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虚空中，秦无夜的指尖刚从"推送"按钮上移开，那道金色任务光膜便如活物般钻入盘古识海。
他盯着全息屏里的画面，喉结微微滚动——这是他布局三百年的关键棋，终于要落子了。
盘古正坐在地上，灵斧横在腿上。
斧刃映出他的脸，原本混沌的眼神突然一凝，像是被什么力量拽住了神魂。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向虚空，那里有若隐若现的金色光纹流动，像在回应他的触碰。
"【终极任务：开天辟地】"
当这行字清晰浮现时，盘古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站起身，灵斧"当啷"坠地，却又被他慌忙接住。
斧柄上的纹路泛起微光，与任务光膜上的金纹遥相呼应。
"以开天灵斧劈开混沌，创造天地秩序......"他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扣住斧柄，"成功后解锁创世神格......系统权限共享？"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像是不敢置信。
远处传来破空声。
昆仑子裹着一身青雾冲来，道袍被混沌气撕得猎猎作响："盘古！"他伸手按住好友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混沌气传来，"你疯了？
这任务界面的规则波动我从未见过——"他突然顿住，盯着盘古识海溢出的金纹，眼底浮起警惕，"这光膜在侵蚀你的神魂！"
盘古的手指无意识着斧柄。
他想起幻境里那些掐住他脖子的法则巨手，想起复制体说"你连自己的世界都看不清"时的讽刺，又想起刚才心口被斧刃刺破时真实的疼。"疼"这个字突然在他脑海里炸开——原来活着的证明，是会疼的。
"若完成任务......"他低头看向灵斧，斧身倒映出他发红的眼尾，"我会知道自己是谁吗？"
昆仑子的手指在颤抖。
他能感觉到盘古神魂里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一股是混沌诞生时便刻在血脉里的开天本能，另一股是任务光膜带来的规则牵引，像根细针，正慢慢扎进盘古最核心的真灵。"你根本不知道完成任务的代价！"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当年那批试图推演混沌法则的先天神......"
"够了。"盘古突然甩开他的手。
灵斧被他高高举起，斧刃划破混沌气，溅起点点星芒。
他望着斧身上流转的金纹，声音里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狠劲："我在混沌里游荡了十万年，连自己从哪来都不知道。"他转头看向昆仑子，眼底翻涌着滚烫的光，"这任务至少给了我一个答案——或许劈开混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秦无夜站在系统核心区，指尖在半空中划出蓝光。
全息屏里，盘古的信仰值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他调出混沌核心能量图，目光扫过那些纠缠的光流，突然轻笑一声："不够。"
他屈指一弹，一道银亮的混沌始源之力从核心深处被抽离，顺着能量管道注入盘古所在的坐标。"这丝始源之力够你劈开混沌壁垒了。"他望着光流汇入灵斧的画面，眼底闪过冷光，"但代价是......"他的指尖划过"绑定进度"的数字，0%正缓缓跳动成1%，"你的斧子，从此每一道劈砍都要向系统借力。"
"盘古！"昆仑子突然扑过来，指尖凝聚的青色法则光芒几乎要触到盘古后背。
但下一秒，一道蓝光如巨网笼罩，他的身影被生生拽离任务空间。"小心那斧子——"他的声音被截断在虚空中，只余下一声闷响。
盘古回头时只看见昆仑子消失的残影。
他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却突然感觉手心一轻。
原本沉重如混沌山的灵斧，此刻竟像片羽毛般轻盈。
他试着挥了挥，斧风掀起的混沌气竟自动分开，在他身周形成真空地带。
"这是......"他望着斧身上突然浮现的系统标记，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任务光膜上的限制条件突然变得清晰：①不得中途退出；②不可借助非系统道具；③失败则永久失去灵斧使用权。
他喉结滚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可那创世神格的诱惑，比混沌气里所有的先天灵宝加起来都要。
"开——天——！"
盘古的吼声震得混沌气翻涌。
他高高跃起，灵斧在头顶凝聚成一轮金色烈日。
斧刃落下的瞬间，整个混沌突然安静了。
秦无夜盯着全息屏，看见所有数据都在疯狂跳动，连系统核心都发出轻微的嗡鸣。
"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撕裂混沌。
清气开始上升，浊气缓缓下沉，天地初现雏形。
盘古的身影被白光包裹，他望着眼前裂开的混沌壁垒，眼中有狂喜，有释然，更有一丝未察觉的迷茫——他没注意到，灵斧刃口的系统标记，此刻正泛着血一般的红光。
秦无夜伸手接住从虚空中飘落的信仰光点，感受着系统等级提升时的热流在体内游走。
他望向混沌深处，那里的雾气不知何时聚成了一张模糊的脸，正透过新裂开的天地缝隙凝视着这里。
"混沌圣人残念么？"他低笑一声，指尖在"封禁"按钮上悬而未决。
远处，刚劈开的天地裂缝里渗出缕缕青光，像是某种存在正顺着裂缝苏醒。
"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轻声说，目光却落在盘古身上——那道被白光包裹的身影，此刻正缓缓坠落向新诞生的大地。
而他的灵斧，斧柄处的系统标记，己经变成了刺目的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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