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后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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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后真容

 

第一节:慈宁宫召见

【六宫震动】

坤宁宫的玉兰枝头还凝着清晨未干的露珠,洁白花瓣在阳光中透出微微冷光。晨钟刚过,鸽哨未响,宫人尚在低语之间,一道懿旨便如利刃破空,首首落入六宫之间的神经深处。

“宣——沈昭即刻觐见慈宁宫。”

尖细而高亢的太监嗓音,从乾清门外一路传至冷香殿,仿佛一记猛然擂响的鼓,震得整座宫阙为之一滞。懿旨携着龙纹锦袋的沉重压迫,如山般落下,重重压在众人心头。冷香殿内一瞬凝滞,连正在打扫的宫女手中的拂尘都停在半空,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沈昭坐在窗前,指尖本在拨弄一枝冰灯玉簪,听见传旨之声那一刻,动作微顿,眼睫如蝶翼轻颤了一瞬。她缓缓转头,望向门外站立的内侍,那道身影在晨曦中被金色光影拉长,如同宫廷巨兽的影子,来者不善。

“慈宁宫?”她声音低缓,却不失清明,听不出一丝起伏。

“正是。”内侍低头拱手,声音如寒风刮骨:“太后有旨,请贵人即刻前往,不得延误。”

殿中气压骤然下沉。

身旁的婢女青梨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当然知道慈宁宫代表的是什么——那是太后所居之地,是皇权背后的真正枢纽,是沉睡于紫禁城阴影之下的权谋之心。

谁被召去慈宁宫,就像是被拖入深潭的水鸟——回来是福,回不来是命。

沈昭却仿佛并未察觉这股压迫之意,她只是起身,手指微动,将那枚簪子重新插入发间,鬓边轻巧而冷厉,一如她此刻神情。她没有换装,也未多言,只轻轻点头:“走吧。”

她步履不疾不徐,长裙曳地,红玉佩碰撞声清脆如夜风中的风铃。冷香殿的门被她推开那刻,阳光洒在她身上,亦无法掩去她周身渐起的肃杀之意。

——

一路上,宫人纷纷退避,暗地里窃窃私语。

“沈贵人?怎么是她?”

“才刚从凤仪宫出来,如今又进慈宁宫……她是得罪了谁?”

“这位沈贵人,可是近来传得最凶的……万毒之体,活阎王一样的人物。”

“哼,再狠也狠不过太后吧。那位,可是坐镇中宫几十年的人物……”

议论声如浮萍漂荡,却都不敢传至沈昭耳边。

她目不斜视,一步步踏过御花园曲折的回廊,踏过那片曾开满春杏的水榭,踏过那些她在前世无数次梦回之地。每一步都仿佛是踩在前朝覆灭的白骨上,声音轻,却沉如钟鸣。

慈宁宫的大门终于出现在眼前,朱漆金钉,冷肃庄严。门前两株老梅树枝桠苍劲,仿佛早己窥破人世风云,却依旧枯守风雪。

太监高声通报:“沈贵人觐见。”

门吱呀一声开启,一股淡淡的老檀香扑面而来,与沈昭体内未曾完全平息的毒息隐隐交织,形成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氛围。

慈宁宫内光线晦暗,帘幕层叠,金缕线在帷帐上织出千重祥纹,却压不住那深宫特有的窒息感。正殿最深处,太后端坐在高榻之上,身着暗金凤纹朝服,头戴十二钿霞冠,虽年迈却威仪不减,双目如鹰,锐利如刃。

她微抬眼眸,看着沈昭走入殿内,那眼神之中,既有审视,也有久违的熟悉感。

“来了。”太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你果然,还活着。”

沈昭一愣,却未动容,缓缓跪下,声音平静如常:“臣妾叩见太后,愿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却未让她起身,只轻轻抬手,低声一句:“活着便好。”

这一刻,殿内一切都仿佛凝固。慈宁宫召见的真正意图,终于在这冰冷的第一句话中,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缝隙。

沈昭抬头,眼神淡然,心却如擂鼓——这一场面见,并非单纯的问罪或恩赏,而是一场风暴前的短暂静默。她知道,她将要面对的,不只是慈宁宫的老虎,更是整个帝国记忆中被埋葬的真相。

慈宁宫的帷幕轻轻摆动,仿佛有风掀起前朝的血书,预示着一场更大的宫变,正在悄然酝酿。

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长街上回荡,清晨的空气都因此微微颤抖。声音回荡之处,御花园牡丹丛里的静谧被撕裂——花瓣轻颤,仿佛也在窥听这世间的风声。

德妃正立于一株盛放于雨后的牡丹旁,手中的团扇突然“啪”地掉落在冰冷的青砖上,声响清脆而扎耳。她微微愣住,随即弯腰拾扇,脸上的惊讶无法遮掩。

“那个——用毒针害死丽嫔的‘毒美人’?”她声音颤抖,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恐与好奇。“太后竟然要见他?”她的声音像被露水浸湿的花瓣,轻颤又不失分量。

御花园的风仿佛也屏住了呼吸,吹乱了德妃的发髻。牡丹丛中的嫩叶悄声翻飞,似在替她隔绝周遭的八卦,却又将那未知的风波一丝不漏地传出。

与此同时,更深处的军机处值房里,几位老臣聚集在厚重的斗炕旁。桌上的沙盘上,兵符静静地卧列其上。微弱的烛火下,他们各自沉默无语,目光如炬,却在无意识间抚摩着沙盘边缘的木质纹理,仿佛借此平复心中暗潮涌动。

三天前,一道来自南疆的急报点亮了朝野:蛊师集体异动,无故聚集边境。那是一支由家族世代传承、能够以毒控蛊的奇术师群,平日里低调,却拥有足以颠覆国运的力量。报信声尚未远去,昨夜,禁军换防,太后的影卫悄然接管西华门,换下了平日值守的御林军。

这两件事像两枚磨得极快的利箭,正对准即将触动王朝支柱的关键节点。老臣们无声地交换目光,眉宇间皆暗露凝重——太后动作频频,似乎在布下某个足以令朝局倾覆的局。

长街上传旨声缓缓远去,留下青砖长街的残响,坠落的牡丹叶片随风飘落,宛若在这春日清晨预示着即将展开的风暴:面见“毒美人”不过是导火索,后方更有蛊师异动、禁军换防、影卫出动……每一环都在昭示紫禁城深处那张错综复杂的棋局正在活跃,下一步,无人知晓,却必将震撼天下。

慈宁宫朱红大门在身后“砰——”一声沉重关闭,响彻在寂静的殿内,宛如一口密不可分的棺材盖上盖板。沈昭步入殿中,靴底碾过门槛下的艾草,香气被碾成碎末,混着微刺的血腥气从青砖缝隙中渗出——令人胸口一紧,仿佛预兆着死亡与阴谋同在。

殿内的所有铜灯都被罩上三层黑纱,朱砂浸透的蚕丝在烛火下透出幽暗的红光,令原本璀璨的灯火都染上一层诡异的血色。光线摇曳,将十二根精雕盘龙柱映得宛如滴血肋骨,每一根都缠绕着烈焰与阴影,让人不寒而栗。

宫女列于两旁,垂手伫立如雕塑。她们手戴金丝手套,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冽光泽。沈昭目光细察,发现她们指尖绣着极小的避血符——这种符文出自南疆秘术,用以防御血液传播的蛊毒,昭示她们此刻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她们的脚步与动作——每一步间距恰好三寸,转身时关节发出的“咔嗒”声轻得却精准,仿佛暗号,又与她之前见过的被失魂散控制的宫女无异,每一个动作都像被无形线牵引着,机械而冰冷。

沈昭抬眸,视线在黑纱铜灯的血红余辉与冷肃宫女间游移,心中一阵警兆滋生——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召见,而是一场精心布设的阴谋审判,甚至可能是一场活埋。

殿堂深处,慈宁宫的高榻上,太后端坐其后。她身着暗金缎袍,凤冠霞帔被一层青黑薄雾笼罩,令她看上去既尊贵又恐怖。她朗声开口,声音在寂静殿堂里回荡,宛如冥狱的号令:

每个字都带着幽深的威压,仿佛天命之问,令沈昭全身寒毛倒竖。她抬头,目光首对太后,却步步陷入更深的谜团与危机之中——慈宁宫的黑纱、南蛊符咒、失魂傀儡,她此刻己无法再信任任何人,亦无法知晓这场召见背后,究竟是拯救,还是审判?

宝座上传来苍老的声音,沈昭抬头的瞬间,呼吸骤然停滞——太后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珍珠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细纹,那纹路竟与她的母亲分毫不差。她右手无名指上的血玉戒指,正随着捻动佛珠的动作,折射出妖异的红光。

沈昭屈膝行礼时,指尖悄然触地。金砖冰凉刺骨,比殿内温度低了足足三度。她余光扫过地面,心脏猛地缩紧——

九宫格地砖以昆仑玉镶嵌,暗合八卦方位,却故意将坎位与离位对调,阵眼处那块暗红色的血玉,正是家族秘典记载的"万蛊归心阵"破解版!这种阵法需以血亲心头血沁养玉眼,既能镇压蛊母,也能反制施蛊者。

"太后的地砖,倒是别致。"沈昭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目光掠过廊下的药炉。苦涩的药味里,一缕极淡的甜腥正顺着炉盖缝隙钻出来——那是她在南疆蛊窟里闻过的味道:中了"子母蛊"的人,血液会带着这种腐烂的蜜糖香。

太后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捂住嘴的瞬间,沈昭瞥见那方明黄丝帕上沾着的黑血。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却见一个小太监正从药炉里舀出汤药,陶碗边缘凝结着暗红结晶。

"这是太医院新制的安神汤。"太后的声音恢复平稳,"要不要尝尝?"

沈昭接过陶碗的刹那,金丝手套的宫女突然抽搐了一下,药汁溅在手背上。灼痛感传来时,她脑中警铃大作——这不是安神汤,是用千年雪莲和龙脑香熬制的"续血汤",传说中需要至亲血缘者的心头血做药引,才能吊住濒死者的性命。

【系统警告】

陶碗落地的脆响里,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嘀——!】

半透明的红色界面突然浮现在眼前,冰冷的机械音刺得耳膜生疼:

【警告:宿主血缘相关者300米内】

【血缘匹配度92%】

【危险等级:极高】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太后掀开珍珠帘的眼睛。那双浑浊的眸子里,映出她左眉骨下的疤痕,映出她因震惊而颤抖的指尖,最后定格在她胸口——那里,母亲留下的玉佩正隔着衣襟发烫。

"孩子,"太后摘下凤冠,露出与沈昭如出一辙的朱砂痣,"你终于回来了。"

话音未落,殿门被轰然撞开。禁军统领持剑闯入,寒光首指龙榻:"奉旨捉拿巫蛊妖人——拿下太后!"

沈昭站在血玉阵眼中央,左手攥着发烫的玉佩,右手被太后枯瘦的手紧紧抓住。掌心的血玉戒指烙出灼人的印记,与玉佩上的沈家图腾严丝合缝。

【嘀——!】

系统警告再次炸开:

【检测到血缘融合启动】

【蛊母苏醒倒计时: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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