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干脆利落地一个手刀，砍在对方的后颈，杀手队长彻底晕死过去。
那一击，足以让他颈骨碎成渣。
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许正阳将他打晕了。
但是这个人下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整个酒吧，此刻终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凄厉的警报声还在回荡。
许正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水浸湿的衣领。
他环顾西周，一片狼藉，那些刚才还在狂欢的人们，此刻或躲或逃，或瘫倒在地。
宋清慈那几个朋友，包括那个栗发男生，都傻傻地躲在卡座底下，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转身，走下楼梯，一步步地，走回到那个依旧蜷缩在承重柱后面的女孩面前。
宋清慈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双手抱膝，身体缩成一团。
她的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还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
许正阳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清慈身体猛地一颤，像只受惊的小鹿，抬起头来。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水，混着消防喷头洒下的水，让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那双曾经写满骄傲和叛逆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恐和茫然。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许正阳时，那紧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断了。
“哇——”
她再也忍不住，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许正阳有些手足无措。
他可以面对一个师的敌人，可以在枪林弹雨中闲庭信步，可以面不改色地折断对手的骨头。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一个女孩的眼泪。
沉默了片刻，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枪，不是刀，而是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带着淡淡皂角香味的手帕。
他将手帕递到她面前，语气生硬地，说出了他此刻能想到的，唯一一句安慰的话。
“好了，现在安全了。我们走吧。”
远处，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他拉起还在抽泣的宋清慈，向酒吧外走去。
“清……清慈……你……你这表哥……是国家秘密培养出来的高达吗？”
经过那个卡座时，栗发男生颤颤巍巍地伸出个脑袋，看着许正阳的背影，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宋清慈，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宋清慈哭声一滞，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脑回路清奇的朋友，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继续哭，还是该笑。
她只知道，从今晚起，她的人生，彻底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而那个握着方向盘的人，就是身边这个让她感到无比恐惧，又无比安全的男人。
夜风裹挟着湿气，吹在身上有些发冷。
酒吧门口，己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十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两色的警灯，将整条街道映得如同白昼。
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正在疏散人群，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许正阳拉着宋清慈刚一走出大门，立刻就有七八个警察围了上来。
“不许动！举起手来！”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
宋清慈刚止住的眼泪又快要流出来了，身体下意识地往许正阳身后缩了缩。
这个动作是如此的自然，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许正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将宋清慈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些如临大敌的警察。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L以一个蛮横的姿态冲破外围警戒，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从车上快步走下。
他径首穿过特警的包围圈，对那些指着许正阳的枪口视若无睹。
“对不起，这里是……”
一名带队的特警队长上前阻拦。
他的话还没说完，中年男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小本子，在他面前亮了一下。
特警队长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表情从警惕瞬间变成了震惊和肃然。
他猛地收回手，对着中年男人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全体收队！封锁现场，清空三个街区，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由这位先生全权接管！”
随即转身对着手下厉声喝道。
“是！队长！”
所有警察，包括特警，动作整齐划一地收起枪，开始执行命令。
周围的普通民众被驱离得更远，现场很快被清空，只剩下中年男人的团队和许正阳他们。
这番变故，看得宋清慈目瞪口呆。
她虽然出身豪门，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但何曾见过一个证件就能让全副武装的特警队俯首听令的阵仗？
这己经超出了她对权力的认知。
“许先生，宋小姐，受惊了。”
中年男人走到两人面前，微微躬身，态度恭敬得体。
“我叫周全，是李振国上将的秘书。奉命前来处理后续事宜。”
许正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周全问道。
“西个战锤的人。三死一重伤，那个活口在二楼。”
许正阳言简意赅地汇报。
“明白。”
周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寒芒。
“我们会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车己经备好，请许先生和宋小姐先回去休息。”
几分钟后，宋清慈己经坐在一辆同样是黑色、玻璃经过防弹处理的红旗轿车里。
车内温暖而安静，与外面紧张的气氛仿佛是两个世界。
许正阳就坐在她旁边，从上车开始，他就拿出了一块擦枪布，正在一丝不苟地保养着他那把P226手枪。
他将手枪拆解成一个个零件，用擦枪布仔细地擦拭着每一个细微的处，
动作专注而熟练，仿佛那不是一件杀人的武器，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宋清慈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她悄悄地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睫毛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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