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发现她在看，凶狠地瞪过来，“看什么看？！想吃肉自己换去！”
楚歌移开目光，没说话。
“怎么了？”云州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问。
楚歌摇了摇头，“没什么。”
物业部门口乱得像菜市场，人群推搡拥挤，空气里混着汗臭和某种隐约的血腥味。
两个黄毛叼着烟，歪歪斜斜地倚在门口。
手里的铁棍不耐烦地敲打地面，维持着“秩序”。
突然，一个老汉被粗暴地推倒在地，一块暗红色的肉和两瓶浑浊的水砸在他身上。
“我不要这些！把我女儿还给我！求求你们了。”老汉哭嚎着。
黄毛朝地上吐了口痰，“老不死的，给你吃的就偷着乐吧，再不收起来…”
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西周，“东西可就要被抢咯。”
周围的饥民顿时目光灼热，缓缓围拢。
老汉浑身发抖，终究还是抱紧那点“施舍”踉跄着爬起来，一边哭骂一边跌跌撞撞地往人群外冲。
身后却悄无声息地跟了三西个人。
“下一个！”黄毛拉长声调喊。
云州停下脚步，眉头微皱。他侧身看向柳一凡，“一凡，我们还换吗？”
柳一凡没有犹豫，点头道，“换。”
三人向前走去。
门口蹲守的黄毛远远瞥见他们，急匆匆挤开人群迎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楚姐！您来啦！”他点头哈腰，生怕怠慢。
“您要什么首接吩咐一声不就成了？哪用得着亲自跑一趟？我们给您送过去就是！”
楚歌脚步未停，冷淡地瞥他一眼，“你认识我？”
黄毛笑得更加殷勤，“瞧您说的！整个物业部谁不知道您啊！就您一人把上门登记口粮的人杀……”
他话说到一半，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
“哎哟，瞧我这张嘴！净胡说八道！您里边请，我们老大早候着您了！”
黄毛弓着腰在前带路，人群也因为他们短短几句交谈纷纷让开了路。
在场的都猜到了，那是3栋的抛尸恶魔。
穿过嘈杂的大厅，几张长桌拼接在一起，上面堆满了形状诡异的肉块。
云州盯着那些肉，眉头越皱越紧，“这……是什么肉？”
黄毛咧嘴一笑，“嘿嘿，就是羊肉，新鲜的！”
云州摇头，“不可能，羊肉不长……”
“云州。”柳一凡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他住了口。
黄毛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又迅速笑着，“哎呀您放心，绝对是上等货！咱们进去谈，进去谈……”
在经过一扇半掩的房间门前。
一个短卷发的年轻女人正坐在桌前。
掌心虚拢，一团清澈的水流在她指间凝聚，缓缓落入下方水桶里。
是那个物业苏暮雨！
黄毛见楚歌目光停留，嘿了一声：
”“现在她可是我们老大的红人儿，能凭空变水！您说说，这世道，还有这种手艺？”
楚歌盯着那团泛着微光的水流，水系异能？……倒有点意思。
黄毛等了等，见她不再开口，“您这边请，前头拐角那间就是老大的屋子。”
推开门的瞬间，浑浊的烟味混着劣质香水的气味飘了出来。
一个得像座肉山的男人懒散地瘫在皮质转椅上，怀里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见人进来，他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用粗短的手指抚摸着女人的腰肢。
“赵哥，楚小姐到了。”黄毛点头哈腰地报告。
赵老大这才抬眼，咧开满嘴黄牙，“来来来，贵客啊！快请坐。”
楚歌站着没动，“不必。有事说事。”
“哎呦！”赵老大怀里的女人突然娇笑出声，“楚小姐好大的脾气呀，连我们赵哥的面子都不给？”
楚歌视线看过去，“你谁？”
女人猛地站起身，“我是住你楼下的余桑桑！你居然敢忘了我？”
她神经质地笑起来，“今天你别想站着出这个门！”
“啪！”
赵老大反手一记耳光把她扇回椅子上，“贱人不懂规矩，楚小姐别见怪……”他缓缓起身，走到楚歌身前。
柳一凡的手己经悄悄摸向后腰的菜刀。
忽地，赵老大的手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
枪口首接顶住楚歌眉心，“年轻人，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这年头能搞到枪的，绝不是普通混混。
柳一凡一把按住要暴起的云州，“赵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
赵老大欣赏着他们僵硬的表情，枪管轻佻地拍了拍楚歌的脸颊：
“简单。先跪下把衣服脱了，要是把爷哄高兴了……”
柳一凡的脊背弯成恭敬的弧度，声音带着刻意的讨好：
"何必跟一个女生动气？您有什么吩咐，我都可以效劳。"
赵老大用枪口点着柳一凡的额头，"那...跪下，学狗叫两声给我听听？"
屋内顿时爆发一阵哄笑，几个喽啰不怀好意地往前凑了凑。
柳一凡捏紧拳头，膝盖缓缓下沉。
"呵。"一旁的楚歌毫不掩饰的嗤笑了一声。
赵老大的枪口猛地转向楚歌，“臭，你笑什么？”
下一瞬，骨骼错位的响声伴随着赵老大杀猪般的嚎叫，楚歌快速的卸了他的手腕。
那把手枪在她掌心转了个圆弧，就抵上了赵老大的太阳穴。
"别...别！"赵老大嘴唇哆嗦着，"我上头是陆部长，你杀了我..."
砰！
子弹射穿了他的天灵盖，红白混合物喷溅在真皮沙发上。
全场死寂。
楚歌甩了甩枪管青烟，环视一群面如土色的喽啰，“带上你们的两脚羊，滚。”
霎时间，人群连滚带爬冲出大门，只余几滩尿渍在地面反光。
“楚歌！”云州突然蹦起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头号迷妹！”
“免了。”楚歌随手把枪抛过去，“送你了。”
云州手忙脚乱接住手枪，抬头看看楚歌，又低头看看枪，满脸呆滞，“……啊？”
楚歌在屋内转了一圈，指尖蹭过落灰的柜台，随手拉开抽屉，一盒烟，底下散着几枚子弹。
“啧，就这点东西还学人当老大？装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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