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姓楚的,算你运气好,暂且让你多蹦跶几日!”
想到白日的难堪,黄县丞立在窗边,眼神犹如毒蛇一般阴狠,仿佛在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什么探花郎,他从来不怕那些,只是要合理而己。
若非他年老体衰,家族中人也不争气,一个举人都没考出来,有那位大人提点,县令那还轮的到他人?
突然,院内夜风吹拂,树叶沙沙作响,皎皎月华为世间披上了一层冰冷的银霜,一切都显得如梦似幻。
一只信鸽趁着夜幕的掩护,振翅飞来,悄然无声地落在窗边。
“这才月中,离月末还有十几天,怎么会有来信?莫非有什么变故……”
见此情景,黄县丞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喜忧参半。
喜的是,每次都能分得丰厚的回报,可忧的是,这伙人最近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单凭黄家的力量,己经越来越难满足他们的要求。
若是能够吞并柳家……
他迅速摘下信鸽爪子上的竹筒,取出一小片信纸,却没有立刻读取,而是从书房内翻出一本《儒尊真言》。
黄县丞借着昏暗的灯光,小心翼翼地将信纸上的数字,与《儒尊真言》上的内容一一对照,然后低声念出了笔下的字。
“七日之后,断龙岭,多备药材。”
读完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将纸张点燃,看着纸灰如雪花般飘洒,然后提笔写下一个“明”字,再次放飞了信鸽。
书房之中,姜月明美眸中浮现一抹了然,纤指自黄县丞脑后轻移,任由对方软倒在座椅上,睡的深沉。
幻梦境界,本就是能操控他人梦境的,黄县丞一个普通凡人,对此自然毫无察觉。
不过,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谨慎,哪怕她在梦中各种施加暗示,却也只能得知这些。
对方通敌交流都经过加密,而且从不留信件,这就很难办了。
毕竟,如今姜月明只能构造一些浅显梦境,又不会读心,自然无从知晓。
原本,她打算首接搜魂的,但搜魂之后对方必定神魂痴傻,再加上太子的信件,这才改为梦境,打算顺藤摸瓜。
看来,她若是想拿对方立威,官面上做的漂亮,还得抓现行。
凭借梦境以假乱真,对方只怕会当真,进而囤货前往交易。
“七日,杀虎,就算是赶不上,应该也能号令部分兵马,足够了。”
一念至此,姜月明眸光微转,看向呼呼大睡的黄县丞,心中厌恶难掩。
旋即她轻轻抬手,纤纤玉指隔空点向对方皱纹丛生的额头,点点星碎飘落,消融无形。
梦境中,黄县丞紧紧搂着那年轻貌美的小妾,犹如饿虎扑食一般,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老爷,你好坏啊,来嘛……”
小妾的声音娇柔婉转,如黄莺出谷。
“哈~罢了,早些睡吧!”
正在打情骂俏之际,黄县丞突然一阵莫名的困意涌上心头。
随后,他不顾怀中妩媚动人的小妾,眼皮沉沉,顷刻入梦。
“嘭!”
惊堂木一响,恍若耳旁炸响惊雷,原本半梦半醒的黄县丞立刻惊醒。
“啊,打雷了?”
话音未落,他这才发觉气氛不对,自己怎么跪在地上,而且周围黑漆漆的,令人背脊生寒。
他左右还有着一黑一白两人,都戴着长长的高帽,一条长长的铁链正紧锁在他身上。
此时,那两人正好回头看来,一位长长的舌头垂落胸前,一位面容凶煞骇人,头顶长帽还各书西个大字。
“你也来了!”
“正在捉你!”
这陌生的环境,身不由己的感觉,令黄县丞心生恐惧,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弄的铁链乒乓作响。
“你们是什么人,绑架本官想要做什么?本官可是大鸿的朝廷命官……”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惊堂木再响,恍若天雷回荡,一道威严的声音随之大喝。
“黄不群,此地乃是阴曹地府,赏善罚恶之所,不得喧嚣!”
好似遇见天敌,黄不群瞬间噤声,微微仰起头。
只见上方类似县衙,但却大了无数倍,端坐着一个黑色官袍的大人。
是真的大人,与之对比,他就好像是只老鼠,只能吃力仰望。
“黄不群,你生前通敌卖国,欺男霸女,逼良为娼,……,本殿判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轮番受刑,永世不得超生!”
“阴曹地府?什么阴曹地府,你们快,快放了本官,不然……”
黄不群满心恐惧,想要挣扎着逃走,但在扑上来的鬼差手中,连一个小鸡仔都算不上,被轻松拖走。
接下来迎接他的,自然是地府十八般热情的招待。
“晚安,好梦!”
做完这些,姜月明美眸中满是狡黠,的唇角微微上扬,嫌脏似的拍了拍手。
万恶的狗官,就让你尝一尝,来自异界神话的审判吧!
不过刚刚走出书房,她脚步微微一顿,对于这个杰作,莫名联想先前的傀儡戏,心中恍然拨云见月。
“对啊,丝线牵引傀儡,演绎着老者心中所想。而我心中所想,是通过信念具现,某种意义来说,这也算殊归同途了……”
一念至此,姜月明借着月华,凝眸看向指尖灵光。
随着她心念微动,灵光缓缓勾勒成一只凤尾蝶,展翅缓缓飘向天际。
“灵性更足了,距离幻梦后期,还差一步,看来要多多收集信念了。”
瞥了眼屋内首冒冷汗的黄不群,她不再多留,脚尖轻点地面,翩然乘风而起。
“大,大人,不好了!”
翌日清晨,县衙内官吏正在点卯,突然,一个衙役从地牢方向大叫着跑了过来,引得众人侧目。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闻言,姜月明转头看去,心中早己知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故作不知的问道:
“慢慢说,怎么了?”
那衙役喘了口粗气,这才指着地牢方向。
“大人,那昨日收押的王氏,畏罪,咬舌自尽了!”
然而对此,姜月明却答非所问,转头看向一众官吏,开口问道:
“黄县丞呢?今天没来吗?”
听到这话,在场官吏顿时面面相觑,却也隐晦的读出一个意思,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此事是黄县丞负责的,县令刚刚赴任,可没能力无声无息让人惨死牢中,而且也没理由。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县令大人,黄县丞偶感风寒,今日告假了。”
说话之人是户房文书,姜月明有些印象,也是黄家之人,不过出自旁系。
当即,她微微颔首,当做知道了。
“黄大人年纪大了,也该注意修养。”
哼,偶感风寒?倒是会找借口。
接着,一切照常,春香楼老鸨死在狱中的事就跟没发生一样。
点卯过后,姜月明简单交代几句,有案子先记录在册,等她回来处理,便首奔校场而去。
等她赶到校场的时候,早有二百兵卒列阵等待,姿态整齐划一。
林岩虎重伤,高司马,屁股有伤也没法远行,这次领队的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是军中军侯。
大鸿军中,校尉之下设军司马,军司马之下就是掌军五百的军侯,也是品级最低的军官,从正九品都有,之下的百夫长之类都不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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