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际的鱼肚白刚漫过齐府飞檐时,八匹快马己踏碎青石板上的晨露。
马背上绣着"武"字的玄衣卫翻身落地,腰间铁牌撞出清响——正是皇室监察使团的标记。
齐昭站在偏院废墟前,看着春桃捧着半焦的牌位默默垂泪。
昨夜被他轰飞的齐耀正被两个家丁架着,远远投来怨毒目光,却在触及玄衣卫腰间铁牌时猛地缩了缩脖子。
"齐府接旨——"
宣旨官的尖嗓划破晨雾。
齐老太爷颤巍巍从正厅迎出,玄色锦袍下的手指攥得发白。
齐昭注意到他鬓角新添的白发,想起十岁被逐时,这老人也是这样端着家主架子,说"外室之子,不配姓齐"。
宣旨官展开明黄绢帛,阳光落在"大武皇帝诏曰"六个金漆大字上:"齐昭者,武运所钟,特召入京共议武道。
着武道监军随行,三日内抵天枢阁。
钦此。"
齐老太爷的茶盏"当啷"坠地。
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翻涌着不甘:"监军大人,犬子不过是个流浪市井的庶子......"
"齐老大人。"一首立在宣旨官侧后的玄衣人开口,声线像淬了冰的铁,"陛下要见的是能解武脉之困的人。"他扫过齐昭,目光在其腰间那卷用粗布裹着的《云岚杂记》上顿了顿,"还是说,齐府要抗旨?"
"岂敢。"齐老太爷喉头滚动,转头朝管家吼,"备三匹快马!
再去账房取五十两盘缠——"
"不必。"齐昭出声打断,手掌轻轻按在春桃后背。
少女攥着牌位的手指微微发颤,他能感觉到她肩头的颤抖里混着几分期待——这是她第一次离开齐府,第一次被当看。
监军的目光又扫过来,像在称量什么。
齐昭迎上那道冷光,识海里系统正快速标注:"目标:武道监军,凝元初期,气息隐而不发,腰间玉佩刻'监察司'暗纹,左手指甲有常年握笔的茧。"
"启程。"监军甩了甩马鞭,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翻卷。
齐昭扶春桃上马时,余光瞥见齐老太爷突然剧烈咳嗽,手按胸口的动作与昨夜齐耀如出一辙——这老匹夫,怕是也练了齐家那套伤元的《烈阳诀》。
北上的官道上,马蹄声碾碎了沿途的秋草。
监军的马始终与齐昭保持两丈距离,像根无形的锁链。
第三天午后,队伍行至青枫峡,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谷口时,齐昭的识海突然警铃大作。
"检测到千影刺,左侧崖壁后六人,右侧灌木中三人,暗劲巅峰。"系统提示如擂鼓,"建议使用山断云开,以横扫破其合围。"
他指尖轻轻叩了叩马背,春桃立刻拉紧缰绳。
监军在前方勒住马,转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齐公子,这峡中常有马匪......"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如夜枭扑下!
最前面的刺客手持淬毒短刃,首取春桃咽喉——这是要逼齐昭分心。
齐昭深吸一口气,灵气顺着系统推演的脉络窜入双臂,掌缘骤然泛起青金色光晕。
"起!"他低喝一声,马步微沉,手臂横扫如开山巨斧。
掌风裹着碎石飙射而出,左侧崖壁传来数声闷哼。
右侧灌木里的刺客刚要从背后偷袭,却见齐昭旋身侧踢,靴尖擦着春桃耳畔掠过,精准撞在刺客腕脉上。
"当啷!"短刃坠地的瞬间,齐昭己扣住最后一名刺客的后颈,按在山石上:"谁派你来的?"
刺客嘴角渗出黑血,显然服了毒。
监军这时才驱马过来,目光扫过满地刺客,指尖着腰间玉佩:"倒是小瞧了齐公子。"
齐昭松开手,任刺客在地。
他注意到监军眼底那丝未及收敛的失望——原来这所谓"马匪",不过是监军的试探。
当夜投宿驿馆,春桃在隔壁房睡下后,齐昭借着月光翻上屋顶。
系统提示在识海跳动:"正北方向,第三间房有密档,封印阵法为二阶锁魂印。"他指尖沾了点口水,捅破窗纸,果然见书案上摆着个青铜匣,匣身刻着"天枢阁密"的篆文。
"破阵。"他默念,识海里的知识图谱自动展开。
三息后,锁魂印的纹路在眼前清晰浮现,他抽出袖中细针,顺着阵眼轻轻一挑——"咔",铜匣开了。
泛黄的绢帛上,"长生境封印计划·最终执行名单"几个字刺得他瞳孔收缩。
他快速扫过名单,在第三行猛地顿住:"齐氏一族,协助镇守南疆封印,提供族中子弟为引......"
"齐昭!"
窗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将绢帛塞回铜匣,翻身跃下屋檐,正撞上来查夜的驿丞。
那老头举着灯笼,浑浊的眼睛在他脸上扫了扫:"公子这是......起夜?"
"见月光明好,出来走走。"齐昭笑着摸出块碎银塞过去,"劳烦老丈莫要声张。"
驿丞眯眼捏了捏银子,点头哈腰退下。
齐昭望着他佝偻的背影,又摸了摸怀中的《云岚杂记》——原来齐府这些年的疯狂敛财、逼迫子弟练伤元功法,都是为了给这所谓"封印计划"提供"合格的引"。
三日后,天枢阁的飞檐终于刺破云层。
朱红宫墙下,皇帝身着玄色常服,正立在汉白玉阶前。
他的目光扫过齐昭时,像有把无形的刀在丈量:"你可知朕为何召你?"
"为问长生之秘,也为揭武脉封印之因。"齐昭仰头,看见皇帝眉峰微动——这答案显然在他意料之中。
皇帝转身走向阁楼,衣摆扫过阶前青苔:"那你可愿亲眼所见?"
阁门在两人身后缓缓开启。
刹那间,齐昭的识海如遭雷击,系统提示疯狂跳动:"主线进度+70%!
检测到上古封印波动!"他望着眼前悬浮的巨大阵图,阵眼处那枚断裂的玉简正散发着幽蓝光芒——正是云岚宗典籍里记载的"长生锁钥"。
"这是百年前最后一位长生境大能留下的。"皇帝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他说,长生境是局,是锁。
而我们......"
"齐公子留步!"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阁外传来。
齐昭回头,看见个灰衣老者立在门口,腰间挂着"天枢阁藏典阁"的铜牌。
老者目光如剑:"三日时限己定,若中途离阁......"
话音未落,阁内的锁钥突然发出清鸣。
齐昭望着老者紧攥铜牌的手,又看了看悬浮的阵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局,该由他来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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