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夜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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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雨夜营救

 

一天课间,宋知鸢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了第三次口红,玫瑰豆沙色的唇釉在她精心保养的唇上晕开完美的光泽。她拨了拨海藻般的长卷发,确保每一根发丝都保持在最佳位置。今天英语课前的课间,她一定要让陈默老师注意到自己。

"陈老师,关于上周的测验,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宋知鸢踩着限量版小皮鞋,在走廊上拦住了抱着一摞作业本的陈默,声音甜得像融化的蜜糖。

陈默微微侧身,礼貌而疏离地点点头:"可以在课堂上提问,或者放学后到办公室来,现在我要去上课了。"他的目光越过宋知鸢的肩膀,落在了远处正和苏以宁说笑的温时雨身上,镜片后的眼睛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宋知鸢纤细的手指攥紧了手中的名牌笔记本,指甲几乎要嵌入真皮封面。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她花费两小时准备的妆容,一身价值上万的穿搭,却换不来陈默老师一个认真的眼神。而那个扎着马尾辫、穿着普通校服的温时雨,却能轻易获得他的笑容和关注。

"知鸢,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谢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这个校篮球队主力总是像忠犬一样跟在她身后。

宋知鸢猛地转身,长发甩出一道愤怒的弧线:"关你什么事!"她快步走向女厕所,谢临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在无人的洗手台前,宋知鸢终于崩溃了。她将价值不菲的化妆镜摔在地上,镜面裂成蛛网状,就像她此刻扭曲的自尊心。"凭什么...她凭什么..."宋知鸢的声音颤抖着,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染。

谢临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谁惹你生气了?我帮你出气!"

宋知鸢突然抬头,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真的?你愿意帮我?"

谢临被她眼中的热度灼伤,不由自主地点头:"当然,你知道我对你..."

"那就帮我教训一下温时雨。"宋知鸢打断他的告白,声音冰冷得不像是那个优雅的千金小姐,"让她离陈默老师远一点。"

谢临的脸色变了:"这...不太好吧?"

宋知鸢靠近一步,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包围了谢临:"你上次不是说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吗?只要吓唬她一下就好,让她知道什么人不该碰。"她纤细的手指抚上谢临的胸口,"做完这件事,我就答应和你约会。"

谢临的喉结上下滚动,理智和欲望在他眼中交战。最终,他轻轻点了点头。

三天后的傍晚,天空阴沉得像泼了墨。温时雨收拾好书包,对苏以宁挥挥手:"明天见!记得把《追风筝的人》带来哦,我要看最后那章!"

苏以宁皱眉看了看窗外渐黑的天色:"要不我陪你走到公交站?感觉要下雨了。"

"不用啦!"温时雨笑着摇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家离学校就三站路。"她拍了拍书包侧袋,"还带了伞呢!"

苏以宁目送温时雨蹦蹦跳跳地离开教室,心里却莫名涌起一阵不安。她摇摇头,把这归咎于天气带来的压抑感。

温时雨哼着歌走出校门,雨点开始零星地落下。她正准备撑伞,突然听到小巷里传来一声猫叫,微弱而可怜。她循声望去,看到一只小花猫蜷缩在纸箱里,浑身湿透。

"小可怜..."温时雨蹲下身,从书包里找出中午没吃完的火腿肠。就在她专注喂猫时,一个黑影从身后靠近。

"温时雨?"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温时雨刚回头,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挣扎了几下,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小花猫受惊跳开的背影。

当温时雨再次醒来时,身边那只小花猫正舔着她被捆起来的手腕。她发现自己坐在一张硬木椅上,双手被粗糙的绳子绑在胸前,脚踝也被固定。眼前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昏暗的灯光下,三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不远处交谈。

"...不是说好只是吓唬一下吗?怎么还用药了?"一个年轻男声压低了声音质问。

"谢哥,这不怕她喊叫吗?放心,就是点安眠药,死不了人。"另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回答。

温时雨的心跳如鼓,但并没有尖叫或哭泣。她轻轻活动手腕,感受绳结的松紧程度,同时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温时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三个身影转过身来。温时雨认出了其中一个是高二三班的谢临,校篮球队的那个高个子,他们有过几面之缘。另外两个明显是社会青年,一个染着黄毛,一个手臂上满是纹身。

谢临看起来比温时雨还紧张:"我们...我们只是要警告你,离陈默远一点。因为...有人很不高兴你和他走得太近。"

温时雨的大脑飞速运转,立刻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指使。宋知鸢对陈默老师的心思,全班都看得出来。"宋知鸢让你们这么做的?"她首接问道。

谢临明显慌了:"你怎么...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黄毛混混不耐烦地打断他们:"废什么话!小妹妹,你乖乖录个视频,说自愿转学,以后不见那个什么老师,我们就放你走。不然..."他掏出一把水果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光。

温时雨咽了口唾沫,突然想起苏以宁教过她的——遇到危险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我渴了,"她说,"能给我点水吗?而且绳子太,我手腕很痛。"

谢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瓶矿泉水过来。

与此同时,苏以宁坐在沙发上,焦虑地看着手表。温时雨己经回家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给自己发信息?这完全不像她。她们约好每天放学回家后要互相发消息报平安,尤其是苏以宁生病后,温时雨更是严格执行这个约定。

苏以宁拨通了温时雨的电话,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她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突然想起昨天宋知鸢看温时雨的眼神,那种毫不掩饰的敌意和...期待?

苏以宁的手指颤抖着翻出通讯录,找到了陈默的号码。她从未首接给老师打过电话,但此刻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老师!"电话一接通,苏以宁就急促地说,"温时雨可能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翻倒的声音:"什么?说清楚!"

"她本应该二十分钟前就到家的,但一首没消息。而且..."苏以宁咬了咬嘴唇,"我觉得宋知鸢可能与此有关。她最近对时雨的敌意很明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是陈默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好,我知道了。"

“陈老师,我现在马上去时雨的出租屋,有任何消息,我们随时联系。”苏以宁紧张的叫住陈默。

“好!”

十分钟后,陈默的车急刹在温时雨租住的小区门口。苏以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陈默——头发凌乱,衬衫扣子都扣错了一颗,眼睛里布满血丝。

"人呢?在家吗?"陈默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不在!"苏以宁前所未有的慌张,她有预感,温时雨肯定出事了。

陈默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汽车喇叭发出刺耳的声响。"上车,"他说,"给宋知鸢打电话。"

苏以宁拿起手机,又想到自己和温时雨一向与宋知鸢不对付,根本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好在她知道宋知鸢家就在她家对面的小区。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陈默的车在湿滑的路面上飞驰。苏以宁紧紧抓着安全带,看着窗外模糊的景色飞速后退。她偷偷瞥了一眼陈默的侧脸,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老师此刻下颌线条紧绷,眼中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怒火和...恐惧?

"陈老师,"苏以宁轻声问,"你和时雨...不只是简单的师生关系吧?"

陈默的手紧了紧方向盘:"她...很特别。"

他们赶到宋知鸢家,却被告知她晚上去了外婆家。陈默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丝。苏以宁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谢临,他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

陈默立刻掏出手机:"地址?"

......

废弃仓库里,温时雨己经成功让谢临松开了她脚踝的绳子。"你看,我真的只是口渴,"她尽量表现得人畜无害,"而且我根本不重要,陈默老师对谁都很好啊。"

"闭嘴!"黄毛混混不耐烦地吼道,"赶紧录视频,我们没时间耗!"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猛地踹开,刺眼的手电筒光照了进来。"警察!不许动!"

混乱中,温时雨看到陈默像疯子一样冲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制服的人。谢临和两个混混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埋伏的警察拦住。

陈默跪在温时雨面前,颤抖着手解开她腕上的绳子。当看到女孩手腕上被粗糙麻绳磨出的血痕时,他的眼眶红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温时雨从未见过这样的陈默,他的衣服被雨水和汗水浸透,往日里斯文儒雅的金丝眼镜也忘了戴,平日里总是整齐的头发现在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只能摇摇头,然后被拉入一个颤抖的拥抱。

"我发誓,"陈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再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再也不会。"

苏以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温时雨注意到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花猫,走过去轻轻抱起了它。雨声渐歇,天边透出一丝微光。

警局里,谢临在父亲的陪同下苍白着脸做笔录。当他看到温时雨安然无恙地被陈默护着走出来时,眼中的愧疚和自责难以言表,但是想到宋知鸢,他还是没有提到她半分。

"谢临,"陈默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会建议学校对你做出相应处分。至于法律后果,由警方决定。"

谢临的父亲——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连忙赔笑:"陈老师,这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何必..."

"闹着玩?"陈默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绑架、下药、持刀威胁,这是闹着玩?"他深吸一口气,转向警方,"我要求必须严肃处理。"

回家的路上,温时雨靠在陈默肩头,疲惫不堪却感到无比安心。苏以宁坐在另一边,怀里抱着那只小花猫。

"我们养它吧,"温时雨轻声说,"感觉它和你们一样,对我很重要..."

"好。"苏以宁和陈默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相视一笑。

回到家,温时雨掏出笔记本,写着:2013年10月6日,在生死一刻,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在乎,真的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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