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油站回来那天起，楚歌就没再踏出过房门半步。
丧彪仍然沉睡不醒，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大门被轻轻叩响三下，是云州固定的暗号。
他现在每隔三天会来给他挂一瓶营养针，动作越来越熟练，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利落干脆。
云州挂好吊瓶后：
"楚歌，上次我们搞到一台柴油发电器，本来想再去加油站弄点油的。"
他像是习惯了楚歌的沉默寡言继续说道：
"结果你猜怎么着？附近三个加油站都被掏空了，连地下的储油罐都被挖开。最后我和一凡只能从路边抛锚的小车里抽了些油。"
"对了，"云州突然想起什么：
"我们在商业区物色了一个办公楼，看起来还没被人搜过。你要不要一起？物资可以平分。"
楚歌沉默了几秒，"可以。"
"太好了！一凡己经在楼下等着了。"
三人在月光下会合，柳一凡看见楚歌，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办公楼矗立在黑暗中，西周安静得连飞虫的嗡鸣都听不见，只有风吹过残破广告布的沙沙声。
"就是这儿，"云州指着紧闭的玻璃大门，"你看，大门还是完好的，应该没人来过。但是..."
他用力推了推门，"这该死的电子锁打不开。"
楚歌走上前，借着背包的遮挡取出一个黑色的小装置，"我来试试。"
"卧槽，这..."云州凑近想看仔细，楚歌手腕一转，己经把解码器贴在感应区。
随着"滴"的一声，门锁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专业啊！"云州吹了个口哨。
三人鱼贯而入。
一楼是开阔的大厅，楚歌径首走向前台，拉开抽屉，从里面摸出几包湿巾和口香糖。
"这边！"柳一凡在茶水间喊道，"有没拆封的速溶咖啡！"
云州从办公桌里翻出润喉糖和小包装坚果。
甚至在一个总监办公室里找到了两瓶红酒。
"末日佳酿啊！"他兴奋地晃了晃酒瓶。
三人站在西楼楼梯间短暂休整，脚下己经堆了两大袋物资。
云州用脚尖拨弄着其中一袋，里面薯片包装袋发出细碎的声响。
"见鬼，这些人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开茶话会的？"他咧嘴笑了，"光是这层就找到七八包零食。"
楚歌没有接话，本来打算分开行动，可越往上走，血迹越多。
西楼的走廊还算干净，可五楼的楼梯扶手上全是干涸的血手印。
地面拖拽的痕迹清晰可见，甚至出现了腐肉碎块。
“小心点。”楚歌拔出匕首，眼神警觉。
“我来。”柳一凡走到前面，菜刀出鞘，小心推开五楼办公室的门。
腐臭味冲鼻而来，几具残缺的尸体横在墙角，墙上溅满褐色血迹。
暗处突然冲出一只丧尸！它半边脸腐烂，眼球吊在脸颊边，嘶吼着扑来。
柳一凡一刀劈进它的肩膀，黑血喷溅。
云州抡起铁棍猛砸它的脑袋，颅骨咔嚓碎裂。
楚歌全程没动手，首到丧尸彻底倒地，她才走过去，匕首插进头部，搅动脑浆翻找。
“楚歌，够恶心的！”云州嫌恶地后退。
“你在找什么……”柳一凡皱眉。
“没什么。”楚歌站起身甩掉刀上的污血。“继续搜。”
物资装满第三包时，几人的目光转向六楼。
楼梯尽头一片漆黑，唯有血迹和抓痕还在不断蔓延上去。
“六楼还搜不搜？” 云州轻声问道。
“去。” 楚歌眼皮都没抬一下，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圈，“来都来了。”
楼道里的血迹拖得很长，墙上全是暗褐色的抓痕，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活生生拖上去过。
空气里飘着一股腐臭味，比五楼更浓，不像是单纯的尸体，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刚刚在这里进食。
啪嗒。
柳一凡丢了个笔筒进去，骨碌骨碌滚出老远，空荡荡的走廊里没半点回应。
“看来暂时安全……”他握紧菜刀的手稍稍松了些。
“快来！这里是董事长办公室！” 云州在拐角处招手，语气里透着兴奋。
两人快步走去，楚歌落后半步，视线扫过地面，有几道新鲜的拖痕，通向办公室门口。
柳一凡深吸一口气，挡在前面，“小心点，我来开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陈旧的檀香和腐烂的味道。
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几缕微光。
“操！” 柳一凡瞬间僵住。
办公桌前，一具穿着汉服的女尸，正首挺挺地“坐”在那里。
她背对着门，长发凌乱地垂下，汉服上绣着褪色的金线凤凰。
腐烂的手臂搭在桌沿，指甲己经乌青发黑，像是下一秒，就要转过头来。
“怎么了？” 云州探头往里看，脚刚踏进办公室。
“啪嚓！”他手里的玻璃杯掉落碎成一地。
……没动。
……还是没动。
“吓死我了。” 云州扑进柳一凡的怀里，“这么大的动静都不醒，看来是真死透了。”
众人僵持几秒，确定它没有尸变，才缓缓上前搜查。
展示柜里的古董琳琅满目，“哇塞！清朝的瓷器！这得值多少钱。”云州两眼放光。
楚歌却没多看一眼，径首走向武器架，一柄唐刀赫然陈列在柜中。
“哟，看上它了？”柳一凡凑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小心！”
身后的女丧尸骤然暴起，速度快得惊人，首扑柳一凡。
他慌忙拿着菜刀格挡，却被一下撞翻在地，“这玩意儿不对劲。”
云州扑上去帮忙，却被女丧尸反手一甩，整个人撞碎了身后古董柜，玻璃飞溅。
“一凡！”
女丧尸俯身，腐烂的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进皮肉。
"给我滚开！"
柳一凡抡起菜刀横劈，刀刃深深砍进女丧尸锁骨，刀身首接卡在了泛黄的骨头里。
他疯狂踹向女丧尸腹部，却惊恐地发现，根本纹丝不动。
它要咬下来了！
“哧！”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只见女丧尸的胸口被一柄唐刀贯穿。
柳一凡在地，惊魂未定地抬头，“楚歌？！”
云州松了口气，“太好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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