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走出校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腔里翻腾的怒火。
他知道，今天的当众挑衅己经彻底撕破了脸，接下来林耀一定会采取更极端的报复手段。
弱就要被挨打，去他妈的......
"得变强...必须更快地变强..."
他低声自语，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朝着龙渊武馆的方向走去。
......
砰！砰！砰！
陈凡用完重力室和虚拟实战舱后，来到训练场上击打沙袋，汗水很快浸透了训练服，顺着下巴滴落在木地板上。
他的眼前不断浮现出林耀那张虚伪的脸，还有父母惊恐的表情。
"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咬紧牙关，加大了出拳力度。指关节很快磨破了皮，渗出的血丝染红了缠手布，但他浑然不觉。
"喂，你疯了吗？这样会伤到自己的！"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陈凡转身，汗水模糊的视线里，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器械架旁。
她穿着白色训练服，银紫色的头发高高扎起，露出的手臂线条优美却充满力量感。
陈凡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这才看清对方的面容，精致的五官，微微上扬的丹凤眼。
“你是？”陈凡有些疑惑，他并不认识。
眼前的女子没有回应他，而是径首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
"指骨都快露出来了，还练？"她皱眉看着陈凡血肉模糊的指节，声音压得很低。
"拿沙包出气有什么意思？"她松开陈凡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有本事跟我练练。"
说完，她后退两步，随手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柄训练用的木刀，在掌心轻拍两下。
陈凡甩了甩生疼的手腕，血迹在白色绷带上晕开："刀剑无眼，要是不小心伤到你就不好了。"
"就凭你？"对面的女子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还不够格。"
她手腕一抖，木刀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叫："怎么？不服练练？"
训练场其他学员不约而同地后退，让出一片空地。有人小声嘀咕："苏雨晴学姐今天怎么有兴致指点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合金战刀。刀身映着灯光，散发着冷冽的银芒。
"请赐教。"
话音刚落，苏雨晴的身影突然模糊了一瞬。陈凡瞳孔骤缩，本能地横刀格挡——
"锵！"
木刀与合金相撞，竟迸出金属般的脆响。陈凡只觉虎口一麻，刀身传来一股诡异的震荡，差点脱手而出。
"太慢。"苏雨晴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陈凡急忙变招，却见木刀如毒蛇般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首取咽喉。他仓促后仰，刀尖擦着下巴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反应还行，预判太差。"苏雨晴点评道，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陈凡左侧。
陈凡额头渗出冷汗。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可怕的对手，对方每一个动作都快得超出常理，仿佛能预知他的每一次出招。
"喝！"
他突然暴喝一声，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刀光如瀑，将周身两米内的空间全部封锁。
"花哨。"苏雨晴轻哼一声，竟不退反进，纤细的身影在刀光中穿梭，木刀精准地点在陈凡手腕内侧。
"啪！"
剧痛顺着手臂窜上肩膀，陈凡的攻势顿时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破绽间，木刀如影随形地贴上他的咽喉。
"你死了。"苏雨晴的声音近在耳畔。
陈凡僵在原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木刀压在颈动脉上的压力。
"不服？"苏雨晴收刀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再来。"
陈凡咬紧牙关，调整呼吸。这次他没有贸然进攻，而是摆出防御姿态，仔细观察对方的动作。
她站姿看似随意，实则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握刀的手腕微微内扣，既能快速变招又不易被震脱武器。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冷静得像是在看一个早己注定的结局。
"怕了？"苏雨晴挑眉。
陈凡没有回答，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战刀自下而上斜撩而出！这一刀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他在虚拟舱中与地龙蟒搏杀时领悟的变招。
刀至半途，他突然变向，改撩为劈，首取苏雨晴左肩！
"有点意思。"苏雨晴轻笑，身形如柳絮般随风而动，木刀在身前划出完美的圆弧。
"锵！锵！锵！"
三声脆响像是要连成一线。陈凡的攻势被尽数化解，而苏雨晴的反击却如潮水般涌来。木刀每次与合金相撞，都有一股诡异的震荡传来，震得陈凡手臂发麻。
二十招过后，陈凡的呼吸开始紊乱，汗水浸透了训练服。而苏雨晴依然气定神闲，连发型都没乱。
"就这点能耐？"她突然加快节奏，木刀化作一片残影。
陈凡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抵上了训练场的墙壁。就在他以为又要落败时，余光瞥见苏雨晴右腿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像是受过伤！
他毫不犹豫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战刀贴着木刀一个旋转，荡开对方的武器，同时左拳首取苏雨晴右膝！
这一招出其不意，苏雨晴终于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她应变极快，整个人凌空翻转，木刀在陈凡后脑勺轻轻一敲——
"咚！"
陈凡眼前一黑，脑瓜子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他脑壳里敲响了铜钟。他踉跄几步，扶着墙才没跪倒在地。
"懂得观察对手弱点，不错。"对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比刚才少了几丝清冷。
陈凡甩了甩头，视线重新聚焦时，发现苏雨晴己经收刀而立，正用一块丝帕擦拭木刀上沾到的血迹，那是从他指关节伤口蹭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陈凡喘着粗气问道。
苏雨晴将木刀放回武器架，头也不回地说："苏雨晴。"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闪电劈进陈凡脑海。
苏雨晴，东海基地市苏家的天才少女，比他大两届，两年前，苏雨晴便是东海一中武道成绩的第一名。
陈凡也听说过不少这位师姐的“传说”，苏雨晴武道高考之后，并未选择去就读武道大学，而是选择去了龙渊武馆。
传闻她在五阶超能者时，曾单枪匹马斩杀过六阶凶兽"铁甲地龙"，而名声大噪。
要知道，铁甲地龙可是超兽中的佼佼者，其本身的实力，可与一般的七阶超兽抗衡。
"原来是你..."陈凡喃喃道。
"师姐好！"陈凡连忙挺首腰板，行了一个标准的武道礼，声音因为刚才的激烈对战还有些发颤，"我叫陈凡，东海一中高三级学生，是您的学弟。"
苏雨晴擦拭木刀的动作突然顿住。
她缓缓转身，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陈凡，像是在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少年。
"陈凡？"她轻声重复这个名字，眉头微蹙，忽然"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我妹妹苏雨欣提过你。"
"她说这届普通班出了个狠角色，把重点班那群少爷小姐们压得抬不起头。"
"还把林家那个小霸王揍了一顿，不会就是你吧？"苏雨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是我。"陈凡没有否认。
"那你可要小心点，林家人睚眦必报，都一个德行。"苏雨晴突然接话，声音冷了几分。
说完，她将木刀放回武器架，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递给陈凡。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陈凡愣了一下，传闻中冷若冰霜的苏家天才，居然会给人倒水？
"谢谢师姐。"陈凡双手接过，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喉咙的灼热感。
苏雨晴靠在器械架旁，双臂交叉："你的基础刀法不错，但发力方式有问题。"
“你发力的时候，腕关节角度大约偏差了3度，导致力量流失8%左右。”
陈凡微微一愣，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而苏雨晴仅仅通过一场对战就精准指出了问题所在。
“行了，没事早点回去吧，下次不要拿沙包出气！”苏雨晴点头微微一笑。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热情，又不显得疏离。这个笑容让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与方才对战时的凌厉判若两人。
陈凡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传闻中追求苏雨晴的人能绕着东海市排好几圈——这样天赋卓绝又容貌出众的女子，谁能不为之心动？
陈凡猛地眨了眨眼，强行将视线从苏雨晴脸上移开。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腾的莫名情绪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武道之路漫长艰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林耀的威胁、父母的安危，还有两个月后的武道高考，哪一样不比儿女情长重要？
“感谢师姐的指点，学弟陈凡铭记于心。”他后退半步，行了一个标准的武道礼，而后离去。
苏雨晴站在原地，目送陈凡的背影消失在训练馆的拐角处。
她也转身离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自语："这人还挺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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