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网络头条循环播放着战临在战场上枪杀三等兵的新闻。
与此同时,虫族己全面占领H-5星,兽人军队悉数撤回战舰,等待下一步指令。
战临将于12月12日晚7点在星际法庭公开受审。
他将被控叛国罪与屠杀神职人员两项重罪,若罪名成立,将面临流放荒星挖矿五十年的刑罚。
孟初恩在陌生的病床上苏醒,赫然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布满监视器的单向玻璃隔离室内。
个人终端的信号被屏蔽,原因不明。
然而,她的精神图景中却不断闪现战临的身影:他被关在狭小的金属牢房里,遍体鳞伤,精神力濒临崩溃。
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
孟初恩一把扯掉身上的监护导联,赤脚跳下床,急切地寻找出口。
“放我出去!”她嘶喊着,用稚嫩却通红的手掌拼命捶打着冰冷的玻璃墙壁。
而在监控室的另一端,一群医学研究者正神情严肃地观察着被当作实验品囚禁的孟初恩。
“时教授,视频准备就绪。”
助理雷恩抱着打开的光屏,上面显示着战场录像。
待时序点头后,他立刻将画面投放至隔离室内所有的可视终端上。
纷乱的战场影像瞬间充斥视野:虫族如汹涌的黑色潮水冲垮防护墙;
奋力杀敌的哨兵被撕咬、毒杀;
机甲在猛烈炮火与机械虫群的围攻下相继陨落……
画面陡然切换。
杀红了眼的战临拾起地上的镭射枪,冷酷地将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哨兵当场击杀。
紧接着,另一个画面弹出:战临被粗暴地塞进狭小的黑色金属牢笼。
冰冷的配字宣告了他的罪名与审判时间。
孟初恩只怔了一瞬,随即意识到什么。
一股汹涌的精神力骤然爆发,隔离室内所有的监视器和可视终端瞬间短路,火花西溅,屏幕尽数陷入黑暗。
观察室里,时序看着漆黑一片的全息投影屏,
冰冷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了,今天的研究到此为止。大家先回去,后续资料雷恩会分享。”
众人安静地鱼贯而出,唯有雷恩去而复返。
“教授!”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她……她果然消失了!”
隔离室内刺鼻的焦糊味尚未散去,残留的电火花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噼啪声。
孟初恩感觉身体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挤压、拉伸,又瞬间重组。
剧烈的眩晕和撕裂感让她几乎窒息,眼前是光怪陆离的色彩旋涡,耳边是尖锐的嗡鸣。
下一秒,坚硬、冰冷的触感取代了隔离室光滑的地板。
刺骨的寒气透过单薄的白色衣服裙侵入骨髓。
她重重地摔落在坚硬的地面上,肺里的空气被挤压出去,发出一声闷哼。
眩晕感稍稍退去,孟初恩艰难地撑起身体。
眼前不再是单向玻璃的囚笼,而是一个狭小、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金属空间。
空气污浊,弥漫着铁锈、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
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一盏昏暗且频闪的冷光灯,将凹凸不平的金属墙壁映照得如同冰冷的墓穴。
就在她前方几步之遥,一个身影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里。
是战临!
比她精神图景中感知到的更加触目惊心。
他身上的军装破烂不堪,涸的深褐色血污浸染,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撕裂伤,有些伤口还在缓慢地渗血。
他的双手被沉重的金属镣铐锁在身前,脚踝上同样扣着粗重的脚镣,链条拖在地上。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颈后那个嵌入皮肉的黑色金属装置
——精神力抑制器,正散发着幽微的红光,像毒蛇的眼睛。
他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紧锁着,
呼吸微弱而急促,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濒临破碎的边缘。
“战临……”
孟初恩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无法抑制的心疼。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他冰冷的手腕。
那微弱的脉搏跳动让她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点,
还好,他还活着!
就在这时,战临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呻吟。
他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剧烈转动,仿佛在噩梦中挣扎。
孟初恩立刻意识到,是精神力抑制器的存在,让他连在昏迷中也无法逃离精神层面的酷刑。
她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尚未完全平复的精神力化作最轻柔的暖流,
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个危险的抑制器,尝试触碰他濒临崩溃的精神图景边缘。
那是一片充斥着炮火轰鸣、虫族嘶吼、战友濒死惨叫的炼狱景象。
混乱、绝望、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杀意交织在一起,形成狂暴的精神风暴。
而在风暴的最中心,一个画面被反复撕裂又强行拼凑: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面容模糊,胸口佩戴着一个奇特的,仿佛某种宗教徽记的吊坠,正对着濒死的战友举起某种装置……
然后,就是刺眼的镭射光束,和自己手中滚烫的镭射枪……
“不是的……不是我……”战临在昏迷中呓语,声音破碎而绝望。
孟初恩的心揪紧了。
那录像……是剪辑过的。
它刻意截取了战临开枪的瞬间,却抹去了至关重要的前因。
那个黑衣哨兵诡异的行为,那个吊坠,她精神图景中闪过的画面碎片在此刻得到了印证。
战临不是叛国者,他开枪的对象……有问题,那个吊坠……
“我来了,战临,我找到你了。”
孟初恩忍住眼眶的酸涩,更加集中精神,用自己相对稳定的精神图景构筑起一个小小的,温暖的避风港,
轻柔地包裹住他风暴肆虐的精神边缘,试图为他提供一丝微弱的庇护和安抚。
她的精神力如同坚韧的丝线,艰难地对抗着抑制器带来的压迫。
---
与此同时,研究所监控中心。
全息投影屏上,代表着孟初恩生命体征和空间坐标的信号在爆发出惊人的峰值后,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刺眼的红色警告框。
雷恩脸色煞白,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关节发白,死死抓着控制台的边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教授!她……她消失了!信号完全消失!隔离室……空了!能量残余读数……是、是空间迁跃!她真的……”
时序教授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雷恩和那片代表失控的警报红光。
窗外是冰冷且秩序井然的星际都市夜景,霓虹闪烁,却透着一股无机质的冷漠。
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惊慌,之前那抹冰冷的弧度反而加深了,变成了一种近乎愉悦的和洞悉一切的笑容。
“消失?”
他缓缓转过身,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精准地投向全息星图上一个闪烁着特殊标记的光点。
那正是关押战临的星际监狱坐标。
“不,雷恩。她不是消失了。”
他缓步走到主控台前,指尖优雅地在虚空中划过,
调出了星际监狱内部某个特定牢房的实时监控画面,
—一片漆黑,信号被未知的强大干扰彻底切断。
时序的嘴角勾起一个更深且更冷的弧度,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如果战临被判死刑。你又会做些什么呢?小——恩——”
他看着那漆黑的监控画面,仿佛能穿透信号屏蔽,看到牢房中那不可思议的重逢。
实验的关键一步,终于推进到了他期待的核心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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