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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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偷梁换柱

 

骊山老母和鹿呦呦扶着乐山回到安兴坊的宅邸,韦雪他们已经先行到达。李辅国被关在了地窖里,早已吓得昏了过去。

“小叫花子!”韦雪连续呼唤着乐山,但乐山面如死灰,依旧昏迷不醒。

“他怎么样?”韦雪只能询问骊山老母,怎奈骊山老母也在和武痴的交锋中受了内伤,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鹿呦呦也非常担心乐山的安危,此时却非常的冷静。她一路搀扶乐山回来,知道乐山的心跳脉搏尚在。

“李大哥暂时性命无忧,师傅受了内伤,且让她休息一下,你们先去把府里的医生请来。”

韦雪立刻叫人去请医生,同时拿出玄霜白琅请骊山老母服用。

骊山老母调息了半个时辰,在玄霜白琅的帮助下渐渐恢复过来。此时韦雪找来的那些医生对乐山的伤势却是束手无策。

“去相府把薛神医请来!”韦雪急了,命令老三去相府。

“韦姑娘,我师傅已经缓过来了,让她老人家先看看李大哥吧。”鹿呦呦扶着骊山老母走到乐山的身边,将乐山的袖口挽起,让师傅把脉。

骊山老母给乐山把了脉,又让鹿呦呦和韦雪将乐山的上衣除去,检查他的伤口。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停下来说道:“他伤的很重,身上的筋脉尽被湛卢和武痴的剑气所伤,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那是什么?”韦雪和鹿呦呦几乎异口同声,韦雪看了鹿呦呦一眼,心中更加确定她和乐山的关系不一般,但此刻也无暇计较。

“伤口被湛卢里的那些幽冥之毒侵入,此刻已经随着血液流动到了全身。”

韦雪没有看到湛卢宝剑的神迹,不明白骊山老母在说些什么。

“湛卢的真正秘密是宝剑里封印了很多幽冥鬼魂,李大哥靠自己的血打开了封印,才得以诛灭了武痴,但自身也被反噬。”鹿呦呦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韦雪已经可以想象当时的惊心动魄。

“前辈,他还有救嘛?”韦雪知道骊山老母的神通,但此刻老真人的严肃表情却让她害怕。

“天机神功,或可一试。”

天机神功,不正是骊山老母的内功心法嘛,韦雪破涕为笑,这下有希望了。

“还请前辈救救乐山。”

“这不用你说,他是腾空的儿子,我自然是要救的。”骊山老母咳嗽了一声,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这天机神功是女人练的内功心法,不要说乐山练不了,就算他能练,他现在昏迷不醒也学不了。”

刚看到的希望瞬间又破灭了,韦雪愈发的急了。鹿呦呦此时却已经明白了该怎么做,只是师傅还没有发话,自己只能耐心的等待。

“等你的那位薛神医来了,我们再一道会诊,听听他怎么说。”

又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老三带着薛神医出现在中郎府隔壁的宅院,北冥教长安分舵的执事御医牛天齐也闻讯赶来。一番查看之后,两位神医的结论是一样的,乐山的伤势是邪毒入体,除非有高深的内力自己将邪毒缓慢逼出体外,否则神仙也救不了。

可是现在乐山神志不清,哪有能力自己将邪毒逼出体外呢?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人用天机神功棉柔的真气,将邪毒一点一点的吸出来。”骊山老母见薛神医束手无策,便也不再藏着掖着。

“那只有前辈您。”

“我做不到,要这么做必须是年轻少女与乐山五体相接,身心同修。”

“那前辈可否将天机神功传授与我!”韦雪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救乐山,跪下来求骊山老母施以援手。

“我就算现在教你,你能学会第一重也需要半月时间,到那时,乐山......”

“我可以救李大哥。”鹿呦呦终于开口了。

“你会天机神功?!”韦雪站起身,双手按住鹿呦呦的肩膀问道,“对,你是骊山老母的弟子,你当然会天机神功。”

“我也是刚刚练到第三重,不知道能不能救李大哥。”鹿呦呦异常坚定的看着韦雪的眼睛说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试一试。”

韦雪听着鹿呦呦和骊山老母的对话,心中也明白了鹿呦呦铤而走险的决心,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韦姑娘,我无意隐瞒,我和李大哥早就相识。”

韦雪并没有感到惊讶,她早就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先救人再说。”韦雪也不知道鹿呦呦如果把乐山救活了,自己会怎样面对三个人的关系,但无论如何,都要先救乐山。

韦雪命人在宅邸里安排出一间上房,把乐山抬了进去。鹿呦呦准备了些吃喝以及帮乐山清洗伤口的用品,神情凝重的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韦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时候最好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免得胡思乱想。韦雪先是来到关押李辅国的地窖,李辅国未醒,于是先行审问起了老二。没想到这老二还真的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李青城的儿子并没有死,当年李青城把掉包的儿子和玉玺托镖给通威镖局之后,很快就被『君子卫』截获。而被带回京城交给韦见素的“薛耀宗”也并没有被韦见素杀死,而是被留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当时大人为什么要留下那孩子的性命。”老二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回忆起了当年。

“那孩子现在在哪?”韦雪忍不住问,这才是现在唯一重要的,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没死,现在在哪。

“『君子卫』里有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是老七!”韦雪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之前那个孩子?”乐山和韦雪面面相觑,不可思议。

“我之前也不以为意,若干年后,我们四处收揽江湖人士,当时的武当掌门如松被大人用几个密色瓷收买,透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如松说『君子卫』当年从通威镖局手里截走的孩子并不是薛耀宗?”

“他只是怀疑,但当我把在这个秘密带回京城的之后,大人大发雷霆,这才有了后面清剿青城山的行动。”

“小七虽然无父无母,但你怎么能确认小七就是青城道人的儿子?”

“李青城就死在我的面前,自戕之前,他的左眼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原来李青城死的时候,老二就在他面前。

我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一个人。

韦雪虽然没有见过李青城,但老二的话也让她想起了一个人。小七,每当紧张的时候,小七的左眼就会不自觉的抽动。

“以你的性格,应该第一时间就向我父亲通风报信了吧。”韦雪嘲讽的问道。

“我是禀报了大人,但大人命我不得胡言乱语,也不得再提及此事。”

原来韦见素一直将李青城的儿子,抑或他认为的薛崇简的儿子养在了自己身边,一朝重臣,千人千面,是有舔犊仁善,还是另有他谋。韦雪对父亲由爱到恨,这一刻却又越来越看不清楚。

原来小七才是真正的李乐山,他自己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去和他见上一面,说清原委。韦雪正不知如何,却被老二的求饶声打断了。

“二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还请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既然说出了这许多事,老二的命还是留给乐山醒来之后再定夺吧。

韦雪走出地牢,来到院子里,隔着一条回廊望着鹿呦呦为乐山疗伤的房间。

天色已经晚了,昏暗的灯火中能够隐隐的看到一些影子。韦雪心中正不是滋味,背后传来了骊山老母的声音,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背后。

“给他们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

骊山老母说的对,命运既然这样安排,那么就让时间给一切答案。

李乐山仰卧于竹榻,面色青灰如蒙尘古玉,唇色乌紫。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扯动着胸腹,仿佛有无数冰棱在肺腑间穿刺搅动,发出细微的“咔啦”声。幽冥之毒已入五脏,阴寒死气凝于眉心,结成一点深如墨染的黑斑。鹿呦呦坐在榻边,绞紧的指节发白,用帕子一遍遍拭去他额角不断沁出的、带着冰碴的冷汗。

“李大哥,我们开始吧。”鹿呦呦的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锋锐,像是在对乐山说,更像是在对自己的鼓励。一身素净青布衫,此刻却无端透出渊停岳峙的气势。

她站起身,闭目凝神,周身气息陡然沉静,如同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再睁眼时,眸底精光如电,直刺李乐山眉心那点死气凝结的黑斑。

鹿呦呦双掌一翻,十指倏然化作一片虚影。指尖莹白如玉,快得匪夷所思,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拈花拂柳,轻柔曼妙。指影纷飞,并非直击要穴,而是如漫天细雪飘落,精准无比地点在李乐山周身奇经八脉的关窍缝隙之间!

“噗、噗、噗…”指落如雨,声音细微如冰珠坠地。每一指落下,李乐山僵冷的躯体便是一颤,肌肤下那层死寂的青灰色竟似被无形的针尖挑破,微微波动起来。指风所过之处,带起极细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嗤嗤”声,那是至柔指力强行刺入阴毒淤塞的经络,强行撑开一线缝隙的哀鸣。

乐山青灰色的皮肤下,竟被这轻柔指法逼出无数细如牛毛的乌黑血珠,密密麻麻,如同汗出,腥腐之气瞬间弥漫斗室。

鹿呦呦额角已见细密汗珠,眼神却愈发凌厉。她的脑海里浮现荆州古墓里的情景,当年上官无忌为张静怡治疗巫蛊之毒,一定也是这般模样吧。以上官无忌深厚的功力,都救不了他的爱人,自己刚刚练习了数月的散花指能帮的了乐山多少?

不!自己一定可以,乐山本身内力高深,与那张静怡不同,而且上官无忌最初为张静怡疗伤的那些年只用了散花指,还不会白虎七变经。

散花指法只能暂开通道,如同在冻土上凿出裂缝,若要控制幽冥之毒,需引《白虎七变经》中的‘犁庭扫穴’!

想到这,鹿呦呦的身形陡然一变!

原本的轻柔曼妙瞬间消散,一股洪荒猛兽般的凶戾之气自她瘦削的躯体中轰然爆发!

“吼——!”一声低沉压抑、仿佛自远古莽林传来的虎啸竟在她喉间滚动,虽未真正出口,却震得室内烛火狂摇,竹榻吱呀作响。她双足微分,踏地如生根,十指指诀亦变——拇指紧扣掌心,四指如钩似爪,筋节贲张,森然之意透骨而出!

她右掌猛地探出,五指如白金所铸的虎爪,并非拍击,而是以一种撕裂虚空的悍然姿态,悬空罩在李乐山膻中穴上方三寸!掌心赤红如火炭,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熔金气息的灼热气流,如同有形之物,轰然贯入!

“呃啊——!”李乐山如遭雷殛,整个身体向上弹起,又被无形之力死死按回竹榻。他双目圆睁,布满血丝,口中喷出一小股粘稠如墨汁的黑血,腥臭扑鼻。那灼热气流如同烧红的铁犁,在他被散花指强行撑开的经脉中狂暴推进!所过之处,盘踞的阴寒毒气如雪遇沸汤,发出“滋滋”的尖啸,疯狂反扑,化作缕缕黑烟从他七窍中丝丝逸出!

鹿呦呦左爪随之跟上,悬按神阙!双爪齐动,一上一下,如同猛虎按住猎物,沛然莫御的庚金煞气与离火真罡在她体内流转、交融,再透过虎爪般的指诀,化为两道焚尽八荒的洪流,狠狠灌入李乐山残破的经脉!

李乐山的身体在榻上剧烈地抽搐、拱起,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皮肤下,那被驱赶的幽冥之毒如无数条暴怒的黑蛇,疯狂流窜、扭结、对抗。青灰与赤红两色气流在他体表剧烈交缠、搏杀,形成诡异的纹路,仿佛古老的图腾在燃烧。他每一次痛苦的痉挛,都带出更多粘稠的黑血和腥臭的黑烟。

鹿呦呦周身白气蒸腾,头顶更是氤氲如沸,显是真元催发到了极致。她双爪缓缓下压,动作沉重如推山岳。口中那压抑的虎啸愈发低沉雄浑,带着远古神兽镇压邪祟的无上威严。随着她的下压,李乐山体表那赤红气流终于占据上风,将盘踞的黑气节节逼退,向四肢末端压缩!

“咄!”鹿呦呦舌绽春雷,双爪猛然向下一按!

“噗噗噗噗!”

一股浓郁如墨的黑烟自李乐山口中喷出,袅袅散入虚空。他紧绷的身体骤然下去,脸上那层死灰青气如潮水般褪去,眉心墨斑淡至乌紫。胸膛起伏虽微弱,却已不再是刮擦冰凌的刺耳,而是平缓悠长的气息。

鹿呦呦踉跄一步,撤回双爪,指诀散去。她面色如金纸,一口鲜血再也压不住,“哇”地喷在青砖地上,点点猩红。她以袖拭唇,再看榻上人,眼中锐利尽去,只余疲惫。

室内烛火渐稳,鹿呦呦倚着墙壁,缓缓调息,头顶白气渐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鹿呦呦推开房门,门外是等候已久的韦雪等人,韦雪扑到榻边,颤抖的手抚上乐山温热了些许的脸颊,泪如雨下。

骊山老母却是一步上前,扶住了踉踉跄跄的鹿呦呦,看到徒弟嘴角流血、面色惨白,不禁奇怪天机神功不应是这样的效果。

“呦呦,你这是怎么了?”

“师傅,我先试了天机神功,但李大哥幽冥之毒已入膏肓,根本无法与我共鸣。我想着只有先稳住李大哥的命脉,让幽冥之毒不再扩散,等他缓过来之后才是如何排毒。”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

“唯有用散花指和白虎七变经一试!”

“我怎么忘了,你曾与为师说过你从上官无忌那里得到过这两本秘籍!”骊山老母突然想起鹿呦呦曾和自己提起过在荆州的经历,却又面露担忧的说道,“难道你练了?那两种武功确实可以救人,但对施救之人的伤害却难以估量!”

“为了救李大哥,我愿意一试。”上官无忌的下场,鹿呦呦怎会不知,但她为了救乐山,一切都豁出去了。

“之后再用师傅的天机神功,与李大哥一道修炼,我二人应当都无大碍!”

韦雪见乐山已经脱离危险,又听见了鹿呦呦和骊山老母的对话,心中说不上是欣喜、感动还是微微的有些醋意,转过身来握着鹿呦呦的手说道:

“好妹妹,谢谢你!”

鹿呦呦气若游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再没有力气多说话,骊山老母立刻将她扶下去修养。

韦雪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便来到地窖审问李辅国。李辅国一副软骨头,还没等严刑拷打,已经把韦雪他们想知道的一切说了个清清楚楚。日常的作息、朝中的朋党、肃宗的习惯、如何与张皇后串通、夺嫡的计划等等,言无不尽。果然,张皇后和李辅国一直都在串谋寻找机会诱骗太子入宫,再行诛之,先发制人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再说雪奴那边,乐山等人离开之后,雪奴换上李辅国的衣服,准备停当。当众家丁赶来的时候,假冒李辅国的雪奴已经开始装腔作势。

“你们这帮小畜生,都滚到哪里去了?咱家差点就被人害了!”

“回禀老祖宗,外面来了一帮强人,我们养的那些个高手都被他们杀了!”

“死了就死了,都是咱家养的狗,是他们的命重要还是咱家的命重要!”雪奴学着李辅国的语气,自己都有些好笑。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夫人的尸首抬出去啊!刚才要不是咱家趁天黑藏了起来,你们现在抬的就是咱家的尸首!”雪奴见下人们已经被自己镇住了,应该是没露什么马脚,继续骂道,“咱家要是没了性命,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

“董管家呢?去把董管家叫来!”

“奴才在!“董管家本就在门外,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

“你去和宫里的程元振管事说,咱家家里出了变故,咱家受了惊吓,要跟圣人告假几天。再让大内多给我派些高手保护咱家的安全!”

董管家唯唯诺诺,赶紧去办,雪奴托病不出,等待韦雪下一步的安排。

皇帝果然对李辅国关切有加,不仅准了假,还屡次派人送来赏赐慰问。张皇后让越王亲自前来探视,当然也是为了密谋对付太子的下一步计划。雪奴推辞说自己惊魂未定,草草的将越王打发。过了几日,按照事前安排好的,应‘李辅国’的要求,『君子卫』的老三、老四被安排到李辅国府看家护院,里应外合。

老三、老四顺利成为雪奴和韦雪之间互通消息的眼线,将李辅国招供的信息,朝堂内外如何应对之策一一带给雪奴。这一来二去,雪奴已经对于如何应付朝廷里的各色朋党了如指掌,仅两三个月时间,挟势弄权已经导致权力的天平开始倾斜。肃宗、太子,张皇后、越王和朝臣们却都还蒙在鼓里。

在这几个月之间,乐山的伤势逐渐的好转,但鹿呦呦的身体却没有丝毫起色。

原来鹿呦呦最初尝试用天机神功帮乐山驱毒之时,乐山的邪毒逐渐流进了鹿呦呦的海底轮,之后运用散花指和白虎七变经,又元气大伤。若不是骊山老母一直用内力帮她续命,鹿呦呦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乐山清醒之后,不知如何是好,荆州公墓里的情景在脑海中重现。

“呦呦从你体内吸出的邪毒有限,一时半会她不会有事。”骊山老母在探视过二人的情况之后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尽快恢复功力,再和呦呦同修天机神功,将你们体内的邪毒排出,她自当无恙。”

听完骊山老母的话,乐山也没有其他选择。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他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可以自行运功疗伤,剩下的时间就是帮助鹿呦呦康复。

这段时间,乐山并没有见到韦雪。他知道韦雪正在运筹李辅国之事,也知道韦雪是在故意避开自己和鹿呦呦,但是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因为史天赐回来了,要带着乐山和韦雪进东宫面见太子,是时候让李豫知道一切了。

“雪儿......”乐山和韦雪的两匹马并肩走在史天赐身后,乐山欲言又止。

“你别说了,你能活下来是最重要的。”

“我和呦呦......”乐山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和鹿呦呦在成都的往事告诉韦雪,犹豫再三,却又说不出口。

“多亏了呦呦,她好些了嘛?”韦雪也知道了鹿呦呦是在用这种飞蛾扑火的方式给乐山疗伤,虽然她明白若是换成了自己,也会这么做。

“我们......”

韦雪不知道乐山的这句‘我们’是在解释他和鹿呦呦,还是在询问他和自己。

“办完正事再说吧。”韦雪的心中也是忐忑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答案。

众人来到了东宫,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太子李豫大惊失色。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何况除掉了自己登基路上最大的障碍李辅国,李豫的胜算多了数分,表面上勉为其难,心里却是顺水推舟。

“太子若能顺利得登大宝,在下还有两个请求。”早在行动之前,乐山和韦雪就商量好了一些话要对李豫说。二人本不愿意参与在朝廷权势之争当中,但既然身不由己,但希望自己没有做错误的选择。

李豫以为二人要讨什么封赏,自是不在话下,让乐山但说无妨。

“望太子登基后任用贤良,早日平息干戈战火,休养生息,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李豫没有想到乐山说出来的竟是这样一番要求,心想用什么样的人是自己的事,我真当了皇帝又怎会听你一个江湖人的摆布,不过眼前有求于人,也不得不放下架子说道:“大侠所言极是,不知道大侠可有高德大贤之人推荐给寡人?”

“太子他日如能登基,还望请李泌郎君出山。”

“李泌乃我大唐复国的中兴之才,不用大侠说,寡人自当请郎君出仕辅佐社稷。”

“李泌郎君胸怀大略,平定当今之乱世,非李郎君不可。但平乱之后还需治世,就不知李泌一人了。”

“还望太子广开言路,尽用天下忠良之仕。休养生息,训齐斯民,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乐山的一番话不由得让李豫对他刮目相看,立刻起了招揽之心,于是说道:“大侠心怀家国天下,不知道愿意辅佐寡人否?若文有李泌、武有史将军和大侠,何愁天下不济!”

乐山微微一笑,心想,自己如有争天下之心,还有你李豫什么事,便道:“在下乡野村夫,不敢受殿下青睐,天下若定,也不需要我这等江湖人士,有天赐兄弟辅佐殿下即便够了。”

李豫被驳了面子,史天赐连忙出来打了圆场,道:“禀太子,我们兄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对大唐社稷的忠心更是天地可鉴。但我这兄弟闲云野鹤惯了,但殿下放心,微臣定当誓死追随。”

乐山和韦雪对视了一眼,向李豫施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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