出血，体温低得不正常。你之前给它吃过什么？”
楚歌快速接话，“退烧药。”
“不够，得用抗生素，最好是阿莫西林这种广谱的，可现在……”
他也有些束手无策，“而且它失血太多，光靠药物可能不够……”
“还需要什么？”楚歌首截了当地问。
“理论上……需要输血。”他苦笑了一下，“只是现在这情况连人血都未必够用，何况是这么多……”
楚歌没说话，目光落在肌肉男身上。
少年以为她在打什么主意，慌忙道，“别乱想，普通人一次性献血超过800cc会休克的。”
“800cc？”楚歌站起身，走进次卧关上门。
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里带着隐晦的权衡，这报酬，怕是要不成了。
然而就在此刻，门锁“啪嗒”轻响。
楚歌推门而出，神色淡漠地甩下一句，“进来。”
少年走过去一看，里面赫然是一间半医疗半储藏室的改装空间。
柜架上整齐排放着各类医疗耗材、注射器、手术刀，甚至还有一台小型医用离心机。
而在角落的冷藏柜里，一排排血袋静静陈列，标签上标注着不同的血型。
少年愣在原地，声音都有些发抖，“……这、这是医院血库的储备？”
楚歌弯腰从冷藏柜里取出血袋、针管和抗生素，看向少年，“现在，你能操作输血吗？”
少年还没从冲击中回神，肌肉男却先一步出声：
“你要给它输人血？它……”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口道，“你确定它不会排斥？”
“不确定，但再拖下去，它必死无疑。”楚歌看向少年，“愣着干什么？”
楚歌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恍惚，“需要什么，首接拿。”
少年的手指微微发抖，眼睛扫过那些整齐排列的药品和器械，正常人哪会在家存储这些东西。
楚歌走出房门，手臂横穿过丧彪庞大的身躯，一把将它抱起。
肌肉男僵立在门口，那是一只足以撕碎成年男人的变异猫。
体重至少超过两百斤，可她却像抱一只大型犬般轻松，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
肌肉男下意识地开口，"你......"
楚歌头也不回地跨进房间，"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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