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钟表匠

男人的动作快得惊人。林夏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己经抓起病历册冲向窗口。老旧的木窗发出吱呀的哀鸣，她追上去时只看到那人跃下二楼的残影，鞋跟踩碎水洼的声响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她颤抖着捡起散落的照片，其中一张背面用钢笔写着模糊的字迹：“1987年3月15日，人体实验第三组。”照片里的铁架床旁立着块褪色的木牌，隐约可见“杨记钟表行”的字样。林夏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陈德安曾说，1987年钟表行老板杨建国突然失踪，而他父亲正是当年最后见过杨建国的人。难道这些照片记录的，就是杨建国失踪的真相？

林夏与陈德安相处的日子里，老人曾在一次醉酒后，断断续续地说起过当年的事情。那时的陈德安还年轻，父亲在市立医院工作，而杨建国和父亲是好友。突然有一天，杨建国就不见了，父亲也变得沉默寡言，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从那以后，陈德安的人生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电流杂音中传来沙哑的男声：“别查了，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不等她开口，电话己经挂断。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林夏环顾西周，发现卧室墙角堆着几个蛇皮袋，袋口渗出暗红的液体。她壮着胆子打开，刺鼻的腐臭瞬间灌满鼻腔——里面塞满了用报纸包裹的碎骨，最上面那张报纸日期是1987年3月16日，标题赫然写着《钟表匠离奇失踪，警方全力追查》。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夏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陈德安，墙里的牙齿，还有这些碎骨，都在诉说着同一个秘密：杨建国根本不是失踪，而是被人杀害，砌进了墙里。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林夏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藏好照片和报纸，抓起卧室的水果刀贴在门后。门把转动的瞬间，她屏住呼吸——进来的却是个穿制服的警察。

“林小姐？我是负责陈德安案件的刑警陆川。”男人举起警官证，目光扫过地上的猫尸和剥落的墙面，“有人报案说这里有可疑声响，看来你己经发现了不少东西。”

陆川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林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从陈德安的异常，到那条短信，再到刚刚遭遇神秘男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陆川认真地听着，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这些线索很重要。”陆川收起笔记本，“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接下来的调查还是交给警方吧。”林夏刚想反驳，陆川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林夏：“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些新线索，需要你配合去警局做个笔录。”

在前往警局的路上，林夏望着车窗外的雨幕，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那个神秘男人究竟是谁？他和陈德安又是什么关系？陈德安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如今渐渐浮出水面，又会牵扯出多少不为人知的往事？而自己，又是否能在这场危险的调查中，找到真相，为陈德安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