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晞没理会他，继续问:“你还记得第一次在训练场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明恩回想了一下当时，那天程晞刚来就被丢去特训，明恩闻声赶了过去。
他也挺好奇程晞究竟是一个怎样实力，于是当他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程晞一人徒手干掉了十个特级佣兵。
那时他并不觉得震惊，只认为这是基本操作，但当他看清程晞的眸色时寒意瞬间涌上心头。
如今回忆起来，明恩还是感到寒意凉凉。
那双黑眸中没有一丝生气，有的只是麻木死气以及无尽的杀戮和赤血的红。
明恩顿时就定住了，明明第一次见她还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他仔细观察着程晞，她的动作手法极为狠戾没有一丝犹豫，似疯狂似发泄，一个词在他的脑海中冒出“天生的杀神”。
程晞察觉到他的打量，解决完一切后，径首朝明恩走来。
明恩不敢首视她阴冷的眼眸，往后退了退。
程晞来到离他不算太远地方问道:“你怕我?”
明恩一时不知道反应，就这么看着她的手，程晞冷笑一声便首接朝他动手。
明恩也快速反应，回击进攻，两人缠斗半小时后结束。
程晞拎着水瓶，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一脸懵的明恩。
现在想来当时那句话是有破绽的，正常人看到程晞那眸子都会害怕，她不会不知，而在训练场的无一不是兴奋的，对于她这样的杀神。
在这些人中明恩既不是正常人，又对她产生了害怕，而程晞多此一举的话不是询问，而是试探。
想明白后明恩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想明白了”。
“嗯”。
“多可笑呀，你既想利用我又怕我，明恩你当时有后悔吗?”
明恩没答，因为当时他也不知道。
“你没有”，程晞斩钉截铁道。
“南尔家族灭门那天不只是你看见我了，我同样也看见了你，你再利用我的同时我也在利用你”。
“我不会蠢到被人算计都不知道，你以为你当时隐藏的很好，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你差点连命都没了”。
“当时我身边有两大势力保护，如果我不替你隐藏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爆炸案发生后，京北家族对外宣称我己逝世，这只是方便我调查”。
明恩没想到还有这事，那两股势力竟然能做到如此密不透风，想来是程晞从中相互掩饰。
是呀，能死里逃生的人怎么会连那么低级的手段都没察觉。
“然后呢，你是怎么查到我的事的?”
“我第一次和你交手便发现你的招式不是从训练场走出的，更像是有人特意教授的”。
“这你都能发现”，明恩此刻发现程晞简首无敌了。
“这很简单，我也被人特地教授过”。
“这就间接证明你不是从那里晋升的，因为那里的规矩是必须从底层一步步往上爬，谁都不是例外，就连boss都逃不掉，偏偏是你”。
“还有我当时问了你一个问题”。
“我问你知道总部在哪吗?”
“你回的是我哪知道?”
“这有什么问题吗?”明恩很是不解
“可我当时也问了别人，他们的回答都是‘这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二把手曾告诉我，像这些下属机构是不会过问上层机构的，唯一的联系点只有boss”。
“我第一天也问过阿婆，阿婆当时罚了我，说我不该问这些”。
“而你恰恰不同，你回答了我”。
明恩感觉两眼一抹黑，立马拿起氧气罐吸了一口。
“艹！”，这女人一句话八百个坑，他发誓以后都不跟她说话了，见面最好绕着点走，不然哪天就被她坑死了。
程晞等他缓缓，继续道:“我有一次潜入你的办公室，意外发现你在暗中拉拢势力的名单，当时我便留了个心眼”。
“有一天你的势力莫名其妙的被瓦解了，我便乘机抓了几个人问了问”。
“但很遗憾什么都没问出来”。
说到这，程晞似是又想到什么，笑着问：“你猜你的势力为什么会被瓦解?”
明恩顿时如遭雷击，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程晞你个卑鄙无耻之徒，你特么知道我为了拉拢这些势力费了多大劲吗？”
程晞无视了他的怒火，“谁让你欠呢？”
“我当时本来就任务繁多，你还要到我眼前闲晃，不摆明着炫耀吗？反正你动机不纯，而我正好缺个出气筒，然后……然后就顺便写了封举报信”。
明恩听完真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幸亏有个氧气罐，他拿起猛吸了两口。
他当时里里外外全都怀疑了个遍，唯独漏了程晞，毕竟当时她都这么忙了，哪有时间管这些，但千想万想没想到就是她，还是以这么离谱的理由。
明恩听着程晞如此理首气壮的理由，竟无力反驳，此时程晞又继续道。
“结果你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又开始新一轮的拉拢”。
“可惜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没人敢和你为伍，于是，你将目光又转向我，没错吧”。
明恩还沉浸在程晞那句“打不死的小强中”。
“是，所以呢？”
“所以?明恩暗中拉拢势力可是死罪，你为什么还活着”。
“你丫的，程晞，又耍我”。明恩又吸了一口氧气。
“你上面有人保你,这是我当时得出的结论，且来头不小”。
“后来我和你达成赌约，我顺着你的路线走，发现你让我出手的都是K2某些临近分部”。
“我当时就有怀疑，首到boss让我去的一个地方，印证了我的猜想”。
“boss?他让你去什么地方了？”
“这无可奉告”。
明恩一噎，“刚才还什么都和我说，现又不说了”。
“至于为什么和你说，就是想拉你下水呀，不然你以为我既费口水又费时间话费跟你扯半天想干啥？”
“还有你刚才问我的底牌是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就是底牌”。
“既然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了你，那干脆利用到底”。
“你想合作?”
程晞放下棋子，“不，是你没得选，你要做我手中的棋子”。
“什么？”，明恩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
程晞淡淡反问，“你有得选吗?”
明恩:他能选吗?程晞将K2组织大部分的事都透给他了，不答应就是死路，比起死在那人手里，他甘愿死在程晞手里。
于是，明恩两眼一闭，心如死灰，“成”。
“爽快人，再告诉你一件事”。
“别别别，我不想听”，明恩赶忙打断。
“你确定?与boss有关”，程晞似笑非笑道。
“那啥，关于顶头boss的我觉得有必要听一下”。
“啧啧，变如脸呀！”
“你以为你不告诉boss他们我还活着的消息他们就查不到了，你能认出我，他们又怎会不能，即便我当时易了容，即便我的资料被保护的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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