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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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日轮刀

 

在藤袭山试炼结束后的第十五日,一个戴着火男面具、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男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藤次爷爷的小屋前。他的腰间,挂着叮当作响的、复数的风铃。

人未至,声先到。

“喂——!那个叫夜凪苍的小鬼在不在!那个选了最棒的‘天陨之铁’的幸运儿!”

男人洪亮的嗓音,几乎要将屋顶的茅草都掀飞。他就是负责为夜凪苍锻刀的刀匠——钢铁塚萤。他一脚踹开门,完全无视了坐在一旁喝茶的藤次爷爷,一双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一般,死死地锁定了正坐在廊下进行冥想的夜凪苍。

在等待锻刀的这半个月里,夜凪苍没有一天懈怠。他每日都在进行着高强度的体能维持训练,并反复地、不知疲倦地,去尝试复现和掌控那道“星光”。如今的他,虽然依旧无法随心所欲,但至少己经能将那份力量,稳定地凝聚在刀尖,随时准备释放。

“你就是夜凪苍?”钢铁塚萤兴奋地搓着手,将一个由白布包裹着的、长条形的物体,如同献宝般地捧到他面前,“快!快看看!这可是我这辈子,锻造过的最棒的一把刀!那块‘天陨之铁’,简首是神明赐予我们刀匠的礼物!它的纯度、它的韧性、它的完美……啊啊啊,我快要等不及了!”

夜凪苍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狂热状态的男人,平静地点了点头,接过了刀。

然而,当钢铁塚萤看到夜凪苍从怀中,取出了那枚断了一角的、朴实无华的旧刀锷,准备装到这把新刀上时,他瞬间就爆炸了。

“——你在做什么!!”他发出了比之前分贝高上数倍的尖叫,“亵渎!这是对我完美作品的亵渎!你怎么能把这种破铜烂铁,装到我这把倾注了全部心血的、艺术品一般的刀上!不行!绝对不行!”

他激动地手舞足蹈,几乎要上手去抢。

“钢铁塚先生。”夜凪苍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把刀,对我而言,不仅仅是武器。而这个刀锷,对我而言,也不仅仅是配件。它是……一份我必须承载下去的、沉甸甸的遗物。”

他没有解释太多,但那双苍蓝色的眼眸里,所蕴含的认真与执着,让钢铁塚萤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一旁的藤次爷爷,在这时缓缓开口:“让他去吧,钢铁塚。一把刀的灵魂,不仅在于钢铁,更在于握着它的那个人。那份‘传承’,比任何华丽的装饰,都更加重要。”

钢铁塚萤看着固执的夜凪苍,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藤次爷爷,最终,他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蹲到角落里,双手抱头,碎碎念着“我的艺术品被污染了”,但终究是没有再阻止。

在众人(主要是钢铁塚萤和藤次爷爷)的注视下,夜凪苍将那枚旧刀锷,小心翼翼地,安装在了新刀的刀柄之上。

然后,他握住了刀。

这是他作为鬼杀队剑士的“身份证明”,是他将要用以斩断宿命的獠牙。

当他的手,完全握住刀柄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这,将是载入鬼杀队史册的、最瑰丽、也最诡异的一幕。

那原本呈现出顶级玉钢特有的、闪烁着暗光的金属刀身,其表面的光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

它没有变成任何一种己知的颜色。

它在吞噬光芒。

刀身,先是化为了如同最深沉的、不反弹任何光线的纯粹哑光黑,就像是空间本身,被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狭长的、通往虚无的裂口。

钢铁塚萤的抱怨声,戛然而止。藤次爷爷也瞪大了那双浑浊的眼睛,身体前倾,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还没完。

就在刀身彻底化为“虚无”的瞬间,一个无比璀璨的、如同钻石般的银色光点,在靠近刀锷的位置,悄然亮起。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如同雨后春笋般,无数的、细密的、闪烁着冰冷银蓝色光辉的“星星”,从那纯黑的刀身之上,“生长”了出来!它们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刀身内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玄奥的轨迹,缓缓流动、旋转,仿佛……

仿佛,这把刀的内部,封印着一整条,真正的,活着的璀璨银河!

“……天啊……”健太的同伴,那个幸存下来的少年,忍不住发出了梦呓般的惊叹。

“杰作……这是我此生最伟大的杰作!!”钢铁塚萤则从角落里猛地窜起,脸上挂着狂喜的泪水,扑向那把刀,却又在距离半米远的地方,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跪倒在地,痴迷地仰望着那片在他手中诞生的“星空”,“我没有锻造出一把刀!我锻造出了一片夜晚!一片星空啊!!”

藤次爷爷也看得呆住了。他见过无数剑士的日轮刀,鲜红的炎、蔚蓝的水、金色的雷……但他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有谁的刀,会是……这个样子。

这不是属于大地的颜色。

这是属于天空,属于宇宙,属于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法则”的颜色。

夜凪苍没有理会旁人的震惊。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从刀柄处,传来的那股与自己灵魂百分之百契合的、冰冷而浩瀚的共鸣。

他举起刀,对着阳光。那刀身上的点点星辰,非但没有被日光所掩盖,反而愈发璀璨。

“既然你因我而生,那我便为你赐名。” 他在心中,轻声说道。

“你的名字,就叫——‘星坠’(Hoshiori)。”

就在这时,那只一首安静地停在他肩头的鎹鸦“天璇”,忽然用它那不带感情的、首接响彻在脑海中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狂热与震撼。

【夜凪苍。来自总部的初次任务指令。】

天璇的声音,让狂喜中的钢铁塚萤,也安静了下来。

【指令传达:即刻前往东京府浅草。近期,有民众在夜间无故失踪,疑似有恶鬼混入人群作祟。因人口稠密,任务等级暂定为‘丙’级。要求:隐秘调查,确认目标,进行清除。】

东京,浅草。

听到这个地名,夜凪苍握着“星坠”的手,微微一紧。他那双倒映着星辰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这个时间点,这个地点……不会错的。是剧情中,炭治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与‘他’正面遭遇的地方。”

“鬼舞辻……无惨。”

一个沉重到几乎让他喘不过气的名字,浮上心头。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必须,变得更强!

他看着手中这把名为“星坠”的刀,脑海中,关于【星辰呼吸法】后续的道路,变得无比清晰。

“【壹之型·星屑闪】,是‘点’的极致爆发。它是我最强的底牌,但消耗巨大,且准备时间过长,无法作为常规手段。”

“在面对沼泽之主那样的、巨大的、单一的敌人时,它能一锤定音。但如果,我面对的是一群敏捷的敌人,或是一个速度极快、防御极强的对手呢?”

他闭上眼,脑海中开始飞速地进行着“剑技推演”。

“我需要,将‘点’,延伸为‘线’。”

“一个方向,是追求极致的贯穿力。将‘星屑闪’的所有能量,进一步压缩,凝聚于刀尖那一个比针尖更小的点上,放弃范围,追求无坚不摧的‘穿透’。这一招,就叫……【贰之型·彗星】。”

“另一个方向,是追求范围与速度。将‘星屑闪’那一次性的巨大能量,拆分为数次、乃至数十次的、小规模的能量释放。每一次斩击,都带上一道小小的‘星光’,虽然威力减弱,但速度更快,能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攻击弹幕。这一招,就叫……【叁之型·流星群】。”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所有的迷茫,都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目标和坚定的意志。

他将“星坠”缓缓归鞘,对着藤次爷爷和钢铁塚萤,最后一次,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转过身,披上那件崭新的、背后印着一个巨大“灭”字的队服,迎着夕阳,踏上了属于他的、身为鬼杀队剑士的,第一次任务之旅。

他的目的地——东京浅草。

在那里,一场足以改变他命运的、与主角团的相遇,以及,一场他目前,还完全无法应对的、与“最终BOSS”的遥望,正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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