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致命棋局

暴雨冲刷着网红奶茶店的霓虹灯牌，"第二杯半价"的字样在雨幕中晕染成诡异的血色。林小满攥着张默给的匿名优盘，听着店内循环播放的《恋爱告急》，突然觉得歌词刺耳得像嘲笑。收银台后的店员举着手机窃窃私语，屏幕上赫然是#教导主任学术丑闻大起底#的热搜，配图被恶意P成了青面獠牙的模样。

"这是热搜操盘手的内部聊天记录。"张默从阴影里转出，瘸腿在瓷砖上敲出规律的声响，活像恐怖游戏里的倒计时音效。他推过来的平板上，某神秘QQ群正在首播控评教程："遇到洗白评论就用'水军司马'表情包刷屏""买'教授之女惨被霸凌'的通稿，KOL报价表在群文件"。林小满的手指悬在"江逾是学术骗子实锤"的置顶消息上，发现发送时间竟和艾丽莎被警方带走的时刻分毫不差。

深夜的校医院天台，江逾正在给昏迷的父亲擦拭身体。监护仪的滴答声里，他突然接到陌生来电："江先生，我们可以提供顶级医疗资源，但您要在三天内交出黎曼猜想的阶段性成果。"电话那头传来克莱因瓶旋转的背景音，和实验室的设备声响如出一辙。林小满躲在通风管道后，看着江逾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瞥见通讯录里"德国实验室"的备注被改成了刺眼的"恶魔契约"。

校园论坛突然涌现大批"路人"账号，开始深扒林小满的家庭背景。有人翻出她初中时的QQ空间自拍，用AI换脸技术合成了与教导主任的"亲密照"；还有营销号做了对比视频，煞有介事地分析她解题时的手势和江逾如出一辙，配文"天才情侣的抄袭密码"。闺蜜发来私信时带着哭腔："学校贴吧有人建了'抵制学术婊'的投票，你票数比艾丽莎还高......"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被警戒线封锁，泛黄的银杏叶书签掉在门口的水渍里。林小满冒险潜入，在碎掉的相框夹层发现了1998年的《科研成果鉴定书》，原本江逾母亲的名字被涂抹得模糊不清，旁边用红笔批注着"赫尔曼教授独立完成"。当她举起手机拍照时，窗外突然闪过黑影——艾丽莎戴着渔夫帽，正用望远镜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网络暴力在凌晨达到高潮，#林小满滚出学术界#的词条空降热搜第一。某个百万粉丝的科普博主发长文"实锤"她用傅里叶变换公式作弊，评论区热评第一是："建议查查她高考数学是不是买的答案"。更可怕的是，有人扒出她母亲曾经营补习班，开始造谣"教导主任以权谋私给补习班输送生源"。林小满的微博私信炸了，成百上千条辱骂信息里，夹杂着几条匿名警告："再查下去，下一个躺在ICU的就是你"。

江逾在深夜潜入实验室，试图找回被加密的原始数据。他的手机不断收到催命般的短信："距离手术费到账还有23小时""黎曼猜想进度提交倒计时：12:00:00"。当他破解到最后一层密码时，电脑突然蓝屏，弹出的不是错误代码，而是林小满被P成"学术"的海报。实验室的克莱因瓶投影突然切换成诡异画面——艾丽莎和张默举着香槟碰杯，背景墙上写着"计划通"三个大字。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小满在老图书馆发现了张默的秘密基地。数十台手机同时运作，屏幕上跳动着不同社交平台的账号，自动发布着抹黑她的言论。更触目惊心的是，桌上摆着江逾父亲的病历复印件，旁边贴着便签："肝癌晚期，急需换肝"。当她拿起手机准备报警时，身后突然传来电流声——张默戴着变声器，机械音在空荡的图书馆回响："恭喜你，发现了整个棋局最关键的棋子。"

此刻的热搜榜单又刷新了：#江逾为救父出卖灵魂#。配图是他在雨夜与神秘人交易的模糊照片，评论区有人开始带节奏："果然天才也会被金钱腐蚀""这种人就该永久封杀"。林小满站在暴雨中，看着手机里不断上涨的负面词条，突然想起江逾说过的话："傅里叶变换能拆解任何复杂波形，但解不开人心的混沌。"而他们的爱情，正在这场精心策划的网络风暴里，被撕成无法拼凑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