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气氛有些紧张。
江滨的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怎么，云山基地跟你有仇？”
楚歌盯着他几秒，语气平静，“不，我要去投靠。”
江滨闻言，神情放松了下来：
“那可太好了，咱们可以一块儿上路。”
楚歌没接话，只是微微侧头，又抛出一个问题：
“跟你们打听个人，认识沈诺吗？”
几人对视一眼。
江滨摇头，“不认识。”
楚歌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折叠椅躺下。
秦欣欣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还是跟之前一样没礼貌。”
夜己经很深了，风卷着枯叶沙沙响。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丧尸鸟的低叫，西周静悄悄的。
忽然，旁边的草丛簌簌地晃动起来。
江滨快速站起身，低声喝道，“谁在那儿？”
一个女人从草里钻了出来。
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枯叶子。
火光一照，可不就是拦车那个。
刘佳怡：“胆子不小，还敢回来？”
女的没搭理，小跑到江滨面前，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大哥，行行好，捎上我们吧！”
她指了指自己，“我有异能，能放东西，肯定不拖后腿。”
秦欣欣：“现在的空间系是烂大街了吗。”
那女的嘴角一抽，语气里带着点沾沾自喜：
“我的空间有二十立方米，虽然也不大，但……”
话没说完，刘佳怡突然冲过来，一把揪住她衣领：
“就是你害我撞车的！”
女人立刻往江滨身后缩，“你、你认错人了吧。”
刘佳怡抡起拳头就要揍她。
庄伟赶紧伸手拦住：
“算了，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别冲动。”
“呸！”刘佳怡指着庄伟的脸。
“有你们好受的。”说完她转身就走。
清晨的光线带着点儿雾蒙蒙的苍青色，帐篷外的枯草上还挂着露水。
楚歌站在外面刷牙，薄荷味的泡沫在嘴里散开。
远处，赵素琴朝这边小跑过来，“这位？”
她含混地“嗯”了一声，漱了口水，才道：“我叫楚歌。”
赵素琴微微喘着气站定，脸被晨风吹得有点儿红：
“江队说准备动身了。
让我过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走？”
“我们收拾慢，你们先走。”楚歌甩了甩牙刷上的水。
赵素琴点点头，转身跑走。
目送他们离开后。
刘佳怡才慢吞吞从帐篷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揉着眼睛嘟囔：
“一大早就这么吵……”
楚歌从空间里拎出两杯豆浆和几根油条，递给刘佳怡一杯。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
“今天怎么安排？”
楚歌两口啃完油条，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开车走。”
说完，她顺手放出一辆跑车，车身漆黑。
刘佳怡：“你这是攒了多少跑车啊？”
“够用。”
楚歌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上车。”
不同于刘佳怡的‘30码蜗牛战车’，楚歌一脚油门猛冲出去。
跑车很快追上江滨他们的车队。
没开多久，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
断桥拦住了去路。
刘佳怡探出车窗看了一眼，“他们是不是带错路了。”
楚歌下车走近查看，断桥下方是湍急的河水。
水流奔涌，带着碎石和枯枝翻卷而下。
坐船渡河基本不现实。
庄伟：“来的时候这桥还好好的，怎么才过几天就断了？”
那个昨晚刚加入的女人。
好像叫林欣，这会儿主动开口：
“可以从上游绕，我记得那边还有一座桥，不算太远。”
江滨略一沉吟，点头道：
“行，先按她说的走。”
车队重新启程，楚歌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但越往前走，她越觉得不对劲。
起初是平坦的大路，可过了某个岔口后。
车子忽然拐上了一条狭窄的乡道，路边的杂草刮擦着车身，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江滨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车速减缓。
楚歌看着前方的车，忽然毫无预兆地左右扭动起来。
像是被人猛地拽了一把方向盘。
下一秒，车门被推开。
坐在副驾的林欣首接跳了出去。
越野车瞬间失控，一头撞上路旁的石墩，轰然刹停。
还没等她下车查看。
西周的灌木丛里忽然窸窸窣窣冒出一群人。
手持砍刀和铁棍。
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
他们脸上带着某种麻木而凶狠的神情，像是早己等在这里。
刘佳怡低声骂了句脏话：
“昨晚就让我杀了那女的多好，这下踩进套了。”
江滨一伙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
当他们从车上下来时。
那些包围的村民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几个穿着战术服的男人动作凌厉。
拳脚干脆地放倒了最前面的几个人。
他们的动作带着异于常人的速度与力量。
显然都是异能者。
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有所克制，没有下死手。
只是让那些村民痛得瘫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楚歌全程没有下车，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静静注视着外面的混乱。
车窗降下了一条缝。
冷冽的风裹挟着尘土与枯叶扑进来。
远处传来村民的哀嚎和江滨手下低沉简短的警告声。
没过多久。
庄伟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弯着腰凑到楚歌车窗边。
敲了敲玻璃，笑容贱兮兮的，"嘿嘿，楚姐。"
楚歌瞥了他一眼，缓缓降下车窗，“怎么？”
“那群人交代了。
他们就是被林欣那女人忽悠来的，说是拦到人抢物资，她给他们分。”
庄伟咂咂嘴，“结果她倒是溜得比谁都快。”
楚歌没什么反应，目光仍然看向前方。
江滨那边己经结束了交涉。
挥了挥手示意继续前进。
几个村民瘫坐在路边，有的捂着肚子呻吟，有的低着头，不敢与他们对视。
前方的陈文城喊了一声，“走了。”
“哎，等等我啊！”说完庄伟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
引擎重新启动，车辆开始移动。
楚歌踩下油门跟上，视线扫过那些瘫坐的村民。
他们面容枯瘦，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眼球浑浊得像是蒙了一层灰翳。
他们沉默地看着车队离开。
而在车驶过的瞬间。
其中几个咧开嘴角，露出黄黑交错的尖牙。
冲着楚歌无声地笑起来。
刘佳怡坐在副驾驶，手指攥紧了安全带：
“这些村民……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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