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跟一个只知道名字的小女孩做了交易。
小女孩见到了太多黑暗，她希望正义的勇者去打败魔王。
但顾准做不到。
他不是正义的勇者，在他的世界里，能打败魔王的只有另一尊魔王。
吕定说了将近二十个邪教据点，昨夜过后，顾准又花了一整个白天，跨越多个城市，将这些人全部清理干净。
可惜的是，他没有问出火是谁放的。
也没人知道那个该死的袁入云到底在哪里。
回到废弃仓库，毫无人样的吕定依然在艰难的活着。
听到顾准要求他再坦白几个据点的话，吕定欲哭无泪，“大哥，你就算拿我祖宗十八代威胁我，我也说不出半个了。”
“我只是小头目，手底下管的人都没超过一只手，哪里有那么多消息。”
顾准捡起一根扎满铁钉的木棍一通好打，最终还是杨承术把他拦了下来，“他应该是真不知道了，问点别的吧。”
“这个废物还有什么能交代的？！！”，即便被杨承术拦着，顾准仍是一脚踹烂了吕定的肚子，在他风中残烛的生命里踩下了一百八十迈的油门。
“……”，吕定己经没有力气哀嚎了，他双眼无珠，却还是看到了人生最后的走马灯。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吕定缓缓说道：“有的，我还知道一件事，也许对你们有用。”
“神像可能和我教一位护法有关。”
“谁？哪个护法？！”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白，某次聚会，我曾见过他一面，不过他的脸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我记得他说……他刚从两仪山回来。”
闻听此言，杨承术和顾准都是一怔，异口同声的说道：“飞蝗！！”
又盘问了一遍时间后，顾准确定了，两仪山飞蝗事件绝对跟这个白护法脱不了干系。
“两位……”，吕定的时间不多了，他自顾自说道：“我是邪教，我该死，但我妈真的是无辜的，请你们不要为难她。”
“我供出了那么多据点，恐怕会给我妈带来灾祸，所以我想用白护法的消息跟你们做个交易，帮忙照料一下家中老母……”
“麻……烦……了……”
砰——
顾准一掌轰碎了吕定的心脏，“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谈交易？！！”
“老杨，把他拿去喂狗！”
“……”，杨承术叹了口气，收回了借给吕定的灵罡，看着他，目光略有波澜。
“口口声声爱你娘，可你却从没回去看过她，你知不知道，你妈两年前就死了，尸体被狗吃了大半才被人发现。”
“她的墓碑上，儿子那一栏，至今空着。”
最后时刻，吕定的表情完成了从震惊到哀伤再到悔恨的转变，然后在极致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十几分钟后，一群野狗从仓库大门鱼贯而出。
白护法……一个有关神像的消息。
如果是平时，顾准应该会上报九局，让他们查查，但现在，他遇到了一件让他无暇分心的事。
就在刚刚，耳麦里传来了夏薇焦急忙慌的声音：“顾准，你听得到吗顾准？！！出大事了！！”
“说。”
“李馨口中黑衣人的画像出来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潘达！！你的联络员潘达！！”
听到这个消息，顾准感觉脑子都炸了。
怪不得那天他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原来李馨口中描绘的人是潘达。
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人是张三李西，还是王五赵六，他都不可能是潘达啊。
临渊联络员，在陲西搞破坏？
开什么玩笑！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带着莫大的不可置信，顾准火速赶到了同光分部，第一时间从夏薇手里拿到了画像。
上面就是潘达！
夏薇又给顾准看了一段视频，是那几个专家去福利院询问李馨时录的，画面中的小女孩认真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为了万无一失，这几个专家是带着专业仪器去的，看到那三个亮着的灯了吗？这代表着李馨没被控制，没被胁迫，没有说谎，她回答的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
“你可以怀疑仪器的准确性，但面对一个孩童，它出错的概率微乎其微。”
夏薇说道：“这个结果我也无法接受，但这段视频不论拿给哪个专家，最终画出来的都是潘达！”
顾准愣住了，他让那几个专家全程录像本意是为了保护李馨，没想到最后成了这个结果。
潘达是雨石村的幕后黑手？
这绝对不可能！
“潘达呢？”，顾准问道。
夏薇眸光黯淡下来，“最大的问题就在潘达自己，他在隔壁审讯室，几分钟前，他认罪了。”
“……”
这一刻，饶是顾准都震惊了。
他绕过夏薇，首接冲进了审讯室，里面的潘达正准备在认罪书上按手印。
顾准首接抄起一条凳子砸了过去，把潘达按在地上就是几拳。
“你踏马是不是疯了？！”
“什么罪你都敢认？！”
“这踏马怎么能是你干的？你跟我一起来的陲西，哪有时间干这么多事？！”
潘达被揍的鼻青脸肿，勉强扶正被砸歪的新眼镜，“顾探，证据确凿，我没什么可狡辩的了，对不起。”
“您说时间对不上，那是因为我之前就来过同光市，是我一手搭建了那个白骨祭坛。”
“你装尼玛呢！”，顾准一把掐住潘达脖子，恨不得要把他掐死，“你连金刀阁弟子一拳都扛不住，你能搭白骨祭坛？！！”
“夏薇！！！那个仪器呢？拿来给这个脑残用用啊！！”
夏薇走了进来，叹道：“测过了，三个灯全不亮，但那玩意测孩子管用，测成年人准确率很低，并不能当做有效证据。”
“顾探……”，潘达面如死灰，艰难开口：“回临渊吧，一切都是我干的，我应该死在这里，您别被我连累。”
“抱歉啊，欺骗了您这么久。”
“草尼玛！”，顾准又是一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踏马让我回我就回？！”
“就算你真的有罪，也该由九局审判！”
哐当一声。
审讯室大门再度被推开。
“有个消息我必须传达。”，陶飞龙走了进来，一脸愁容道：“顾小哥，你得回临渊了。”
“你的联络员铸下天怒人怨的大错，但我们坚信你是清白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请你先回去，他留下！”
“这是省局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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