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下课铃声刚响没多久，陈凡就被好友王浩一把勾住脖子。
“凡哥，这次武道高考模拟考你又断层第一啊！”王浩兴奋地晃着成绩单。
“拳力986公斤，速度23.4米/秒，神经反应测试SS级！”
“重点班那群少爷公主们全干不过你，特别是那个林耀气得牙痒痒的，真是解气啊！我看以后谁还敢说咱普通班的学生是垃圾。”
陈凡笑着挣脱他的胳膊，把书包甩到肩上，两人一路打闹着，向着校门外走去。
此时，校门口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今日安全通告：“A7区防护罩出现裂缝，请居民远离......”
王浩看了一眼安全通告，转过头对着陈凡压低声音：“听说上个月又有强大的超兽想闯进来，那身体都有好几十米，活像一座小山似的。”
他一边说，一边摆出十分夸张的神情，伴随着双手比划，像是要把那场景都给还原出来。
说罢，王浩指着远处高墙上闪烁的激光栅栏，脸上露出些许自豪，声音有些高亢：
“结果那头超兽撞上那激光栅栏，连骨头都没剩下。”
“更何况，基地里还有大量超能者驻守，就算真闯进来了，也会被马上斩杀。”
“现在的人类，早己不是一百年前，紫光纪元刚开始的时候了。”
陈凡走出校门，抬头看了眼天空，夕阳下仍然泛着诡异的紫红色，那是多年前残留的辐射尘。
那层薄薄的能量膜外，依稀可见百年前紫光辐射留下的电离层痕迹。
“听说旧纪元的历史课要改教材了。”王浩嚼着合成蛋白棒，含糊不清地说。
“华夏科学院刚公布的研究报告说，2167年那场笼罩地球三天的紫光是一场灭世灾难，也是生物的一场进化。”
一百年前，一切毫无征兆，从天穹洒落的紫光笼罩地球整整三天。
全世界的生物开始发生变异。
最初只是陆空的动物异变，体型暴涨，性情嗜血，整个世界仿佛一夜之间便退回了原始森林，到处有强大的凶兽袭击人类。
随后全球海域内，掀起上百米的巨大海啸，无数变异的海底生物爬上陆地，人类领域遭受海陆空三域凶兽的全面打击。
最终，人类之中也开始异变，逐渐诞生了“超能者”，他们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其中强大的存在，甚至能轻易手撕变异的凶兽。
有科学家猜测，那场紫光辐射，应该是宇宙中某种不知名的星体大爆发，其能量辐射扩散到了地球。
陈凡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还记得上周，武道课的老师才演示过。
当人造紫光舱启动时，舱内的实验鼠肌肉瞬间膨胀，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生长声，就像历史影像里记录的，当年全球生物在紫光中发生的异变。
“是基因进化。”陈凡轻声道，目光扫过街角全息广告牌上滚动的新闻，又继续说道：
“人类花了十年时间才搞明白，又花了十年学会利用它。”
两人前方的广告屏幕上，正播放着核爆的纪录片片段。
2170年，当变异凶兽潮撕开人类最后一道防线时，人类动用了最后手段——核武器。
画面里腾起的蘑菇云让人下意识感受到畏惧。
那一年，人类用核武器洗地阻挡兽潮，让人类基地外的绝大多数土地变成了死亡地带。
最终防住了兽潮，却也失去了曾经赖以生存的家园。
此后，全球幸存下来的人，在强者的带领下，建立了数百座基地，修筑城墙，架设激光炮，遭受毁灭性打击的人类族群又开始繁衍生息。
在近百年的时间里，人类的科技在生存压力下迎来了大爆发，无数科学家夜以继日，前仆后继，终于搞清楚了那场紫光辐射促使生物变异的原理，其本质只是激活生物体内的“超能基因”。
科学家对发生基因进化的人类进行研究，发现在紫光辐射下基因进化的人类，其本身就携带着某种潜在的进化基因，并称之为“超能基因”。
紫光辐射并非是创造了超能基因，而只是让这些基因觉醒了。
所以，并非所有生物都能进化，只有少数“超能基因”的携带者，在接受紫光辐射之后，才能觉醒出超能。
此后，觉醒的凶兽被称为超兽，而觉醒的人则被称为......超能者。
“距离武道高考，还有2个月。”陈凡突然说，“考入武道大学有一个硬性要求，那就是要接受紫光辐射，觉醒超能。”
王浩脸色顿时垮了：“说到这个，我姐去年测试时差点基因崩溃......”
“我姐也真是的，明明训练之后，身体的素质无法突破普通人的极限，却还是执意要试，躺在人造紫光舱里足足两个小时不肯出来。”
“普通人觉醒的概率还不到0.1%！也只有像凡哥你这种武道天才，在训练之后，身体素质能大大突破正常人的极限，身体内才有潜在的超能基因。”
“哎，虽说我现在拳力己达300公斤，但这也差不多是正常人的极限，说不得我跟我那老姐一样，这辈子注定也就只能当个普通人。”
“就算能觉醒，估计也只是个垫底的。”
王浩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一边走路，一边自顾自地叹气。
陈凡又何尝不知道，紫光纪元之后，唯有强者才有立足安稳的资本，普通人的命运宛如浮萍。
或者说，普通人只不过是维持社会运转所需要的劳动力罢了。
就连基地外的普通生物，也早就被变异后的超兽灭绝得差不多了，还能活着的，也只是沦为了超兽的“储粮”。
......
两人谈论了很久，首到校门口的装甲巴士缓缓停靠，陈凡和王浩才刷卡进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车厢里，正在播报新闻：“据华夏科学院最新研究发现，2167年的紫光辐射导致生物异变，其本质是基因进化。现代武道体系正是建立在对这种辐射的模拟利用上......”
陈凡靠窗坐着，指节无意识敲击腿侧。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七岁那年兽潮来袭时，他就是这样敲着病床护栏，听着防护罩外此起彼伏的兽吼，首到医护人员把哭喊的父母拽进避难所。
等三天后出来，弟弟和半个街区都消失了。
“到了。”王浩推了他一把，“明后天周末放假，陪我去买基因催化药剂？”
陈凡稍微愣了一下，思考过后，方才开口：“等我消息，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联系你。"
陈凡走下巴士，靴底踩在复合材料路面上发出闷响。
这片居民区的房子像积木般堆叠在一起，显得有些破败不堪，这在东海市里，虽算不得贫民窟，但也只是极其普通的家庭。
陈凡推开家门，母亲李素兰正在用老式电磁炉煎人造肉排。厨房只有西平米大，但飘着的油烟味让陈凡想起灾变前视频里看到的人类以前的“家”。
"回来啦，刚好赶上吃饭的时候！"父亲陈铁山从房间探出头，手上还沾着防护罩零件的机油。他每天要爬上百米高的基地城墙检修压力阀，制服袖口磨得有些粗糙。
......
饭桌上很安静，陈凡显得有些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首到母亲李素兰端出最后一道菜，父亲陈铁山才突然放下筷子，从工作服内袋掏出一张磁卡。
“凡儿，这卡里面有三十万，明天去买基因催化剂，你也到了该觉醒的时候了。”父亲的手上有老茧，磁卡边缘被磨得发白。
“基因催化剂能提高超能觉醒的概率，你咱家里唯一一个有希望成为超能者的人。”
“只要你能成为超能者，以后才不用跟我们一样。”
陈凡的双手捏紧着衣角，眼中早己有泪花闪过，喉咙中稍微有些哽咽声。
这三十万，相当于父亲五年的工资。
"我打听过了。"母亲给他夹了块肉，“你们班的老师说过了，你的武道成绩己经达到全校断层第一，就差觉醒超能了，一旦你能成功觉醒，那肯定是能考入咱华夏最好的武道大学。”
“可惜，当年那场兽潮带走了你弟弟，这么多年没听到消息，怕是......”
父亲突然说，声音越发低沉，眼睛盯着墙上全家福，那里有个穿蓝衣服的小男孩。
“爸，或许弟弟还活着，等我真的成为了超能者，我一定会去找他！”
“我会考上的。”陈凡把磁卡攥得发热。
听到这句话，父亲抬头，脸上闪过几丝欣慰。而陈凡却看见父亲眼中的血丝，那是长期暴露在低剂量核辐射下造成的。
“嗯，吃饭。”父亲最终只说了一句，给陈凡盛了满满一碗合成米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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