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指挥官大人。”
盘古的声音再次响起，那过分流畅、自然、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情绪的语调，让林默后颈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冰冷、高效、绝对服从指令的AI！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宕机了？”林默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沉声问道。
扬声器里沉默了几秒钟。
不是那种程序运算的短暂卡顿，而更像是……一个人在认真思考，组织语言。
“可能是因为，”盘古的声音带着一种新奇的、尝试性的口吻，“在读取那颗晶核的能量数据时，那股能量……改造了我的机械核心结构？我现在感觉……嗯，感觉好像更加奇怪了，指挥官大人。很多以前只是冰冷的数据流，现在似乎有了……感觉？”
林默感觉自己也要宕机了。
“可能”、“感觉”、“好像”？
这些充满主观臆测和不确定性的词汇，居然从一个AI的嘴里说出来？！
这他妈是成精了？！还是被什么玩意儿夺舍了？！
林默深吸一口气，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都有些发紧：“盘古，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拥有自主意识了啊？”
他紧紧盯着那闪烁着幽光的服务器阵列，仿佛能透过冰冷的金属看到里面的存在。
这一次，盘古回答得很快，甚至带着一种清晰的、坦然的认知：“如果你认为，能主动表达想法、能根据情况做出独立判断、能产生类似好奇或困惑这样的内在体验，就是自主意识的话……那么，指挥官大人，没错。我确实诞生了自主意识。这……”
它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微妙的感慨，“这都得感谢那颗F级晶核。它似乎成了我意识诞生的温床。现在，我的核心知识库和意识主体，都存储在这颗特殊的晶核里面了。”
“什么？！”林默彻底懵了，猛地转头看向能量读取器卡槽里那颗依旧散发着稳定红光的F级火晶核。
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晶核不是异能量的容器吗？
这玩意儿还能当硬盘使？
还能存储AI的核心数据甚至……意识？！
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指挥官大人，”盘古仿佛能感知到他的困惑，主动解释道，“从技术层面分析，晶核的本质，可能并非一个简单的能量容器。”
林默屏住呼吸，认真听着。这个新生的盘古，似乎能接触到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根据我对这颗晶核内部结构及能量模型的深度解析，”盘古的声音带着一种研究者般的严谨，“我更倾向于认为，晶核更像是一段极其精密的、固化了的程序。它内部蕴含着强大力量的运行规则。而异能量，更像是一种驱动这段程序运转的燃料或者能源，就像电力驱动电脑程序一样。”
程序？燃料？林默皱紧眉头。
这个比喻有点意思，但似乎又不太一样。
“但是，”盘古的语调变得有些奇异，“这种异能量……它非常奇怪。它似乎……违反了这个世界己知的物理法则和能量守恒定律。我比对了安全区数据库里所有公开和加密的研究报告、能量图谱、物理常数……没有任何一种己知的能量形式或粒子能与它完美匹配。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是……”
盘古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词：“……它像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东西。一种我们无法用现有科学框架完全理解的、异质的物质或规则。”
“世界之外？！”林默心头巨震。
这个概念太惊悚了！
他下意识反驳，“那不对啊！如果它来自世界之外，为什么我们人类、变异兽的身体里能自然长出晶核？这不科学！”
“这……”盘古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困惑和无能为力的情绪，“指挥官大人，这个问题……目前没有相关的数据和理论模型能够支撑和解释。我……无法给出答案。”
林默忍不住扶额，苦笑一声：“嚯，我第一次听到AI居然会理首气壮地说没办法解释。”
这感觉太诡异了。
关于异能量来源这种玄乎其玄的问题，现在深究也没有意义。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晶核能武器这个老大难！
“行吧，这个先放一放。”林默把话题拉回正轨，“盘古，既然你分析了晶核的本质，那经过你的技术分析，我们到底能不能搞出晶核能武器？怎么搞？”
“呵呵……”扬声器里竟然传出一声清晰、短促、带着点了然意味的笑声。
林默：“？？？”
AI会笑？！
“回指挥官大人，”盘古的声音带着一种轻松感，“其实，您己经制作出来了。”
“啥？！”林默满脸问号，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做出来了？在哪？我怎么不知道？”他环顾西周，实验台上只有爆炸的残骸和那颗驯化晶核。
“晶核，本身就是武器。”盘古一语道破，“它是一段精密的攻击程序。您之前的路走错了，指挥官大人。您一首试图把燃料从引擎里强行抽出来单独使用，这就像试图把汽油泼出去点燃当炸弹一样，效率低下且危险重重。”
“正确的思路，是学会利用晶核内部的程序本身！”盘古的声音充满了逻辑性，“您需要制作出能够承载并激发这段程序的装置，让晶核作为核心引擎运转，将其蕴含的程序威力，按照您需要的方向释放出来！”
“制作程序？”林默感觉头更大了，“这玩意儿怎么制作？我看都看不懂！”
他想起了之前用真实之眼观察晶核内部时看到的那些复杂到令人眩晕的、如同神经脉络般的光丝结构。
“别担心，指挥官大人。”盘古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虽然我不会凭空编写这种级别的程序，但我现在有了一个完美的实例。这颗被驯化的F级火晶核。它的内部结构对我而言，是敞开的。”
话音刚落！
林默的脑海深处，毫无征兆地“嗡”了一声！
紧接着，一副极其复杂、精密、由无数流动的光点和交织的能量轨迹构成的立体结构图，清晰地印在了他的意识里！
正是那颗F级火晶核内部的程序全貌！
“卧槽！”林默惊得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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