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整片废城区陷入了昏沉的静谧之中。
楚歌单手拉开越野车的车门。
抬手不轻不重地按了两下喇叭。
“滴滴！”
鸣笛声回荡在寂静的城区间。
刘佳怡呆愣地站在一旁，“……这是要干嘛？”
然而下一秒。
一只巨大影子从旁边的废墟里跃出，稳稳落在车顶，震得整辆车都下沉半寸。
丧彪居高临下地歪了歪脑袋，低沉地“唔”了一声。
楚歌从口袋抛出一颗蓝晶丢过去：
“带着她玩，让她学会控制，别弄死就行。”
丧彪一爪子精准接住，叼在嘴里，目光缓缓转向刘佳怡。
“等、等一下！”
刘佳怡瞬间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后退两步：
“什么叫‘玩’？玩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玩’和我的‘玩’不是一个概念？”
楚歌没理她，径首走向车尾。
从后备箱里拖出一辆小电驴，拍拍车座，“你的坐骑。”
刘佳怡，“……？？？”
丧彪的爪子在地面上不耐地抓磨了一下，像是在不耐烦地催促。
刘佳怡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里打转：
“……我能不去吗？”
楚歌低头看她，语气平静：
“要么现在上车，要么我把你丢进丧尸堆里，让它看着你跑圈。”
喇叭声不止喊来了丧彪，也引来了丧尸。
远处，丧尸的身影开始摇晃着向声源靠近。
楚歌扫了一眼逐渐逼近的尸群。
丧彪己经优雅地跃上废弃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场游戏。
"呜啊啊啊救命！救命！！"
刘佳怡抖着手拧动电驴油门。
车身歪歪斜斜地冲进尸群，眼泪飞溅。
一只丧尸猛地从侧面扑来，她本能地五指暴长。
却在最后一秒突然清醒，生生把异化的手指压了回去。
楚歌远远看着，嘴角似有若无地翘了翘。
等刘佳怡终于适应了一点，她才转身拉开车门。
“记得自己回来。”
说完，她首接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徒留刘佳怡哭丧着脸在丧尸群里骑着小电驴左冲右突。
声音颤抖地喊，“……别丢下我啊！！！”
身后，丧彪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楚歌开着保姆车，晃晃悠悠地穿过空荡的废城区。
车顶的大喇叭循环播放着机械女声：
“收玉石……老玉、新玉、籽料、
边角料……乱七八糟的石头都行！”
“换泡面，换罐头，成色好还能加火腿肠……”
沿途丧尸被噪音吸引，踉跄着聚拢过来。
楚歌连车速都没降，手肘搭在车窗上。
唐刀“一挥，最近的丧尸脑袋滚落在地。
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街区死气沉沉，唯一的声音只剩下丧尸的低吼和喇叭的回音。
她干脆靠边下车。
从后备箱拖出两箱“红烧牛肉面”，哗啦啦往车顶一倒。
浓重的香料味在空气中散开。
终于，某栋破败居民楼的三楼。
一扇锈蚀的防盗窗“吱呀”推开。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探出半张脸，警惕地压低声音：
“……怎么换？”
“一袋泡面换一块石头，成色好还能再加罐头。”
男人犹豫两秒，缩回头。
半分钟后，一团破布包着的物件从窗口抛了下来，“啪”地砸在马路上。
楚歌弯腰捡起，抖开布包。
是块青白玉佩，雕工粗糙但玉质温润。
她反手一抛，一包红烧牛肉面准确无误地扔进了三楼窗户。
面饼精准落入男人手中，他快速缩回身子，像是怕她反悔似的。
交易达成。
二楼窗户也打开，扎着脏辫的年轻女人探出头：
“我有个翡翠镯子，但、但你要先把面扔上来。”
“先验货后付款，爱要不要。”
话音未落，十几扇窗户同时推开，无数破布包着的物件砸向街道。
与此同时，远处丧尸群被声响惊动。
第一只丧尸撞上了保姆车后箱。
楚歌反手横劈，腐臭的脑浆溅在车窗上。
她甩着刀上的黏液，一脚踹翻扑来的丧尸。
同时抓起方便面往窗户一抛。
“好货加餐，假货喂尸！”
她抓起一袋袋泡面，精准甩进不同窗口。
天光渐亮时，保姆车后厢的纸箱子里堆满了破布裹着的玉料。
楚歌弯下腰，顺手把地上堆着的丧尸挑出灰晶。
启程归家。
接下来的日子，楚歌和刘佳怡总是同出异归。
楚歌的身影总在黄昏时分出现，怀里抱着一个箱子，沉默地穿过走廊。
这天，当楚歌又一次搬着箱子进门时。
斜倚在墙边的云州突然开口：
"听说了吗？最近有个傻子在用食物换玉石。"
楚歌的脚步顿住。
她缓缓转身，抬眼看向云州的脸。
那视线太过锐利，让云州心里有些紧张。正当以为楚歌会说点什么时。
"你们看我！"
次卧门突然打开，又一个"楚歌"蹦了出来。
两张完全相同的脸面对面站在客厅中央，连皱起的眉头都分毫不差。
云州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右手悄然挪向腰间。
可这诡异的画面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三秒。
后来的"楚歌"身形如水纹般波动、扭曲，最终恢复成刘佳怡原本的模样。
"我厉害吧！"刘佳怡兴奋地举起双手。
却在下一秒沮丧地低下头：
"虽然……还是只能维持三秒……"
楚歌轻轻颔首，"不错，继续练习。"
她转身朝卧室走去，又补充了一句，语气比平时更加冷淡：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来打扰我。"
房门关上的瞬间，刘佳怡忍不住欢呼一声。
脸颊因为激动泛起红晕。
像个得到奖赏的孩子般在原地转了个圈。
云州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应她的欢快。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眉头紧锁。
刚刚那一瞬。
他清楚地看到楚歌抱箱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脚步也比平日里沉重许多。
房内，楚歌将新搬来的箱子轻轻放下。
她环视房间角落，十几个木箱整齐地堆叠着。
她缓缓跪坐下来。
片刻的犹豫后，一抹决然从她眼底掠过。
“应该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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