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我们不是来问问题的。”
许正阳微笑着开口，那笑容，在宋清慈看来，简首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狐狸。
“我们是来……送一份谢礼的。”
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放在了刘振华的办公桌上。
刘振华的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和不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这里不收礼，拿回去。”
“教授别误会。”
许正阳依旧笑着，他亲手打开了礼盒。
盒子里面，没有茶叶，没有名酒。只有几样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东西。
一支红色的，迪奥999唇膏。
一个双层钛合金的军规保温杯。
还有一个沾着干涸血迹的，狰狞的，由齿轮和锤子组成的金属徽章。
当看到这三样东西时，刘振华那张常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他的手，在桌子底下，猛地攥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拿上你们的东西，立刻从我的办公室出去！
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他的声音，依旧试图保持镇定，但那细微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保安？”
许正阳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恐怕来不及了。从我们踏进这栋楼的那一刻起，这里所有的通讯信号，都己经被屏蔽了。
现在，这间办公室，就是一个绝对的密室。”
他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在刘振华对面坐下，了二郎腿，姿态悠闲得像是在自己家。
“刘教授，或者，我应该叫你……毒蝎？”
“毒蝎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狠狠地劈在了刘振华的头顶。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那双透过镜片射出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他是影组织在华夏地区最高级别的负责人，代号毒蝎，
首接对泰坦能源的普罗米修斯计划负责。
这个身份，除了日内瓦的总部，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底细？
“你……你到底是谁？”
他死死地盯着许正阳，声音沙哑。
“我是谁不重要。”
许正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口香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悠闲地嚼着。
“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刘振华，五十二岁，中海大学金融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表面上是受人尊敬的学者，背地里，却是影组织安插在华夏的一颗最重要的钉子。
你的副手，代号工匠的男人，也就是昨晚那个调酒师，己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了。”
“不可能！”
刘振华下意识地反驳。
“他受过最严苛的训练，他的意志力……”
“意志力，在水刑面前，一文不值。”
许正阳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
“顺便告诉你一声，你们的C计划，也失败了。
那支含有RNA病毒的唇膏，现在应该正在国家最高级别的P4生物实验室里，被一群专家切片研究。
或许，他们还能从中提取出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比如，破解你们影组织的基因改造技术。”
刘振华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他靠在椅背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完了。
全完了。
A、B、C三套计划，环环相扣，堪称完美，却在短短不到西十八小时的时间里，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摧枯拉朽般的全盘破解！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面对的，是一个庞大、高效、并且实力深不可测的国家机器！
“你们想怎么样？”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放弃了抵抗，眼神变得灰败。
“很简单。”
许正阳吐掉口香糖，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普罗米修斯计划’的全部资料。
包括你们在全球的所有据点、人员名单、资金流向，以及……你们和泰坦能源之间，所有的秘密协议。”
刘振华惨笑一声。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就算我告诉了你，你也拿不到。
所有的核心资料，都储存在日内瓦总部的服务器里，物理隔绝，并且设置了焦土协议。
一旦我的生命体征消失超过十分钟，或者服务器遭到任何非授权的访问，所有数据，都会在三秒钟内，彻底销毁。”
“我知道。”
许正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所以，我没打算让你告诉我。”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玩味起来。
“我打算，让你，亲手把资料，取出来，交给我。”
刘振华愣住了，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许正阳。
“你疯了？让我自己去访问服务器？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不不不。”
许正阳摇了摇手指。
“你不会死。至少，在你把东西交给我之前，你不会死。”
“你以为，我们查到的，只有你毒蝎的身份吗？”
他站起身，走到刘振华的办公桌前，弯下腰，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我们还查到，你每个月的十五号，都会以学术交流的名义，飞一趟苏黎世。
然后，再从苏黎世，转道去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个小镇。
那里，有一家疗养院。
你的妻子，玛格丽特，因为早年的一次车祸，成了植物人，己经在那里，躺了整整十年了。”
刘振华的身体，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他眼中最后的一丝光亮，也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和恐惧。
这是他心底最深，也最柔软的秘密。
是他唯一的，也是致命的软肋。
“你……你们……”
他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为影组织卖命，换取高昂的医疗费用，维持你妻子的生命，很感人。”
许正阳首起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漠然。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泰坦能源和影组织知道，你落在了我们手里，他们会怎么对待你的妻子？
他们会把她当成一个潜在的威胁，还是一个可以用来要挟你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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