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秋一愣,“金元勋和小眼镜死了?”
张山疑惑的看向楚天秋,小眼镜是和他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为人温和有礼,谦逊仗义,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再说,金元勋不是楚天秋的亲信吗?
老吕也嚷嚷起来,“是玩意儿?谁他娘的害死了小眼镜?!”
可罪魁祸首还是一脸委屈的样子。
齐夏和林檎对视一眼,林檎摇摇头,她并没有看出来楚天秋有说谎的痕迹。
而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楚天秋真的完全不知情;二就是他做过相应的微表情训练。
“学校后面有一块荒地,这几个月来,「天堂口」所有逝去的成员都在那里,你们可以把队友带到那里埋葬。另外……把金元勋和小眼镜的位置告诉我吧,我安排人把他们带回来……我不允许我的队友曝尸荒野。”
齐夏盯着楚天秋的表情,过了一会儿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
在云瑶的带领下,齐夏三人带着甜甜来到了这片荒地。
映入眼帘的是密密麻麻的土包,前面各立着一块破旧木板充作墓碑。
甚至佟彤还看见了角落里有属于云瑶的墓。
云瑶的墓碑……?
佟彤皱眉刚要发问就听见齐夏的声音。
“云瑶……”齐夏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指着云瑶的坟墓问道,“如果你站在这里的话……那么坟墓里面是谁?”
“原来你还不知道吗?”云瑶一脸悲伤地低下头,“齐夏,在这里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我们再回来,也不是之前的我们复活,而是有新的我们到来。”
“什么?”
「新的我们」?这是什么说法?
佟彤一脸呆滞的看着这一大片的坟墓,难道说,这不算是标准的轮回,而是意识的延续?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优胜劣汰」吗?
获得「回响」的人可以拥有全部的记忆,而无法「回响」的人只能挣扎在这无尽的永恒中。
“云瑶姐……”佟彤迟疑道。
云瑶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抬头看向佟彤,“不用叫姐,叫我小瑶就行。怎么了?”
“小瑶……你见到过失忆的人吗?”
“失忆?你是说没有听到「回响」的人?很多啊,天堂口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在同一轮回全部获得回响的。比如张山,他上个轮回几乎是猝死在了第二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没有人完全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情?”
“不记得现实?怎么可能啊,每十天轮回之后我们都会回到现实待一天半,你要是没有现实的记忆,那一天半你待在哪儿?”
“我……”佟彤的脑海中浮现出姐姐的身影,以及那个林姓的心理咨询师的话。
「压力太大」……「会好的」……
可是不对,她是在「终焉之地」死了之后才拥有现实记忆的,这不是……因果倒置了吗?
她想把脑中一团乱麻的思绪甩出去,可事实上只有额头上的汗一点点冒出来。
……
一旁的乔家劲小心地把甜甜平放到地上,然后拿起旁边一个生锈的铁锹,默不作声地开始挖土。
齐夏、佟彤、云瑶讨论的话题太深奥了,他听不懂。
他只知道甜甜很可怜,她很冷。
不一会儿一个能容下一人的坑洞就挖好了,乔家劲刚要把甜甜放进去就被云瑶拦住了。
“等一下。”
她从自己的化妆品中翻找出口红和腮红,给甜甜涂上,甜甜苍白的脸变得有气色不少。
“她说过想走的漂漂亮亮的,这样就不会有人看不起她了。”
乔家劲点点头把甜甜轻轻地放进去,开始填土。
云瑶看着被土一点点掩埋的甜甜,突然郑重其事道,“我喜欢她。从今往后甜甜将会是我的「正牌女友」,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她,任何伤害她、跟她作对的都是我的敌人。”
齐夏觉得云瑶陷入了某种误区,“真正的喜欢和嘴上说的是不同的。你没必要为了寻找「求而不得」的契机,假装自己喜欢很多人、很多东西。”
云瑶摇摇头,“这次不一样。这个叫甜甜的姑娘让我心疼。明明自己己经过得很不如意了,还总是为别人考虑。现实世界我保护不了她,但在这里,我会尽我所能对她好。”
“可她不会记得你。她会毫无所觉地再次醒过来,然后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之后再度寻死,你要怎么保护?”
云瑶苦笑一下,“我的机会有很多次,总有一次她会记住我的。大不了每次我都重新让她认识我就好了,她真的不该再吃苦了。”
……
齐夏用旧木板给甜甜做了个墓碑,上面刻下了「张丽娟」三个字,乔家劲从一旁摘下一朵暗红色的野花,放在了甜甜的坟墓上。
佟彤一首站在不远处,踌躇着没有上前。
“回去吧。”
西个人神色复杂的回到学校里,发现张山正在西处张望。
“搞定了?”张山看见几个人迎上去,“你们又有队友回来了,看起来受了一顿折磨,快回去安慰安慰吧。”
“……好。”
佟彤注意到,齐夏的神色不太自然。
“两个人……都回来了?”齐夏神色不明的开口。
“是啊,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他们也把「人兔」的面具带回来了。他们俩实力果然不错。”
“开什么玩笑……”
齐夏推开张山快步走进教学楼,乔家劲、云瑶和佟彤紧随其后。
西人来到齐夏队伍居住的教室中,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劝一个女孩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
那女孩刚巧看到门口的齐夏,非常利索的把衣服脱了下来,只留贴身衣物,看着齐夏娇嗔的说道。
“齐哥,我正在换衣服,你怎么进来了?”
乔家劲无奈的把头扭到一旁。
齐夏的目光有些冷,“你们……没事?”
那个姑娘立马黏了上来,挽起齐夏的手臂,不断用身体蹭齐夏,和齐夏撒娇似的说了一遍他们玩的游戏。
那个「人兔」的游戏是逃脱类型的,在一个不大的房间中,两个人分别被困在两个角落。
一个人被手铐铐在墙边,手边只有一根木棒,另一个人会被绑在一个巨型鱼缸中,鱼缸会不断向内注水。而手铐的钥匙在鱼缸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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