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市立医院旧址斑驳的墙面上,激起层层水雾。这座废弃多年的建筑在雨幕中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灰黑色的墙体爬满青苔,破碎的玻璃幕墙在风中发出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陆川和林夏顶着风雨,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近建筑,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不安的气息,仿佛预示着即将揭开的黑暗真相。
陆川用从保安室顺来的钥匙插入地下室铁门的锁孔,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铁门缓缓推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那味道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刺鼻的霉味与医院特有的药水味,仿佛是无数腐烂的躯体与罪恶的灵魂交织在一起的味道。林夏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涌,但强烈的好奇心和正义感驱使她继续向前。
陆川打开手电筒,昏黄的光束刺破黑暗,扫过墙面。褪色的标语“时间就是生命”依然依稀可辨,然而在这充满讽刺意味的标语下,是用指甲刻满的血字:“救我”“放我出去”。那些血字深浅不一,有的己经干涸发黑,历经岁月却依然狰狞可怖;有的还带着淡淡的红色,仿佛刚刚留下不久。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嵌入墙面,仿佛是受害者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尽全身力气留下的绝望呐喊。林夏凑近细看,发现有些血字旁边还留着指甲断裂的痕迹,这残酷的细节让她不寒而栗,眼眶瞬间。
两人继续在地下室摸索前行,锈迹斑斑的档案柜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林夏小心翼翼地拉开柜门,里面堆满了泛黄的文件,纸张因为潮湿而粘连在一起,散发出阵阵霉味。她一页页翻找着,手指被纸张边缘划破也浑然不觉。突然,她的手停住了——1987年3月14日的实验报告上,患者姓名栏清晰地写着“杨建国”,治疗方案栏密密麻麻记录着药物注射与电击治疗的详细过程。报告末尾,主治医师的签名正是陈德安的父亲陈明德。泛黄的纸张上,字迹工整得可怕,就像一份普通的医疗记录,然而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罪恶。
“原来他就是第一个实验品。”林夏声音发颤,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脸颊。她仿佛看到了杨建国被当作小白鼠般对待的悲惨场景,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更骇人的是,档案夹里还夹着一张X光片。在幽暗的光线下,林夏举起片子仔细查看,只见杨建国的胸腔内赫然插着半截齿轮状金属物,与他们在钟表厂地下室发现的白骨如出一辙。那冰冷的金属物在骨骼间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个邪恶的诅咒,诉说着当年惨无人道的实验。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突然从楼梯传来。陆川立刻伸手关掉手电筒,地下室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林夏听见了熟悉的金属碰撞声——那声音与那天在陈德安卧室出现的神秘人发出的声响一模一样!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缓缓摸到墙角的消防斧,手心全是冷汗,手指紧紧握住斧柄,准备随时殊死一搏。两人屏住呼吸,黑暗中,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声,每一秒都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别动。”陆川突然按住她的手,声音极轻却充满坚定。借着门缝透入的微弱微光,他们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进地下室。是老保安!只见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到墙角,从墙缝里掏出一个铁皮盒。当老人打开盒子的瞬间,陆川猛地打开手电筒,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角落——盒中装满了泛黄的底片,最上面那张,拍的正是陈德安父亲在手术台前的场景。画面中,陈明德神情紧张,额头上布满汗珠,手中的手术刀泛着冷光,而手术台上躺着的人,生死未卜。这张照片,仿佛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将一段尘封己久的罪恶历史彻底展现在他们眼前 。
(http://shuyous.com/book/3204958-8.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shuyou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