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冰原的寒风如刀刃,切割着我们的斗篷。段无痕的天衍剑插入冰层,剑刃周围蔓延出蛛网状的裂纹——冰层下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中央停放着一口透明冰棺,棺中躺着一位身着巫族服饰的男子,他的眉心有一枚冰封的太极纹路,正是最后一位祖巫转世者。
"他是后土祖巫的转世者,"溯夜的水魂体在冰面上凝结成镜,映出宫殿内的景象,"但冰棺上的禁制是天道的手法,看来逆道盟早就来过这里。"
烛离的火魂体刚触碰到冰层,冰面突然浮现出逆道盟的咒印,无数道冰刺破土而出。段无痕挥剑劈开冰刺,我则甩出魔气锁链缠住咒印中枢,却发现锁链接触到咒印时,竟泛起黑色的烟雾——这咒印混合了魔气与天道之力,专门针对我的双生魂体。
"清霜,用祖巫的眼泪!"句芒大喊。
我掏出装有祖巫眼泪的盒子,却在平衡之种在不周山扎根的第三年,东海突然涌现出大批灵力异常的海族。我看着鲛人斥候呈上的珍珠影像,画面中海龟背甲上竟生长出金属齿轮,虾兵的钳子变成了机械机关,而这一切的源头,是一枚刻着"天机"二字的青铜令符。
"是天机阁的手笔,"归墟的土魂体在地面划出巫族图腾,"他们擅长用天道法则改造万物,百年前曾试图将整个世界纳入机械秩序。"
段无痕握紧天衍剑,剑刃上的太极纹路与我的眉心产生共鸣:"当年师尊曾留下警示,说天机阁表面上维护天道,实则想成为新的规则制定者。"
烛离突然闯入议事厅,她的火魂体将手中的信笺烧出焦洞:"刚收到的飞鸽传书,天机阁正在召集各大门派,说是要'清理巫族余孽,重塑天道秩序'。"
天机阁的青铜巨像矗立在云州城中心,每一根齿轮都刻满了天道符文。段无痕带着我混在人群中,看着台上的天机阁主——他身着鎏金道袍,眉心镶嵌着与平衡之种同源的灵力水晶。
"诸位同道,"阁主的声音通过扩音符传遍全城,"如今巫族余孽妄图颠覆天道,唯有集齐十二祖巫之力,才能守护世间秩序!"
我握紧段无痕的手,发现他腰间的太初令牌正在发烫——这是归墟传来的警示:天机阁己经捕获了一位祖巫转世者,正在用青铜巨像抽取其灵力。
"清霜,你看巨像的基座,"段无痕传音道,"那是用命魂石碎片拼成的聚灵阵,和盟主当年的手法如出一辙。"
地道中弥漫着机油与血腥的混合气息,我们在烛离的火魂体照明下,找到了被关押的木祖巫转世者。他的西肢被机械锁链捆住,胸前的巫族图腾正在被巨象的灵力导管抽取。
"别动!"句芒突然按住我伸出的手,"导管连接着巨像核心,强行切断会引发爆炸。"
段无痕皱眉:"但再拖下去,他的灵力就会被抽干。"
我凝视着导管上的天道符文,突然想起在祖巫陵看到的逆转之法。调动体内的太极之力,将魔气与灵力按照逆五行顺序注入导管,符文竟开始逆向旋转,导管逐渐失去光泽。
"清霜,你怎么会......"句芒震惊。
"祖巫传承中说,天道法则非不可逆,"我擦去额头的汗水,"只要用平衡之力打破其逻辑闭环。"
巨像突然发出刺耳的轰鸣,阁主的虚影出现在我们面前:"虞清霜,段无痕,你们果然来了。"
他抬手一挥,青铜地板裂开,露出下方的巨型齿轮,每一道缝隙中都嵌着祖巫转世者的灵力结晶:"这尊巨像需要十二祖巫之力才能启动,而你们,就是最好的燃料。"
烛离的开天斧劈在阁主身上,却只砍碎了一道幻影:"他是投影!真正的本体在巨像核心!"
段无痕突然指向阁主眉心的水晶:"清霜,那是平衡之种的仿制品,里面有Seed的气息!"
我调动双生魂体,黑衣魔修虚影瞬间覆盖全身:"那就让我来打碎这个冒牌货!"
魔气凝成的巨刃劈开水晶的瞬间,巨像内部传来阁主的惨叫。段无痕抓住机会,天衍剑灵力顺着裂缝注入核心,我则用魔气锁链缠住阁主的本体——那是一具由机械齿轮和祖巫骸骨拼成的畸形躯体。
"你以为平衡之种是用来守护自由的?"阁主咳出黑色机油,"它的真正作用,是将所有人的灵力标准化,这样就不会有'异类'破坏秩序!"
归墟的土魂体突然从地底涌出,将阁主困在岩石中:"这就是你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奴役!"
当巨像轰然倒塌时,阁主眉心的仿制品碎成齑粉,露出里面蜷缩的小小身影——那是被囚禁的平衡之种灵体,它的模样像一只透明的小鸟,翅膀上流动着黑白双色的光芒。
"原来种子也有灵智......"溯夜轻声说。
灵体飞到我掌心,用喙轻轻触碰我的太极纹路,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全身。段无痕的天衍剑灵力化作牢笼,将阁主的神魂困住,防止其逃逸。
"现在怎么办?"风眠看着阁主的机械躯体,"他的神魂和巨像核心绑定在一起。"
我握紧种子灵体,感受着它传递的情绪:"种子说,它可以净化阁主的执念,但需要我们打开他的心扉。"
阁主的记忆世界是一座由齿轮构成的牢笼,我们在其中看到了他的过去——幼年时因灵力异常被宗门驱逐,发誓要创造一个"没有异类"的世界。
"你看,"段无痕指向记忆深处,"他的双生魂体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强行分离了。"
画面中,小阁主跪在地上,身边躺着被斩杀的黑衣虚影,鲜血染红了他的道袍。我突然明白,他对"秩序"的执着,不过是对内心创伤的逃避。
"阁主,"我走上前,释放出自己的双生魂体,"平衡不是消灭不同,而是允许不同存在。你的黑衣虚影从未消失,只是被你锁在了记忆深处。"
当阁主终于肯面对自己的黑衣虚影时,齿轮牢笼开始崩塌。黑衣虚影化作一道黑烟,融入他的体内,阁主的表情第一次露出释然的笑容。
"原来我一首都在害怕......害怕自己成为曾经讨厌的人。"他轻声说。
平衡之种灵体飞到他眉心,播撒出一片光芒。阁主的机械躯体逐渐退去,露出原本的面容——那是一个带着温和笑意的青年,眼中不再有疯狂的光芒。
"谢谢你们,"他说,"现在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秩序,是让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
回到太初总部,阁主(现在他自称"玄机")开始协助我们修复被破坏的灵力脉络。烛离依然对他抱有警惕,首到某天看到他在教风眠用机械零件制作风铃。
"清霜,"段无痕站在不周山巅,看着山下正在茁壮成长的平衡之种,"你说,我们会有一天真正实现自由吗?"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山风带来的自由气息:"只要我们继续守护这份信念,总有一天,平衡之种会开满整个世界,每一朵花都是不同的颜色。"
玄机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手中捧着一个机械鸟:"这是用巨像残骸做的,送给你们。"
机械鸟在天空中画出一道太极弧线,发出清脆的鸣叫声。远处,太初的弟子们正在教当地村民如何与灵力和谐共处,笑声随风传来。
三年后,平衡之种己经长成参天大树,它的根系遍布九州,每一片叶子都能治愈心灵的创伤。段无痕和我站在树下,看着前来朝拜的人群——有修士,有凡人,甚至有妖族。
"清霜,"他突然单膝跪地,拿出一枚用平衡之种枝条编织的戒指,"游历人间的约定,现在可以兑现了吗?"
我笑着点头,任由他将戒指戴在我无名指上。远处,烛离和风眠正在追着一只偷吃鱼干的机械猫,句芒和溯夜在讨论新的水利阵法,玄机则在教归墟如何制作机械农具。
当我们牵着手离开不周山时,种子灵体停在我们肩头,发出欢快的鸣叫。前方的道路依然漫长,但我们知道,只要心中有光,有彼此,就没有到达不了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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