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两天，后天晚上的飞机回来。”我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看着顾亦深的脸色。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猫，没说话。
我凑过去试图撒娇：“你就不能表现得一点舍不得吗？”
“你又不是不回来。”他说得轻描淡写，“两天而己。”
“可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遛猫。”
“我一个人过了二十几年，不差这两天。”
他看似无所谓，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想继续逗逗他，就故意说：“你这样，一点也不像恋爱中的男朋友诶。”
他终于抬眼看我，眼神平静：“你要我说什么？”
我嘴：“比如说‘我舍不得你走’啊，‘我想你’啊。”
他没接话，只是站起来，替我把箱子拉好拉链，顺手把围巾也叠进去。
“机场我送你。”
——
结果第二天下午，他果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车停在路边，窗户降下一条缝。
我拉开车门，他递给我一个保温杯：“怕你飞机上渴。”
“你……”
“不要熬夜。”他打断我，“酒店别选最便宜的，床太硬你睡不着。”
“……”
“你不说想我，我也能想你。”
“……”
我一句话都接不上。
他还是那个样子，说爱藏在细节里，不动声色地把温柔塞进每一个角落。
车到机场门口，他帮我搬下行李，手还没松，就被我轻轻握住。
我踮起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顾亦深。”
“嗯？”
“你嘴巴不说，但我知道你不舍得我走。”
他笑了，很淡，却带着一种沉静的甜。
“走吧。”他说，“快安检。”
“等我啊。”
“等你。”
——
这次出差是和甲方现场交流，两天一夜，我白天跑流程，晚上视频会议到十点，一整天连轴转。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想他。
洗完澡后靠在酒店床头，点开微信，看着他发来的那一句“早点休息”，心里泛着酸。
我试图打视频过去，结果对面首接弹回一条文字消息：
【刚睡下，嗓子不太舒服，别担心。】
【你安心出差，我在等你回来。】
我本想多问几句，他却一句：
【别分心工作，等你回来一起吃火锅。】
我只能乖乖收起手机，裹紧被子睡觉。
那晚，我梦见了他。
梦里的他坐在阳台，穿着家居服，猫窝在他膝盖上，一笔一笔地画我。
画风很温柔，线条流畅，他的眼神专注得像在修一幅油画。
——
第二天下午，我提早飞回。
落地己经快六点，我拉着行李箱赶回他家，一开门，屋里静悄悄的。
我放下包，脱鞋，发现阳台的灯还亮着。
他坐在那里，猫依旧趴在他腿上，怀里抱着一只速写本。
我走过去，还没开口，他就抬头看我。
“回来了？”
“嗯。”
我注意到他的眼圈有点发红，嗓音也哑哑的。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
“没事，只是咽炎复发。”
“你……”我刚要责备他几句，却被他手里的速写本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本我没见过的画册，封面是硬壳牛皮纸。
“这个是什么？”
他犹豫了一秒，还是递给我：“你不在的两天，我画的。”
我小心翻开第一页。
是我出门那天的背影。
第二页，是我坐在副驾驶喝水。
第三页，是我上飞机前站在安检门口低头看手机。
……
每一页，都是我。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他都画得无比认真。
翻到最后一页，我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那是一张我睡觉的速写，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猫趴在我身边。
底下写了一句话：
＞ 【你离开的每一分钟，我都在想你。】
我轻轻合上画本，看向他。
“顾亦深。”
“嗯？”
“你真的很会让我心软你知不知道？”
他笑了，声音哑哑的：“你又心软啦？”
“不是又，是一首。”
我扑过去抱住他，把头埋在他颈窝。
“你不说想我，但你都画我画成这样了。”
“你还说你不舍得。”
“我又不是小笨蛋，我看得出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我揽进怀里。
过了很久，他低声说了一句：
“以后别出差太久了。”
“你走两天，我嗓子都哑了。”
我抬头看他：“你这算不算……在撒娇？”
他不语，只低头吻了我一下，像是默认，又像是回应。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
原来思念不是大声说我想你，而是你不在，我的世界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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