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秘境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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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秘境迷踪

 

西域沙漠的落日将沙丘染成血色,机械列车在鸣笛声中驶入黄沙深处。段无痕握着那张泛着灵力微光的船票,票面上的机械鸟突然振翅,在车窗上投出一行小字:「歌声起时,忘忧亦忘魂。」

「清霜,」他指了指远处如波浪般起伏的沙丘,「那些沙丘在发光。」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月光下的沙丘表面流动着银色细沙,每当夜风掠过,便发出空灵的哼唱声,如同无数人在耳边低语。风眠突然捂住耳朵,她的风魂体在发间不安地游动:「这声音......像是巫族的摄魂曲。」

机械列车突然剧烈颠簸,车窗外闪过几道黑影——是被歌声操控的沙民,他们的眼中嵌着闪烁的沙粒,手中的弯刀刻着逆道盟的残章。段无痕挥剑劈开扑面而来的沙暴,我则用魔气护住全车乘客,却发现沙民颈后都粘着一枚金色鳞片,正是当年灵植院用来操控傀儡的「忘忧蛊」。

地下溶洞的石壁上挂满了茧状的沙蛹,每个沙蛹都散发着与歌声同源的灵力。句芒小心翼翼地切开一枚沙蛹,里面蜷缩着一位少女,她的眉心有木巫族的浅痕,却被一层金色薄膜覆盖。

「蛊虫寄生在记忆中枢,」他的指尖凝聚治愈灵力,「这些人不是控,而是自愿走进沙海——歌声让他们忘记了痛苦的过去。」

烛离突然用开天斧劈开深处的石壁,露出一座由沙漏堆砌的祭坛,中央摆放着一枚巨大的金色蚕茧,茧内隐约可见人影。段无痕的天衍剑突然指向祭坛后方的阴影:「谁在那里?」

阴影中走出一位身着白纱长袍的女子,她的面纱上绣着己经失传的巫族「忘忧」图腾。当她抬起头时,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她的面容与我在锁妖塔中见过的祖巫残影一模一样。

「虞清霜,段无痕,」她的声音如沙砾摩擦,「我是忘忧蛊的守护者,也是你们师尊的故人。」

女子挥手间,祭坛中央升起一面巨大的沙镜,镜面中流动的沙粒竟组成了师尊的影像。段无痕的手剧烈颤抖,天衍剑险些落地:「师尊......」

「无痕,清霜,」影像中的师尊 smiled,「如果你们看到这段影像,说明忘忧蛊己经现世。当年我曾答应一位巫族友人守护此处,却没想到......」影像突然扭曲,露出师尊被逆道盟追捕的画面,「记住,沙镜能照见过去,但未来始终在你们手中。」

女子揭开面纱,露出眉心与我 identical 的太极纹路:「我是木巫族的忘忧,与你们师尊曾一同对抗过天道。这忘忧蛊本是巫族用来治愈创伤的圣物,却被逆道盟曲解为操控人心的工具。」

我看着沙镜中闪过的片段,突然抓住段无痕的手:「你看!沙丘深处有个旋涡,里面好像有平衡之种的根系!」

沙镜的旋涡将我们吸入时空缝隙,再次睁眼时,我们竟回到了天衍宗的后山。年轻的师尊正在树下练剑,他的发间还没有白发,眼中满是对天道的信仰。

「这是二十年前的记忆,」忘忧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那时我刚将忘忧蛊的秘密告诉他。」

画面突然跳转,师尊跪在锁妖塔前,手中握着我当年掉落的玉佩:「清霜,对不起,我不得不选择宗门......但我发誓,一定会找到解除天道诅咒的方法。」段无痕的身体猛地颤抖,我这才想起,当年他被师尊派去执行秘密任务,没能阻止我被打入锁妖塔。

「他一首都在暗中调查天道的真相,」忘忧说,「甚至用自己作为诱饵,引逆道盟现身。」

沙镜突然剧烈震动,画面中出现了盟主的身影,他手中的剑刺穿了师尊的胸口:「天道的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

回到现实世界时,金色蚕茧己经孵化,里面躺着的竟是失去记忆的师尊重生体。他的眉心没有天道符文,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正在生长的忘忧蛊幼虫。

「逆道盟想用蛊虫重塑他的意识,」忘忧将幼虫引入自己掌心,「但蛊毒反而唤醒了他的巫族血脉。」

段无痕跪在师尊身前,声音哽咽:「师尊,对不起,我......」

师尊睁开眼睛,虽然面容年轻,眼神却依然温和:「无痕,清霜,你们做得很好。忘忧蛊的真谛不是忘记,而是让痛苦变得可以承受。」他看向我,「清霜,你的双生魂体就是解开蛊毒的钥匙。」

我点点头,调动体内的太极之力,黑白双色灵力涌入蛊虫体内。当蛊虫化作光点消散时,沙海的歌声突然变得清澈,不再是摄魂的低语,而是无数人从心底发出的叹息与释然。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中,控的沙民纷纷苏醒,他们看着彼此眼中的沙粒,没有恐惧,只有释然的微笑。忘忧站在沙丘顶端,手中捧着重新净化的忘忧蛊卵:「真正的治愈,不是抹除记忆,而是让伤口成为生命的勋章。」

段无痕握着师尊的玉佩,玉佩上的「自由」二字与沙镜中的巫族符文重合,竟在地面投射出平衡之种的根系地图。我看着地图最深处的标记,那里赫然是传说中祖巫们埋藏终极秘密的「归墟之眼」。

「清霜,」段无痕转头看我,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揭开种子的终极秘密吗?」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沙海的风拂过脸颊。远处,烛离正在教苏醒的沙民使用灵力机关,句芒在种植能固定流沙的灵植,忘忧则望着沙镜中逐渐淡去的师尊影像。

「当然,」我微笑着说,「只要和你一起,哪里都是自由的方向。」

机械列车再次鸣笛,载着我们向沙漠深处驶去。沙海的歌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更辽阔的天地。在平衡之种的根系指引下,我们的旅程,永远在下一个充满未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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